第293章

南星躊躇片刻,皺起眉頭,“可能是我多慮了,但還是提前講清楚比較好。你要多注意她的行爲舉止,如果白天的時候她抱着頭喊痛,那晚上一定要盯緊她,她或許會睡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坐起來,眼神透着迷茫說一些奇怪的話。這種時候,一定要立刻果斷地劈暈她,否則很難制服她。”

葉梅一驚,“怎麼回事?”她還以爲只是單純地收留一個年輕姑娘而已,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不安狀況存在。

南星皺起眉頭告訴她,“我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但自從跟着我之後發生了兩次這樣的情況。第一次她喊頭痛,我帶她看過醫生,醫生也看不出所以然來,開了些止痛藥。然後到了晚上她就出現了我所說的那種情況。當時我並沒有在意,然後她變得暴躁,見到人就攻擊,幸好我身手不錯制服了她。不過,即使被制服,被綁起來,她根本不顧及自己是不是會受傷,狠命掙扎,所以最後我打暈了她。”

葉梅頷首,“意思是當她發作的時候必須弄暈她。”

南星說,“是,只有讓她失去意識才能解決問題。發生了那樣的事,第二天早晨我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她一問三不知,對晚上發生的一切一點印象都沒有。然後是半個月前,我們白天的時候受到了不明人士的襲擊後,她喊頭痛,接下來的情況還是一樣,仍然在大晚上發作,第二天醒來仍然對晚上的一切毫無印象。”

葉梅一臉的認真,“她會不會在撒謊?”

南星:“不像,我也有過這樣的懷疑,所以觀察的很仔細,她不像在撒謊。更奇怪的是,平日的她,只會一些簡單的防身術,並不怎麼厲害。我試過她許多次,肯定錯不了。但在那兩次發作的時候,她完全變了個人,身手靈活,就像曾經受過專業訓練的高手一樣,出手又狠、又準。我相信她沒有撒謊,還有一個根據,那就是當她發作的時候,她的眼神混沌,意識不清。”

葉梅的心臟一陣收縮,“難道她有雙重人格?”

南星一怔,“不清楚。但我在想,她會不會受過什麼刺激?每當有令她不安的事發生時,她潛意識裡的自我保護意識過強後,引發出她潛藏的另一面,才讓她變成暴躁而愛攻擊人的另一個馬小悠。現在想想,她每一次的發作前提都是我們受到來自外界的襲擊後發生了險像環生的狀況。第一次是有人對我開了一槍,她以爲我中彈了,嚇得尖叫,之後就開始頭痛。第二次,她差點被人從七樓推下去,被我救下來後就開始喊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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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梅神色認真地說,“我知道了,我會注意她的情緒,不讓她出門。這樣一來,她就沒有遇到危險的可能,也就沒有了發作的理由。”

南星會心一笑,“我放心把人交給你,就是知道你身邊能人無數。不過安安,那丫頭髮作的時候,好像唸叨過一個名字,只是聲音很模糊,我聽的不是十分清楚。”

葉梅:“她念叨過什麼名字?我可以幫你查一下,或許對你的R國之行有所幫助。”

南星迴憶了一陣兒,“兩個字,我聽着像文圖,又像文陀,很模糊,沒辦法辨認,估計幫不了我什麼。”

葉梅:“這樣啊!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會試着查一下的。”

南星站了起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出發去機場了。對了,記得轉告東方那小子,等我回來一定找他喝酒。”

葉梅站起來送他出門,“嗯,我會轉告他。需要協助,記得聯繫我。”

之後葉梅私下裡交待小六和海兒要仔細觀察馬小悠的一舉一動,有什麼不妥一定要及時告訴她,無論白天還是晚上。葉梅現在比較在意的是,馬小悠嘴裡唸叨的文圖還是文陀的這件事。

中午吃飯的時候,海兒進去叫馬小悠出來吃飯。這時候的馬小悠已經脫了外套,裡邊穿着淺綠色的小衫。當她伸筷子夾菜時,葉梅盯着她的手腕怔了怔,“小悠,你手腕上的那是胎記還是受傷後留的疤痕?”葉梅在第一次見到馬小悠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印跡,只是當時看到的也像現在一樣,只有一點,不是全部。

馬小悠停下筷子,把袖子往上推了推,“這個啊,院長媽媽說是胎記,從我記事起它就在了。哦,院長媽媽是指福利院的院長,我小時候在福利院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她以爲葉梅聽了不明白,所以解釋了一下。

當葉梅看到紅色胎記的全貌時,腦海裡閃過什麼畫面,但因爲太快,她一時沒有抓住,只是愣神。

馬小悠看出葉梅的反常,“安安姐,你怎麼了?”

葉梅回神,“哦,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你這個胎記的形狀好特別。”

馬小悠明顯鬆了一口氣,把袖子弄下來,遮住胎記,“我還以爲安安姐是被它嚇着了。以前我在福利院的時候就嚇哭過很多孩子,他們都說這個印記可怕,是妖怪留的記號。之後我媽媽,就是後來收養我的媽媽,媽媽說這個胎記很漂亮,形狀像一頭智慧而勇敢的狼王。”

葉梅微笑着說,“聽你這麼一說,仔細看還真像。快吃吧,飯菜等下就涼了。”她已經抓住了一些東西,因爲馬小悠說它的形狀像狼。

馬小悠跟着笑,眼睛盯着坐在葉梅腿上巴着桌沿的子默,“安安姐,等會兒給我抱一會兒好不好?他長得好可愛。”上次見面時,她就有抱的慾望,可是南星沒給她機會。

葉梅低頭看了一眼子默,“本來想讓他躺在嬰兒車裡自己玩兒的,可是他不幹,非得要我抱,真拿他沒辦法。只要他不認生,你想抱就抱吧!”

馬小悠的眼睛閃閃發亮,“好可愛,好想抱住他親幾口。”說着,猛扒碗裡的米飯,想着要快點吃完快點抱肉嘟嘟的子默玩兒。

於是,午飯過後,馬小悠抱住子默誰也不給。子默不樂意跟她,她還自毀形像地學狗叫,學各種動物的叫聲,這才吸引住了子默的注意力。

一直在旁邊安靜地看的葉梅,發現馬小悠因爲抱子默的關係袖子上去了不少,胎記整個都露了出來。於是她突然想到什麼,拿起手機,對準他們,“來,看這裡,拍照了,準備,一、二、三……”

馬小悠揚起臉看過來,“安安姐,多拍幾張,咱們擇優選取,我要保存下來當手機壁紙。”

葉梅抿脣一笑,“好,那我就多拍一些,等下你自己挑喜歡的留下。”說着,從不同角度,一會兒近、一會兒遠地不停拿手機拍照片。

過了一會兒,子默困了,馬小悠便戀戀不捨地把子默還給了葉梅,看着葉梅抱回房間去,這纔回到安頓她的房間躺下來。

葉梅哄睡了子默,迅速打開筆記本,把手機上先前拍的照片導進筆記本上,然後查看那些照片,找到幾張特意拍下馬小悠手腕上胎記的圖片,看了又看,心情無法平靜。呆坐片刻,她撥通了一個號碼,“雅先生,尚月表姐的左手腕上有一個很大的紅色印跡,對吧?像胎記,其實不是胎記。”

雅先生從座位上一躍而起,“你有尚月的消息了?”

在他身旁的男子聽了,手一抖,手上的茶水杯歪斜着掉地,摔成無數碎片,顫着脣,“月……我的月……”

葉梅一手撫着胸口,“沒有,我沒有找到尚月表姐,不過,我看到一個年輕女人的手腕上有個很大的紅色印跡,形狀像狼,和尚笑形容的很像。只是,她的長相和尚月表姐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所以,打這個電話,我也很猶豫。”

雅先生穩了穩心神,“誰有這樣的胎記?叫什麼名字?年齡多大?你有沒有這個人的照片……”

葉梅:“雅先生,請別抱太大的希望,我現在就把照片發過去,您看了再說。”雖然尚笑在她身邊,但尚月失蹤時尚笑還小,對尚月的記憶除了照片外其他都已經模糊。所以她沒有第一時間找尚笑求證,一是尚笑起不了多大作用,二是不想引得尚笑的情緒波動太大,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雅先生夫妻很快坐到了電腦前,接收了葉梅發過來的郵件。他們打開郵件,第一張照片上看到的是陌生面孔的女子抱着子默正在嬉笑,第二張上看到的是女子手腕的特寫,仔細看,確實是狼形的紅色印跡,就如當年他們在武尚月的手腕上紋下的差不多。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頭,霍地站起來,一個過去簡單收拾行李,一個打電話安排一切事務。

葉梅見時間過去五分鐘了還沒有消息,便再次打電話,“雅先生,胎記是不是很像?”

雅先生已經恢復了平常的神態,“阿梅,她現在人在哪裡?”

葉梅,“在我的公寓裡,巴黎的公寓。”因着雅先生的反應,她的心臟狂跳,不敢再猜測下去。

雅先生說,“留住她,我馬上出發前往巴黎。”

葉梅:“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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