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梅的瑟縮只在一瞬間,但東方卓完全看在了眼裡,他右手反手握住她的手,“你在害怕嗎?”
葉梅別開臉,不看他,也不說話。
“你在怕什麼?是在怕我嗎?”
葉梅依然不言語。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背,“爲什麼要害怕呢?我們是夫妻,我們是要一起渡過後半輩子的。”
她輕聲問:“你今天怎麼了?”
“爲什麼這麼問?”他邊說,邊讓她枕上自己的胳膊,讓她面向自己躺着。
“不知道,只是覺得你很陌生。”這次她沒有反抗,乖乖的枕着他的胳膊。她會這麼合作,當然是因爲此刻的他太危險。
他沒有說話。兩個人靜默許久,她突然問了一個問題,“當初,你爲什麼要遞給我那一紙契約?”
他說:“不知道。看見了你,就給你了。”
“我猜,你的契約書應該是早就準備好了,那時只是在物色契約妻子人選而已。”
“那時形勢所迫,我確實需要一個妻子作擋箭牌。爺爺物色了幾名世家小姐準備讓我參加相親,我拒絕了。律師建議我,先找個信得過的女人假結婚。那之後正好看見你,想到律師的提議,我直接把契約書遞給了你。”
“我很傻對不對?居然那麼輕易就被五十萬的數額所誘惑,簽了它,還一簽八年。”
“誰說的?”
“契約夫妻不好嗎?你爲什麼要改變主意?”
他伸出空着的一隻手摸着她的肚子說:“做個契約夫妻哪有他生出的機會!”
“契約作廢了,對嗎?”
“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一臉平靜地道:“那你憑什麼控制我的自由?”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我哪裡不讓你自由了?”
“我們之間的契約作廢,是你親口承認的。我們已經不是契約夫妻,更不是正常結婚的夫妻,我是自由的,我有選擇離開你的權利。”
“你果然還想着要逃。”他的不悅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和平分手不好嗎?你爲什麼一定要強行留我下來?爲了孩子?我不信。如果你願意,你以後可以有很多孩子。”
“我不願意,我只想要這個孩子。”
果然溝通不了,她住嘴不言。
“你的問題問完了?”
“……”
“該我問了?你說我不愛你,那你愛我嗎?”
她閉上眼睛,在心裡苦笑。愛,只是她愛的或許不夠深。否則,她怎麼可以輕易捨棄!其實她也不太確定,如果沒有孩子,她會不會有勇氣離開他。
她的沉默,他理解爲不愛,靜默良久,他投下一枚重磅炸彈:“你不愛我,你也是我的妻子,明天我們去重新登記,下個月舉行婚禮。”
她的反應足足慢了四五拍,她驚愕地睜眼,一臉不敢置信地盯住他,“你瘋了。”
“你今天不愛我,不代表明天也不愛我。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磨、慢慢等吧!”
“你?”
他的手突然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不愛,一定是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做的時候太少,沒關係,我們慢慢補。”
她又羞又惱,大喊出聲,“東方卓,你個大白癡,快住手。”
“你在罵我。”他說罷,開始脫她的衣服。
她一個孕婦,動作遲緩不說,怕動胎氣也不敢有大動作,所以一下落了下風。“住手,大白癡,傷到了孩子,我一定跟你拼命。”
“孩子不會有事,不許你分心。”
這個混蛋,她真的生氣了,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怒氣全消,聲音柔了幾分,“我要在上邊。”
有人動作一頓,不敢置信地擡眼看她,“你……”
她牙一咬,重申道:“我要在上邊。”
“你……”他驚訝是有理由的。他們之間的親密事,一直是由他主動,由他主導過程,哪裡有過這種狀況!
“快點,我要在上邊。”說第一次、第二次時比較難,但到了第三次,咳,還是可以很容易的。
大概是近段時間當妻奴當習慣了,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他,居然輕易讓葉梅掙脫了他的控制。
葉梅衣衫不整地爬起來,跨坐到他的腹部上,抓過被他脫掉的睡衣,居高臨下地命令道:“雙手給我。”她說是這麼說,但一點都不等他主動送上,睡衣扔在他胸口上,抓過他的兩隻手腕併到一起,在他戲謔的眼神中拿睡衣把他的雙手綁了。
她覺得綁得夠緊了,挪了挪臀,聽着他的抽氣聲,胡亂把他的睡衣衣釦解開,往他身上摸了兩把,快速從他身上下來,爬向牀沿。這個混蛋,居然對着個孕婦滿腦子的那種事,她不跑纔怪。
看她七手八腳地爬下牀,他挑了挑眉,側過身躺着,欣賞着她笨拙的動作,“你確定你跑得掉?”
她氣得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逃到門口手握門把剛想拉開,她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她沒穿睡衣。她只能憤憤地返回,跑進更衣間一陣亂翻,裡面居然全是男裝,沒一件女人的衣服。好吧!管他是男裝還是女裝,只要不讓她在人前袒胸露背的,她可以忍。於是她拿下一件西裝上衣,往身上一披,一擡頭,自鏡中看到身後站着的男人,嚇得差點尖叫。
她拍着胸口,“你是鬼嗎?走路不出聲音,你想嚇死我早說。”
他貼了上來,從身後摟住她,“剛纔的遊戲,好玩兒嗎?”
她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定格在略帶蒼白的一面,“嘶,別碰我,我肚子痛。”
聞言,他的臉一白,一下把她攔腰抱起來,迅速抱到牀上去,邊給她蓋被子邊說,“別動,千萬別動,醫生馬上就到。”
她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抓着被子往上拽,蓋住臉,只露眼睛在外邊。
他手忙腳亂地找手機,打電話吼着醫生快點兒。
大半夜的,祖宅裡來了醫生,大部分人都被驚動了。
聶大夫,聶老頭呼哧呼哧地站到葉梅牀前,本想緩口氣再看病,沒想到東方卓等不得,在旁邊一個勁兒催促動作快點。聶大夫受不了他,“你出去等着,別站在這裡製造噪音影響我診脈。”
躺在被子裡,只露一雙眼睛的葉梅點了點頭,又在東方卓看過來的時候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東方卓本來要發火兒,卻被聞訊趕來的奶奶拉出去了。
聶大夫這才施施然地坐到一早就擺到牀前的椅子上,示意葉梅伸出手腕出來。
葉梅從被子底下伸出一隻手來,聶大夫居然看的眼睛都直了。她不解,卻也知道趁東方卓不在要及時商量的重要性,“聶大夫,其實我不是很痛,就是有點痛。您能不能幫個忙,等下對東方卓說的稍微嚴重一點,讓他不敢對我吼?讓他不敢對我動手?”
聶大夫咳了一聲,“袖子拉高一點。”
她答應一聲,另一隻手從被子裡拿出來,她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聶大夫的反應會這麼的奇怪。因爲她,正穿着男人的西裝外套躺在被子裡。因爲袖子太長,手一伸出被子,就露餡兒了。她尷尬的不行,趕緊把右手腕的袖子往上擼起來,方便大夫看診。
診脈時間結束,聶大夫沉吟片刻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心緒不寧,心事太重?”
葉梅承認,“是。”
“這樣不好。”
“大夫,我剛纔說的事……”
大夫突然湊近,聲音壓得極低,“你給我講卓小子的一個糗事,我就答應你。”
“糗事?”
“對,糗事。”
“我不知道。”“不過別急,我想想,想想。”
正在一個努力想,一個耐心等的時候,東方卓終於沒忍住,進來了,“到底怎麼回來?她不會有事吧!”
葉梅緊張,趕緊聲明,“我想到了。”
東方卓不解,“什麼?”
聶大夫明白,交易達成,他一本正經地道:“孕婦近來心緒不暢,氣血淤滯,影響了胎兒的穩定。你們別太緊張,但藥要吃個十天半個月的。”
東方卓是鬆了口氣。葉梅卻立刻苦下了臉,這個代價,唔,可不可以不要?
聶大夫此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給那些把吃湯藥視爲洪水猛獸的人們開湯藥。於是他笑眯眯地道:“爲安全起見,最好是吃一個月。”看吧,他太高興了,用藥時間一下從十天半個月飛躍到了一個月。他的病人這表情太令人滿意了,不錯,不錯。
葉梅越看這臭老頭的表情越覺得刺眼,於是嘴角微挑,“忘了。”
聶大夫呆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不能忘。”
葉梅:“能忘。”
聶大夫瞪眼睛:“不能。”
葉梅:“能。”
東方卓的眼神立刻冷了下來,“誰來解釋一下,你們在爭什麼?”
聶大夫忙回道:“沒事。”明顯的想要息事寧人。
葉梅卻正相反,“他說要我給他講你的糗事,如果我不講,他就給我多開藥,苦死我。”
東方卓不怒反笑,“聶大夫,很好,居然威脅到我妻子頭上了。”
聶大夫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立馬吹鬍子瞪眼睛地對葉梅道:“壞丫頭,明明是你求我把病情說重的,你居然過河拆橋,誣賴我一個孤寡老頭,太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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