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徹看着一直往自己懷裡縮的‘女’人,眉頭輕輕皺起,手下卻不由自主地將她摟得更緊。
楚天逸準備好了輸液的‘藥’水,“少爺,把小瑾放在‘牀’上吧,這樣也好方便輸液。”
“就這樣輸。”他淡漠地說了一句。
“是。”楚天逸也無奈,將針頭扎進她手背上,並調慢了輸液的速度,做完了這一切,楚天逸又配了一些‘藥’。
“輸完這瓶‘藥’水後,還要再輸兩瓶,吊的‘藥’水我放在桌上了,‘藥’也在桌上。”楚天逸小心地看了眼易千徹,“少爺,您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在樓下等着,這瓶‘藥’水輸完以後,你再來換下一瓶。”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可是,少爺,晚上醫院還有一場緊急手術,我必須趕回去給病人做手術。”
就是因爲知道少爺會時不時讓他來別墅給小瑾看病,他才辭掉了在A市的國立醫院的工作,回到了E市的市中心醫院。
他原是在X組織工作的一名醫學專家,後因X組織內部出現了一些問題,他們這些老的醫學專家便都從第一線退了下來,後來,他便一直擔任易家的家庭醫生,可是,易家本來就有一個軍醫葉淺,所以,他這個家庭醫生平常也派不上什麼用場,與其說他是易家的家庭醫生,還不如說他是少爺的‘私’人醫生。
易無寒和葉淺一年也沒幾次在家的,易羽恆和葉淺也是常年在外‘亂’跑,易安唯更不用說了,她是X組織的頂尖殺手,更是不可能回家,一年能回一趟家已經很難得了。
所以,從少爺接手安諾國際以來,別墅裡就只有少爺一個人。
當然,有很長一段時間,少爺都是住在寧城公寓。
不過,他最近卻聽說少爺把寧城公寓的房子賣了。
五年前的事情給了少爺很大的打擊,可他卻堅持不肯將公寓的房子賣了,當時,誰跟他提到這事,他就跟誰翻臉,所以,到現在,也沒有人再提議說把寧城公寓的房子賣了。
可是,這一次,少爺居然主動把房子賣了。
他在想,少爺這是打算放下以前的那段感情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太好了。
放下總比記恨好。
“怎麼?難道市中心醫院只有你一個醫生了嗎?”男人的聲音裡包含着濃濃的不悅。
“……”
楚天逸無語了。
“滾出去。”他的語氣極其不善。
“是,少爺。”
楚天逸出去了,跟同事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重新安排醫生給病人做手術。
同事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耽誤了。
他無奈一笑,“少爺命,不得違。”
醫院裡的同事都不知道他是易家的家庭醫生,自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還以爲楚醫生是不是吃錯‘藥’了。
輸了兩個小時的液,一直折騰到半夜,安知瑾才退燒。
易千徹將她放在‘牀’上,給她蓋上被子,出了房間,楚天逸已經回去了,‘女’傭見少爺還沒休息,走過來恭敬地打招呼,“少爺。”
他從酒櫃拿了一瓶酒,一個酒杯,一個人去玫瑰‘花’園喝酒。
晚風吹來,卻怎麼也吹不散男人心底的那抹煩躁。
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他坐在白‘色’的圓木桌前,一杯接着一杯地灌酒,而且還是一飲而盡的那種。
玫瑰‘花’的香味充斥着整個玫瑰‘花’園。
他放下酒杯,拿出一根菸,點燃,兩指間捏着煙,一點紅光閃閃滅滅,‘脣’間緩緩地吐出煙霧。
晚風吹‘亂’了他的發,顯得有些凌‘亂’。
他已經快一個月沒‘抽’煙了。
這一個月,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偶爾還會被安知瑾牽着鼻子走,他討厭這種被動的感覺。
杜管家聽‘女’傭說少爺還沒睡,走過來,“少爺,您怎麼還沒休息?”
“……”
他不應聲,男人邪魅地吐着煙霧的樣子看起來略有一絲孤寂。
見少爺不爲所動,杜管家也只能站在一旁,卻不再說什麼。
深夜,安知瑾做了一個惡夢。
她夢見易千徹毀了安家,爺爺和父親對她徹底失望了,把她趕出了安家,可是,易千徹卻還不打算放過她。
他在夢裡一臉冷酷地說,“這是你自作自受,這輩子,你休想逃離我身邊,下輩子也一樣。”
她夢見易千徹打斷了她的褪,將她永遠地禁錮在他身邊。
她幾次哀求他放過自己,他卻更加變本加厲地折磨自己,他冷冷地對她說,“安知瑾,除非你死,否則,這輩子,你都甭想離開我半步。”
她還夢見他殺了她家人,她苦苦哀求他不要,放過她家人,最後,他將槍口對向了她,扣下扳機,然後,她就被嚇醒了。
她一臉無助地坐在‘牀’上,‘女’傭聽見了她恐慌地說了聲不要,急忙上樓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房間裡,安知瑾抱着膝蓋,頭埋在膝蓋上,眼淚洶涌地流了下來。
‘女’傭推開‘門’進來,關心地問道,“安小姐,你沒事吧?”
她小聲地‘抽’噎着,今天所受的委屈都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安小姐,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女’傭繼續問她。
“……”
她搖了搖頭,不語。
看着她哭,‘女’傭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怎麼回事?”
易千徹從玫瑰‘花’園回來,上樓,看見房間‘門’口站了這麼多‘女’傭,他不禁蹙起了眉頭。
“少爺,安小姐她……”‘女’傭‘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房間裡。
安知瑾?她又怎麼了?
他大步走進房間,看見‘女’人坐在‘牀’上哭,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哭什麼?
“你幹什麼?”他走到‘牀’邊,強勢地擡起她的頭,看到那雙美麗的瀲灩眼盈滿了淚水,他的眉峰一壓。
“別碰我,別碰我……”她又慌又怕地拍掉他的手,人一直往‘牀’的另一邊縮。
“……”
他深深地看着她,幽深的目光裡映着‘女’人因爲害怕而顫抖的肩膀,小聲啜泣的樣子。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