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徹從件擡起頭來,突然起身,走到沙發前坐下。
“過來,坐下。”他睨着她,用眼神示意她坐在他身邊。
“……”
她蹙了蹙眉,不爲所動。
“別讓我再說第二遍。”他的臉‘色’一冷,沉聲說道。
見他有了發怒的跡象,安知瑾乖乖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卻故意將距離拉開了些。
易千徹長臂一攬,便將她攬到自己身邊來了。
“你幹什麼?”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而她整個人就像是貼在他身上一樣,這讓她頓覺不自在。
他看了眼茶几上的外賣,“吃過飯再走。”
誒?
她沒聽錯吧?
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聽錯了。”
“……”
“不想躺着出去就給我把飯吃了。”他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我不餓。”她無奈地說道。
她這話一出,易千徹的眉心一壓,已有不悅的跡象。
“而且,我只叫了一個人的外賣。”
聞言,他的眉頭稍微有了些舒展。
原來她是擔心不夠吃?
“這事不歸你管。”他騰出手來打開外賣,將裡面的飯菜拿了出來。
是一份很家常的餐,有青椒‘肉’絲,還有紅燒‘肉’……
五菜一湯的搭配。
她記得Luv餐廳的服務檯小姐說過一句話。
還是和原來一樣嗎?
難道他不回家吃午餐的時候,叫的外賣都是這樣的搭配嗎?
很普通的家常菜?
她看着他,眼裡帶着一絲疑‘惑’。
“看我做什麼?”他將筷子塞到她手裡,“把飯吃了再滾。”
“……”
安知瑾現在特想對他翻個大大的白眼。
她就知道他這張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這裡有沒有碗?”她突然問道。
“你當這裡是餐廳?”他不屑地哼道。
“……”
“要不,我吃一半,你吃一半吧。”她提議道。
“我不吃別人吃剩的。”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道。
“……”
她吃剩的又怎麼了?他‘吻’她的時候,連她的口水都吃過了……
安知瑾心下打了一個咯噔,她在想些什麼啊?
安知瑾,你怎麼也變得這麼邪惡了?
“那你不餓嗎?”她臉一紅,微微偏過頭去,故意找話題,不讓他察覺到她現在的想法。
“閉嘴,吃你的飯。”他沒發現她的忸伲。
“……哦。”
見她終於動手吃飯了,易千徹起身,走到酒櫃前,拿了一瓶紅酒,一個酒杯,走過來坐在沙發上。
他倒了一杯酒,動作優雅地輕抿了一口。
安知瑾偷偷瞟了眼他,突然說道,“空腹喝酒對胃不好。”
“要你管。”他傲嬌地斜睨了眼她,冷哼道。
“……”
她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易千徹看了眼茶几上幾乎沒動過筷的幾盤菜,“安知瑾,你是嬰兒嗎?只吃了這麼點?”
“我說了我不餓。”
是他硬要她吃的。
“全部給我吃完。”他的聲音頓時就冷了下來。
“我真的吃不下了。”她低頭看了眼時間,“再說,時間也來不及了。”
只有十五分鐘了,她還要去買票呢。
“全部吃完,吃不完你就甭想走。”
“易千徹,你別這麼任‘性’好不好?”她撫額,無奈地說道。
任‘性’?!
她竟然說他任‘性’?!
‘操’!!
你才任‘性’,你全家都任‘性’!!
男人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安知瑾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她正想解釋,他就突然把她推開了,她連個準備都沒有,就這樣不注意被他推倒在地。
他冷冷地起身,連一眼都沒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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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他面‘色’冷漠地說道。
“易千徹,我……”
“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什麼?”
“滾出去!!”他驟然沉聲怒吼道。
“……”
她沉了沉眼‘色’,知道他真的生氣了,不好惹。
她站起身來,拿過一旁的包包,看了他一眼,這才快步走了出去。
看見‘女’人逃一般的身影,易千徹的神‘色’‘陰’鷙。
原來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開他嗎?
呵,可惜。
她永遠也不可能逃離他。
就算她死了,她的屍體也是他的。
出了安諾國際,便有一個男人迎了上來。
“安小姐,這是少爺吩咐我們給您的。”男人恭敬地將手裡的票遞到她面前。
她看着面前的票,有一瞬間的呆怔。
“你們少爺吩咐的?”
他什麼時候叫人去買的?
“是。”
“是你們少爺叫你們去買的?”
男人遲疑了一會兒,好像是在猶豫着該不該說,最終還是承認了。
“是。”
她的身體裡就彷彿穿過了一道電流。
真的是他讓人去買的?
是怕她時間來不及了嗎?
她接過男人手裡的票,卻發現有兩張票。
“爲什麼會有兩張票?”
“阿黛兒小姐也很喜歡聽歌劇,所以少爺讓您陪阿黛兒小姐一起去。”
男人微微側開身子,他的後面停着一輛保時捷,車窗是打開的,一個美麗的外國‘女’人坐在車裡,目光高傲地睨着她。
“……”
她突然垂下頭,自嘲一笑。
她還以爲是他特意讓人爲她買的呢。
沒想到她只是沾到別人的光了。
她本來還打算對他改觀的。
看來,果然不能對輕易渣男改觀啊。
“安小姐,請您上車。”保鏢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站在車子旁邊的保鏢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
“她只是一個情‘婦’,有什麼資格和我坐同一輛車?”阿黛兒語氣傲慢地說道。
“……”
她的身子一僵。
情‘婦’?
是啊,她只是易千徹的情‘婦’。
今天做的一切,都讓她差點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還以爲他們可以像朋友一樣地相處,她真的太癡心妄想了。
且不說他對她的那些羞辱。
有哪一對朋友會像他們這樣滾上‘牀’?
阿黛兒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她。
他們只是一紙契約相連接的關係,他是她的金主,而她也只是他衆多情人的當一個而已。
她現在已經不恨他了,她也沒想過報復,自希望他能夠早點厭煩她,放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