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是好事,這很正常。我們看起來如膠似漆了這麼多年,還不是也揹着他們吵了很多次?都是兄妹,吵一吵也沒有什麼?”上官景帶着一副眼鏡,手上裝模作樣的拿着一份財經報紙,他只看得懂上面的阿拉伯數字,背後的含義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據說這樣看起來比較有文化,他時不時的就會這樣裝一裝,顯得自己跟君若然的差距沒有那麼大。
“這不一樣的。”君若然跟上官景的看法不一樣,“少澤以前那麼寵着菱婉,現在突然吵架了,你怎麼就不想想背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親兄妹兩個能有什麼事情,小孩子隨便吵吵就好了,你還不如多考慮考慮怎麼調和以後菱婉跟嫂子的妯娌問題。”
“什麼,少澤已經要結婚了?對象是誰,上次的那個?”
“沒有沒有,只是讓你提前考慮,你們女人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是這個年齡相仿的妯娌矛盾可不是那麼好解決的。這點,你要多跟菱婉打個招呼,不然以後一個房檐下兩個嬌生慣養的小姐鬥起來,那纔是你控制不了的場面。”
“年紀這麼大了,居然在想這種問題。”君若然哭笑不得的,上官景看着粗糙慣了,居然還能想到這些,小看他了,“跟你說這些也沒有用,那就說點有用的,明天商界又有宴會來邀請你了,有沒有時間?”
上官景把手上的報紙一收,“時間是有,但是我不想去。”
“爲什麼?”君若然很奇怪,生意就是上官景的命,今天他怎麼突然轉性子了?
上官景的臉上多了幾條笑紋,“明天什麼日子,難道你忘記了?”
君若然皺着眉頭想了想,“什麼日子,我怎麼不記得了。”
“天啊,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都不記得了,若然,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在你眼中,就這麼沒有存在感了嗎?”
結婚紀念日,君若然的腦海中空白了一下,這纔有些抱歉的笑意,“真是的,我怎麼把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給忘記了!”這些天她一直擔心兩個孩子的關係,完全忘記了這件重要的事情。
上官景像個小孩子似的賭氣,“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你要知道,沒有我,你能有兩個這麼優秀的孩子嗎?”
“那可不見得,沒有你拖累我這麼好的基因,說不定我能生出更好的孩子呢。”
“聽你的意思,還想把我給踹掉?”
“都幾十年了,還說什麼踹不踹的,能主動跟我說這些,你是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吧,說說看!”
上官景故作神秘的說:“提前說了,那就不是驚喜了,明天,明天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君若然想了想,“可是,那個宴會怎麼辦呢?”生意上的事情,對上官景有多重要她心知肚明,爲了一個紀念日不出席重要的宴會,可能會得罪人的。
上官景大手一揮,“咱們不是還有兒子嗎,這種事情,他也早就習慣了。再說,把他養到這麼大,這點煩惱都不能幫我們分擔,還有什麼用,等會跟他說一聲,宴會只要我們上官家出個人就行了。少澤去正好,這種事情,遲早全都會交到他的手上。他辦事,我很放心的。”
“可他沒有合適的女伴,一個人去,是不是有點……”
“這不有菱婉在嘛。你剛纔說他們兄妹吵架了,沒準藉着這個機會,就能讓他們和好呢。”
“真有這麼簡單?”
“試試看吧,沒有效果,再想別的辦法。”上官景坐的離君若然近了一點,“現在,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纔是最重要的!”
君若然無奈的笑了一下,“爲老不尊。”
“在自己老婆面前,我還要什麼尊不尊的。”
上官景夫婦兩個想的很好,他們以爲這樣就能讓兄妹兩個重歸於好。不過事情比他們想象的要嚴重一些,至少在驅車去往宴會的地點時,他們兩個坐在一排,卻沒有說一句話。
開車的司機從沒遇上過這種情況,一向關係那麼好的兄妹居然冷戰到這種地步,他尷尬的也不知道說點什麼緩解一下冷場,只能冒着汗把他們給送到了地方。
“小姐,少爺,我就在這裡等你們,等宴會結束了你們提前跟我打聲招呼,我就帶你們回去。”
“就這樣了,你在這休息一會兒,我們可能要很長時間纔會出來。”
“好的少爺。”
簡單跟司機交代了一下,上官少澤冷着一張臉轉身就走,上官菱婉本想跟他說點什麼,見他這麼冷淡的模樣,也賭氣的閉嘴,只跟在他身後一起進到宴會現場去了。
這種商界的小宴會無非就是讓那些做生意的人“促進”一下感情,更重要的是,給一下想要出頭的人巴結上方的機會。上官家在這宴會中的地位不高不低,上官少澤有聯繫關係的必要,但也不至於姿態做的太難看,算是個很好混過去的宴會。
這場宴會中,他們不是重點,就不需要打扮的太過搶眼,家裡的策劃造型師明白了這一點,也沒有將他們的穿着打扮弄的太搶眼,簡簡單單的不失禮就好了。
上官少澤是男人,再怎麼打扮也只是西裝領帶換着樣子的搭配。上官菱婉這次倒是運氣很好,不用搞些什麼拖尾長裙的影響行動,一身淺藍色的短裙,加點貴氣的裝飾就完成了。
跟以前的盛裝出席比起來,真是輕鬆了很多。
身上的打扮很輕鬆,可心裡卻負重累累。上官少澤是宴會的陪襯,她就是陪襯中的陪襯。亦步亦趨的跟在上官少澤的身邊,他跟誰談笑風生,她在一邊微笑的做好花瓶的職責就夠了。
以前,這種工作對她來說不要太簡單,可今天,上官少澤跟別人毫無異樣,但只要沒有必要跟上官菱婉互動他就閉口不嚴一句話也不肯多說。時間不長,別人看不出來什麼,當事人上官菱婉每一秒都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