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班的時候,雲裳收到一個同城快遞,檢查沒什麼問題後打開看了看,再看到箱子裡一大疊不雅的牀照和首飾盒時,手不受控制的一抖,雪白的照片散了一地,首飾盒也被摔開,露出裡面一對眼熟的耳環。
那是她的!
是那晚不小心丟掉的!
顫抖着伸手拿過快遞單看了一眼,上頭的名字確實是自己沒錯,即便她不看,也知道是寄給她的。
牀照,耳環······
到底是誰要這樣害她?
難不成是那晚的男人?
就在這時候,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輕顫着眸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個國外的號碼,心裡的某個念頭驅使她伸手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人嗓音,“顧小姐,重溫那晚的記憶,感覺怎麼樣啊?”
“你到底是誰?!”垂眸看着一地散落的照片,她咬牙切齒的怒吼,“同城快遞的照片是你寄過來的,你究竟想做什麼?”
“顧小姐,有了新人你就忘記舊人了,那晚的滋味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真是銷魂蝕骨啊!”痞裡痞氣的話語帶着陰冷的氣息穿進雲裳的耳膜,直擊她的心臟。
原來真是那晚的男人!
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
以至於不明不白失去清白還要受羞辱!
“你閉嘴!再信口雌黃,我會告你的!”冷冽犀利的聲音破口而出。
“你可以去告,不過到時候,滿大街都會有你的玉照我可就管不了了!”
居然威脅她!
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到底想要什麼?”深吸了口氣,她冷冷的開口,胸口燃燒的一股火,灼灼的燒磨着她殘存的理智:“是想要錢嗎?要多少?”
揪着衣角的手用力的收緊,她幾乎忍不住就要哭出聲!
這般的羞辱讓她無法承受,只是如今她不能示弱,不然對方會更得寸進尺!
“不想要錢,只是想要警告你,做了我的女人就應該安守本分,別和另外的男人再搞在一起,因爲我到時是會回來收債的!”電話那頭傳來戲謔的笑聲,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然後是掛斷電話的“嘟嘟”的聲。
不想要錢······
到時是會回來收債的······
她是惹上了一個變態還是仇家啊?
李念念,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想到李念念之前打電話過來說的話,雲裳腦子裡頓時恢復了一絲清明,連忙把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輸進手機,撥了出去。
“您撥打的手機號碼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怎麼回事?
木然的掛斷電話,雲裳頹然的跌坐在地上。
漫天的悔恨襲來,腦子裡幾乎充血到爆炸。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上,激起一個個小小的漣漪。
良久,她才緩緩擡起頭,把相片一張一張撿起來塞進包裡,邁着艱難的步子走進休息室。
收拾了一番,雲裳提着包下樓。
······
泰和洪雨。
黎若輕勾着紅酒杯,一臉笑容的握着手機,聽着電話那頭施金城邀功的聲音:“寶貝,我已經按你說的完成了任務,你準備怎麼謝我?”
“嗯,你想要我怎麼感謝你?”抿了口醇香的紅色液體,黎若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
“我想要你回美國!”溫柔的嗓音似是能跨越千山萬水般滋潤人的心。
“到時再說吧!”黎若眼底劃過一抹精光,一臉的不以爲然。
“黎若,你又敷衍我!”男人原本溫柔的嗓音變得冷冽。
“我沒有敷衍你,我可警告你,今天的事情不許說出去!”黎若雙腿交疊着坐下,語氣嚴肅。
“知道了!”雖然不情不願,那頭的男人還是應了下來。
“你放心,過段時間我就回去了。”怕他反水壞了自己的計劃,黎若輕柔的嗓音狀似安慰般傳到電話那頭。
“你說話算話?”果然,那頭的男人頓時興奮起來。
“當然。”撇撇嘴,黎若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滿臉不屑。
掛斷電話,黎若站起身走到陽臺,擡眸看向窗外璀璨的燈火,心裡一片蒼涼。
從小到大,她都是爸爸媽媽,親戚朋友,老師同學中的乖孩子,她也不負衆望的一直優秀的成長,不管是外貌,家世,能力,她都自詡不輸給任何同性。
她也一直堅定的認爲,像她這麼優秀的女子值得世間最好的男子,一定能得到一份真摯乾淨的感情。
在青澀時期遇到花想容,是她覺得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爲了和他一樣優秀,她不敢有絲毫懈怠,甚至許下了非他不嫁的心願。
一直以來,她不敢確定花想容對她的感情,也知道他把妻子的位置許給了柯敏心,但她一直都認爲,柯敏心並不足以對她構成威脅,她相信花想容摯愛的位置一定是自己的,將來的妻子之位又怎會不屬於她?
二十歲那年,她鼓起勇氣和父母說起了自己對花想容的心思,父母自然是萬分同意,委婉的和花母陸雅芝表示了結親的心思,花母也十分同意,當時花想容也沒有反對,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後來她出國,認識了總在她身邊轉悠的施金城,慢慢的兩人走到了一起。
但她一直覺得,施金城不過是她在國外一時寂寞難耐交往的男朋友,雖然是富家子弟,不過她從未有和他真正在一起的心思,她一直想要的男人只有花想容。
爲了他,她毅然拋下施金城回國。
然而,命運的齒輪終歸錯了位,她曾經期許的真摯乾淨已然被蒙了塵,而這一切,都要怪顧雲裳那個女人!
她玷污了本該屬於她黎若的那份乾淨,更是威脅到了她的地位。
在她眼裡,即便是她自己,都配不上花想容的那種雍然淡雅,更何況是顧雲裳那個俗套的女人。
雖然不知道花想容眼下對顧雲裳是什麼感覺,但她是斷然不會把本該屬於自己的男人拱手相讓的!
不僅不能讓,她還要顧雲裳主動離花想容遠遠的,再不對她構成威脅。
等收拾了顧雲裳,她很快就會嫁進花家,那時候,她纔是真正的得償所願。
人心是最易變
的東西,她就不信她得不到花想容的心!
······
花想容總覺得今晚的顧雲裳不對勁,雖然是和以往一樣出來迎接他進門,不過笑容卻不像以往那樣明媚,相反是類似苦笑,眼圈看起來紅紅的。
平時都是十分殷勤的把他的外套和公文包接過去,今天她竟然沒有。
他壓下心裡的訝異,忍住拆穿她的衝動,洗手上餐桌吃飯。
只是她今晚準備的飯菜吃起來要麼是索然無味,要麼就是鹹過了頭。
種種跡象表明,顧雲裳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能讓一個廚藝精湛的人做出一桌食不下咽的飯菜,那一定是心思混亂,沒有出流血事故,沒有把廚房燒掉都是萬分慶幸的。
不動聲色的吃完飯,他覺得自己十分有必要關心一下自己的小寵物。
怕她心不在焉的清洗碗筷會造成流血事故和財產浪費,他在她收拾碗筷的時候就出聲制止:“我有話問你,你等會再收拾。”
“哦,好。”點點頭,雲裳放下碗筷,跟着他往客廳裡走。
在沙發上坐下,雲裳不解的眨眨眼,“你要問什麼?”
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他伸手摟過她的腰,把人帶進懷裡,一臉擔憂的垂眸看向懷裡的女人,“你今天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還是出什麼事了?”
雲裳下意識的伸手撫上臉頰,又連忙把手放下來,搖了搖頭,緊張的擡眸看向他,“我沒有不舒服,也沒出什麼事啊!”
花想容看着她一臉心虛的表情,微微擰眉,“不許騙我,說!”
微微擰眉,雲裳咬咬牙,低垂下眸,“真沒事,你想多了。”
花想容輕嗤了聲,一把把人從懷裡推開,語氣冰冷,“在協議期間,乙方不能有任何隱瞞甲方的行爲,我記得我可是在協議上寫了這條的!”
拿協議說事,還真是讓人反抗不了。
“我······”揉了揉疼痛的額頭,她咬咬脣,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這是她羞於啓齒的私事,還是有可能會讓他雷霆大怒的事,她怎麼說得出口?
見她連看他都不敢,花想容直覺她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冷冽的嗓音明顯帶了好幾分怒意,“快說!”
雲裳咬着脣擡眸,一臉蒼白,小心翼翼的開口:“你真要知道?”
“你說不說?”花想容似乎已經失去了耐性,伸手就扣住了她的下巴,力道重得幾乎捏斷她的下頜骨。
雙手用力把他的大手扒拉下來,雲裳急急的喘了口氣,“你先跟我保證,你知道了這件事後,不能對我有任何過激的行爲,你保證!”
“顧雲裳!即便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花想容微微眯了眯眼,語氣篤定。
“好了,我告訴你!但你不能收拾我,這也不是我的錯,要怪只能怪我識人不清!”拿過一旁的包包,她咬着脣把裡面那疊凌亂的相片拿出來,輕輕地放在茶几上。
花想容緊盯着她的動作,擡眸看向那疊照片,上頭依稀可見的交疊着身體畫面頓時讓他的眼球充血。
他狠狠地瞪向雲裳,語氣冰冷刺骨,“這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