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老夫人慈愛的笑了笑,不答應也沒拒絕,抱着孩子出了病房。
病房裡只剩下雲裳和花想容兩個人,雲裳尷尬的閉上眼睛,打算對他視而不見。
輕笑一聲,花想容重新在病牀邊坐下,溫柔的擡起她的手放進被子裡。
雲裳被花想容的動作弄得心慌,總覺得這男人此舉略顯輕浮,可她偏偏不討厭他。
他不過是把她的手擡起來,可她硬是覺得他喜歡她。
明明他說過對她沒有任何目的的話,她卻總覺得他對她有莫名的歪心思。
是不是像她這樣的未婚女性,會對異性的靠近產生一些自以爲是的幻想?
可她又不是沒談過戀愛,按道理來說不該這樣。
雲裳定了定神,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這男人再好,也是個二手男人,不乾淨的。
勉強忽視這一點,但他有個孩子,這真叫人無法接受。
她這麼年輕的未婚女孩,如何忍得了給別人做後媽?
“中午想吃什麼?我回家給你做了帶過來。”
“隨便,我不挑食。”雲裳沒有睜眼,只是悶悶的答了一句。
花想容也不介意,臉上依然是溫柔的笑意,“那我就自己看着做幾個菜,你應該會喜歡的。”
又是自作主張?
就不能再問她一句?
她很想吃地三鮮。
忍不住睜開眼,看到那一臉溫柔的笑意,雲裳一陣發癡,恨不得給自己甩上一耳光清醒清醒。
她這麼一個優秀的未婚女性,怎麼可以看着一個男人發花癡?
她是太久沒和年輕男人打交道了吧?
都快有點飢不擇食了。
可轉念一想,眼前的男人是有讓女人發花癡的資本。
雲裳心虛的看了他一眼,悶悶不樂的開口:“我想吃地三鮮。”
花想容聽着雲裳和過去一樣的口味喜好,心裡悽悽然。
這是她記憶里根深蒂固的東西吧?
她要是把一切想起來,該怎麼辦?
如果她想起來,還是接受不了,他是不是該消除她的記憶?
花想容深吸一口氣,覺得他對現狀無所適從。
“除了地三鮮,還想吃什麼?”
“很多都想吃,但我現在又不能吃,你就挑我能吃的做吧!”
“好!”
“你家離醫院遠嗎?”
“我在慕容家附近買的房子。”
微微擰眉,雲裳心裡莫名的涌上一股酸澀,“那挺遠的,你一個來回都差不多一個小時了,要不你還是在外邊給我買飯吧!”
“不行,外邊買的不衛生也不夠營養,我這就回去給你做飯,你乖乖躺着休息。”
“知道了。”
看着他離開,雲裳竟然心生不捨,即便在心裡警告自己不能胡思亂想,她的思緒還是不自覺的飄遠。
奇怪的是,花想容並沒有送午餐過來,而是保姆送過來的。
“顧小姐,花先生有急事要處理,他讓我把飯菜給你送過來,讓我看着你吃完。”
“麻煩你了。”雲裳淡笑着點點頭,看着她把保溫桶打開。
裡面有她愛吃的地
三鮮和幾樣她愛吃的菜,清淡的香氣撲鼻而來,雲裳卻莫名的沒了食慾。
保姆似乎真的是要看着她把飯菜吃完,一直站着沒走。
一頓飯,雲裳吃得食不知味,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就沒了食慾。
保姆收走了碗筷,雲裳看着緊閉着的病房門發呆。
慕容老夫人真的聽從了花想容的話,沒有再過來。
期間醫生過來給她換藥,後來她就是一個人無聊的睡覺。
直到天黑,病房門被推開,花想容終於出現,手裡還提着一個特大號的保溫桶。
雲裳睜開眼氣惱的看了他一眼,緩緩別開頭。
“生氣了?”拉開椅子,花想容在她旁邊坐下,淡笑着開口。
輕哼一聲,雲裳涼涼的開口:“你不是很忙嗎?現在怎麼有時間過來?”
“公司有點急事要處理,所以中午我就沒過來了。”
“你忙你的,我不用你管。”
挑挑眉,花想容心情甚好的笑了笑,“我不管你誰管你?外婆要幫我帶孩子,你當然歸我管了。”
“你中午吃飯沒有?”不知不覺關心的話語便脫口而出,雲裳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沒吃,應酬場合根本沒胃口,還不如陪你吃飯來得自在。”
乍一聽到他沒吃飯,雲裳不由得擰眉,“你是超人嗎?不吃不睡的,我沒讓你管我,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花想容眉心一動,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我不是那麼自律的人,這樣好了,以後我們互相監督,我管着你,你管着我好不好?”
雲裳一見他的笑容就心神恍惚,她定了定神,不悅的拒絕:“誰要管着你?你又不是我的誰!”
暗眸微沉,花想容涼薄的笑了笑,“你就沒把我當你真正的朋友,顧雲裳,虧我還對你真心以待。”
雲裳心裡暗暗叫苦,她最怕他給她扣帽子,這總讓她覺得愧疚。
“我沒有不把你當朋友,我只是······”說到最後,她一時之間找不到辯解的理由。
“你只是怕我對你有企圖之心是吧?”
“不是這樣,我是覺得我們的關係就是普通朋友,朋友之間的相處應該隨意自然,可是你總給我緊張的感覺。”
緊張就對了,就是要你緊張。
花想容心底的陰霾盡數散去,臉上稍微好了些,“是你想多了,我可是真把你當朋友的。”
“我沒想多!我就是覺得孤男寡女走得太近不合適。”
花想容溫柔的笑了笑,漫不經心的開口:“沒什麼不合適的,我想了很久,其實你沒必要有心理負擔,只要你把我當成你的······”
他停頓下來,嘴角那抹魅惑的笑意,讓雲裳心跳如雷。
“男閨蜜!”
他的薄脣吐出的三個字頓時讓雲裳呆愣住,心更是碎成了一片一片。
雲裳不解的看着她,遲疑着反問:“男閨蜜?你?可你不是取向正常嗎?”
花想容的臉色沉了沉,耐着性子開口:“誰說男閨蜜就必須要取向不正常?女人不都希望身邊有個男閨蜜嗎?和他說說心裡話,一起逛街吃飯,比起男朋友,男閨蜜更好。”
“聽起來,
你的提議不錯,那你以後就做我的男閨蜜吧!”仔細想了想,雲裳應了下來。
她不知道的是男閨蜜在履行義務的同時,是有男閨蜜的一切福利的。
花想容滿意的笑了笑,眸底間飛速劃過一抹狡黠,他的提議當然聽起來不錯,這可是他查了很多資料想了很久纔想到的點子。
吃過晚飯,雲裳才知道答應讓花想容成爲自己的男閨蜜是一種多麼錯誤的做法。
她被迫履行作爲閨蜜的所有義務,而花想容則充分享受作爲閨蜜的一切權利!
說得明白點就是她被花想容光明正大的佔便宜。
比如時不時和她捱得很近,她緊張不安,他卻是調笑說,閨蜜都是這樣親密的。
他用她的杯子喝水,說閨蜜不會嫌棄對方的口水。
他拉着她陪他玩遊戲,玩累了竟然靠在她的肩膀上。
雲裳覺得自己實在是忍無可忍,好幾次推開他,結果看到他哀怨的眼神又不忍心了。
更過分的是,花想容晚上硬是要留在醫院陪她,又不肯睡沙發,說和她一起睡牀。
要不是雙腿骨折,雲裳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她記憶裡沒有和閨蜜相處的經驗,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這樣相處。
秉着最後的原則,雲裳死活沒答應花想容睡牀。
和一個不算熟悉的男人同處一室,雲裳即便是昏昏欲睡也強打着十二分精神。
雖然護工在外間,她還是覺得自己身處危險之地。
到了十點多的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聽着雨聲,雲裳終於熬不住睡了過去。
花想容睡在沙發上,他睜着眼睛睡不着。
輕手輕腳的起身走到病牀邊,他定定的看着牀上的睡顏。
看到雲裳翻身,花想容微微退了一步。
見她沒醒,他又定住腳步。
牀頭燈的光很暗,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淡薄的暗黃。
她又翻了身,似乎睡得不安穩。
花想容傾身彎腰給她掖了掖被角,看到她擰起眉,像是在做不好的夢又或者是傷口疼。
他伸手放在她的臉上,輕輕往後撫壓。
壓下身,他用額頭貼向她的額頭。
沒見她睜開眼睛,但情緒似乎放鬆了些。
她突然伸手拉着他的手貼向臉頰,溫潤的脣在他的掌心緩緩地磨挲了一下。
花想容只覺得心臟一緊,臉緊緊地挨着她的臉,柔柔的觸感讓他心癢難耐。
最後是誰主動吻了誰,他也沒有反應過來。
她並沒有抵抗他的觸碰,就像曾經他吻她,她便迴應,自然而然的伸手圈住他的脖頸,微微仰頭送吻。
花想容的心智被情感淹沒,他都沒想過這是不是趁人之危,只當是她願意的。
在她面前,花想容向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也向來忍耐力不夠。
如果她肯讓他吻,他還一動不動,那就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雲裳覺得呼吸困難異常,她奮力汲取空氣,手臂擡起圈住了就近的依靠。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被花想容壓在了身下。
雲裳愕然的瞪大雙眼,她感受到了來自於他的眼中的渴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