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直線往下跌的嚴氏股價,嚴老爺子“啪”一聲把手裡的ipad拍在桌子上,震得一旁的果汁都灑了出來。
“爸,出什麼事了?”嚴樑思看着一年難得發一回火的父親,小心翼翼的問道。
似乎是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龍裔到沒有被嚇着,自顧自的吃着早餐。
看着沉默不言的父親和兒子,嚴樑思拿過桌上的ipad看了起來。
看着屏幕上直線下降的股價,嚴樑思頓時擰起眉,惱怒的擡眸瞪了眼龍裔,“龍裔,你是不是又瞞着我們做什麼事了?公司股價怎麼會無緣無故跌成這樣?”
見慣了她發火,龍裔見怪不怪的輕哼了聲,“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嚴樑思微微眯眼,尖銳的眼神掃向龍裔淡然的臉。
“我能得罪什麼人?”乍一聽到嚴樑思的問話,龍裔微微擰眉,心裡某個想法冒了出來。
難不成是花想容的打擊報復?
想起盧雲容的死,還有集團今天突生的風暴,龍裔心底一涼。
“集團是交給你管着的,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就絲毫不知道原因?”
“大概猜到了,不過媽,你覺得你現在發火有用嗎?”龍裔無奈的擡頭看着暴躁易怒的嚴樑思,淡淡開口。
每次出了事只會責罵他,從不會站在他的角度想問題,這樣的母親,他是真的受夠了!
“是什麼原因,你說!”
“媽······”龍裔擱下杯子,緩緩站起身,臉色沉鬱,“我要回公司了,放心,我會把問題處理好的,你每次都只會在出事的時候責罵我,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知道在你們心裡,我不過是你們追逐利益的工具。”
“你說什麼?”嚴樑思冷冷的擡起頭,尖銳的眸光落在他陰沉的臉上,“你是我兒子,你現在是履行兒子的職責!”
“我知道,所以我任勞任怨,這還不夠嗎?”冷哼了聲,龍裔沒再看嚴樑思一眼,轉身出了門。
“龍裔······”看着離開的背影,嚴樑思氣得說不出話來。
“夠了!”嚴老爺子冷冷一聲怒喝,讓原本暴躁的嚴樑思安靜下來。
“我早說不要強加那麼多責任給他,你就是不聽,你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爸,連你也說我!”嚴樑思恨恨的跺了跺腳,一臉不服氣。
“我也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不想管了,你好自爲之吧!”輕嘆了一口氣,嚴老爺子下了餐桌。
看着空蕩蕩的餐廳只留自己一人,嚴樑思委屈的痛哭起來。
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責怪她?
跌跌撞撞的從餐椅上起身,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上樓。
所有的失落和悲傷席捲而來,瞬間把她淹沒。
二十多年的深埋在心底的那份堅持一次次的被人指責,她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太偏執了。
她這輩子只愛過顧懷仁一個男人,卻是愛而不得,想起每天在龍裔父親面前強顏歡笑,她就告訴自己,不
能讓顧家的人好過。
所以她強行拆開龍裔和顧雲裳,順其自然設計了龍裔背叛顧雲裳的一場戲。
又在後來逼龍裔接受自己看上的兒媳婦,一次次的午夜夢迴裡,她已經變得沒有自己,忘記了自己身爲母親該做的事情,把兒子也逼得對她這個母親死了心。
她已經不知道怎麼和龍裔相處,每次想要關心他,到了嘴邊卻是脫口而出的怒斥。
父親說得沒錯,她活了大半輩子,很多事情還是沒看明白。
······
齊洋敲門進了總裁辦公室,恭敬地把手裡的一份文件遞給花想容,“總裁,這是有關嚴氏集團最新的信息,嚴氏今早的股價幾乎是直線下跌。”
“哦?有這回事?”早在幾天前打算教訓一下龍裔才讓齊洋去查有關嚴氏集團的信息,沒想到現在似乎不用他動手了。
股價直線下跌,那是有很重的負面影響纔會這樣。
“龍裔應該是想要賺取一筆資金擴大集團規模,所以把一筆不小的錢投向了歐洲新開發的一項能源技術,沒想到血本無歸,還惹上了官司。”
挑挑眉,花想容微微有些驚訝,“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上個星期。”
輕嗤了聲,花想容戲謔的勾了勾脣,“不作死就不會死,我都沒對他動手,他自己倒是先撲了。”
坐在辦公椅上,花想容隨手翻看着手裡剛接過來的資料。
對於龍裔,他根本不屑動手,沒想到嚴氏這次卻是自尋死路。
他能猜得出來,龍裔是急功近利的撒下了大網,只不過卻沒有網到大魚,反而是鯊魚扯進了海里,可謂是損失慘重。
輕笑了聲,他把手裡的資料扔在辦公桌上,淡淡開口:“不用插手,讓他自生自滅。”
辦公桌前的齊洋微微一愣,“總裁,這是我們打擊嚴氏集團最好的時機,爲什麼不插手?”
“落井下石的事我不屑做,不過牆倒衆人推,就算我們不插手,嚴氏也不好過。”
光是同行的打壓和排擠,就足以讓颳起大風暴的嚴氏搖搖欲墜,他也犯不着落下不好的名聲。
“這倒也是。”點點頭,齊洋一臉認同。
在手邊的文件上籤上名,花想容擡眸看着他,俊臉上掛着淺淺的笑,“不過,我們有必要讓龍裔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免得好好的投資失利讓他以爲是我打擊報復他,這種黑鍋我可不想背。”
“他要是連自己怎麼失敗的都不清楚,那他這個總裁也不必做了。”
輕哼一聲,花想容諷刺的笑了笑,“有些人就是太過自負,做錯了事情只會在別人身上找原因。”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你下去忙。”擺擺手,花想容示意他先退下。
看着齊洋出了辦公室,花想容這才把精神集中到工作上來。
他這些天幾乎天天遲到早退的,早就積壓了好多工作,好在急事都已經處理好。
靜謐的辦公室裡只有紙張翻動的聲音,落地窗外溫暖的陽光折射進來,留下一地斜
線型的光影。
······
中午提前了半個小時下班,花想容連家門都沒進,載着準時在門口等候的雲裳去了不遠的別墅區。
看着環境雅緻,空氣清新,和閒庭御府比絲毫不遜色的中式別墅,雲裳拉着花想容快步進了門。
慕容震正好從樓上下來,看到站在玄關處的外孫女和外孫女婿,忙走了下來,褪去了嚴厲的臉上是慈愛的笑意,“來了,快進屋坐!”
“外公······”看着滿臉喜悅的慕容震,雲裳輕柔的喊了聲。
慕容震淡淡的笑了笑,“快過來坐,你外婆和蘇墨早就在準備飯菜了,馬上就可以吃飯。”
蘇墨從廚房出來,見着進了客廳的身影,淡淡一笑走了過來,“喲,妹妹妹夫來了,快坐!我跟你們說,今天的午餐我可是獻出了我的拿手絕活。”
“你會做菜?”雲裳挑眉看了他一眼,明顯不相信。
蘇墨輕哼一聲,“你別小看我,我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男人。”
“是嗎?”
“好吧!雖然我就會做那麼一兩道菜,但是說實話,味道是很好的,爺爺奶奶是吃過的,不信你問他們。”蘇墨擡眸看着絲毫不相信自己會做菜的女人,老老實實的說道。
慕容老夫人從廚房端了飯菜上桌,幾人分別在餐桌旁坐下。
吃過飯出來,花想容把雲裳送回家後去了公司。
剛到辦公室沒多久,就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龍裔的到來出乎花想容的意外,卻還是讓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龍裔比起以前似乎憔悴了許多,花想容看着他蒼白的臉色,戲謔的勾了勾脣角,“龍總找我有事?”
“嗯······”龍裔不自然的點點頭,“我想問問你,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花想容冷笑一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以爲龍總至少眼睛沒壞,你自己投資失利的事情是要怪到我頭上來嗎?具體是怎麼回事你不會去查嗎?再說這次投資失利的公司也不是隻有嚴氏。”
龍裔微微一愣,一臉訝異和不可置信,“你真沒做手腳?”
輕哼了聲,花想容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漠:“我花想容做事坦坦蕩蕩,雖然你惹惱了我,但我不會用這種方式打擊你,還有你放心,我也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因爲就憑你,根本鬥不過我。”
點點頭,龍裔緊抿着脣,好一會兒纔開口:“我知道鬥不過你,我只不過是想要一個答案。”
他自問不輸給任何男人,然而在徹底輸掉雲裳的心時,他就徹底失敗了。
戲謔的勾了勾脣,花想容淡淡的掃了龍裔一眼,“龍總還真是有閒心,都火燒眉毛了還有時間過來要這種可有可無的答案,要是換做是我,恐怕會忙着收拾爛攤子。”
“你用不着挖苦我,既然不是你,我也就放心了。”龍裔雙手緊握成拳,肩膀微微顫抖。
“沒事了的話,那龍總慢走不送!”
龍裔站起身,擰眉看了眼花想容,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