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可欣這麼頂撞了夏駿陽一次,讓夏駿陽好幾天都沒順過氣來。而她纔不會理會這麼多,每天該吃吃該喝喝。南靖軒退回給她的那張銀行卡里,除了那一百萬,竟然這半年間,每個月都還往裡存入了四萬元,一天都沒落過。於是,她便拿着那張卡隨心所欲地給Lover House裡重新佈置,換掉了自己不喜歡的傢俱物品,添置了各種各樣自己中意的東西。大到沙發電器、窗簾被褥,小到拖鞋毛巾、花瓶菸缸。反正這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羊毛出在羊身上”,一點也不用心疼。
有幾次突然被南靖軒開門撞見了,看到她一副穿着大圍裙、扎着頭巾、灰頭土臉的清潔工模樣直皺眉。然後不由分說地抱起她就去衛生間浴缸裡放水將她洗~剝~乾淨,卻又每每洗着洗着就開始不老實地連自己衣服也脫~了,和她糾纏得難分難捨。
她的佈置計劃總是被他這麼耽擱下來,反而越收拾越亂,只能氣鼓鼓地質問他幹嘛除了週末的時候也要跑來這裡。南靖軒但笑不語,只是沒告訴她,這半年裡,早就習慣了來Lover House過夜了,即使是自己一個人。
這天週末,南靖軒說是有人急於要見她,便帶她開車一路來到了嚮明哲的家。
成可欣興奮極了,心裡自然知道是沈清,腳下跑快兩步就率先衝了進去。沈清像只亮麗的雲雀般迎上來和她抱成一團。一邊的小寶也不耐寂寞,跟着又蹦又跳地叫:“可可姐姐!可可姐姐!”
成可欣高興地抱起小寶轉了一大圈,“哎喲,小寶長高這麼多,可可姐姐抱不動了。”
“你這丫頭還說呢,這半年到底跑哪兒去了,連個音訊都不給,我們都急死了。”
“嘿嘿,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沈清拖着她上下打量,“嗯,還越來越漂亮了呢,你說我現在該叫你夏小姐還是成可欣啊?”
“清姐,我當然還是原來的成可欣啊,我纔不姓夏。”
“好,我喜歡。”說着還調~戲似的捏捏她的俏臉,惹得旁邊兩個男人冷汗連連。
“誒,你們別這麼親熱了好不好,可欣,可是我要找你來的。”嚮明哲拉開沈清對着成可欣說得很認真。
“你找我?”
南靖軒上來對她點點頭,“急於想見你的就是他。”那語氣,很有些酸。
嚮明哲也管不了那麼多,讓他們坐在沙發上,就急急開口:“可欣你總算是出現了,否則啊,我這婚想結都結不了了。”
“哈,清姐,你們終於要結婚啦?”
沈清臉色微紅,瞧了嚮明哲一眼,點了點頭。
“那快結啊,快結啊!太好了,一回來就有喜酒喝。”
“就知道喝酒。”南靖軒聽到她說喝酒,就神經緊張。成可欣對他實在有些無語,“我說的是‘喜酒’好不好?”
“哎哎,你們回頭再說酒的事,先聽我說。”嚮明哲又拉回話題,“清清說,要是你不回來給她當伴娘,她就不嫁我。你說你要是永遠不回來了,我還不得永遠結不了婚?”
聽到這裡,成可欣咯咯大笑起來。原來是自己當初的一句話,落得嚮明哲猴急成這個樣子。而沈清這麼看重自己,也不得不讓成可欣感動。她緊緊握了握沈清的手,“清姐,我這個伴娘當定了哦,快結吧,祝你永遠幸福。”
晟宇集團旗下金悅酒店總經理嚮明哲的大婚,可不是件小事情。婚禮現場設在金悅酒店的花園廣場,整個廣場被裝點得格外浪漫而唯美。綠草依依,玫瑰百合爭奇鬥豔,粉色白色金色的緞帶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如此隆重的場面,只用了兩天四十八小時準備,可見嚮明哲早就“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看着穿着婚紗洋溢着幸福笑臉的沈清,成可欣胸口裡溢滿了羨慕。這夢幻般的婚禮啊……自己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擁有了。
“可欣,吃點東西。”一對新人和雙方父母合照去了,成可欣剛剛偷了半步閒,南銘偉便忙端來了一塊花式點心給她。
成可欣笑着接過來,囫圇吞下一半,總算壓住了咕咕叫的肚子,接着又喝下他遞來的橙汁。
“做伴娘很累吧。”
“嗯嗯,做伴郎還不是一樣累?”成可欣說着就看看一身白色修身西裝禮服的南銘偉。這男人真適合穿這樣純淨的顏色,更像是塊出脫的美玉了。
這場婚禮的伴郎,便是南銘偉。
南靖軒作爲晟宇集團總裁,以主婚人身份出現,身邊還跟着夏姝彤。伴郎的殊榮便落在了南銘偉頭上。這新郎新娘、伴郎伴娘可謂成了一道養眼的風景線,人們誇讚新人的同時,都不自覺地要拿伴郎伴娘猜測一番。只因爲其中很多人都看到過成可欣在自己回國晚宴上,主動邀請南銘偉和自己同臺獻藝的親暱模樣,這時候又同時以這種身份出現,不惹人遐想都難。
“可欣,我幾天前去找過你。”
“哦,是嗎。”
“從夏伯伯那裡知道了你的電話號碼,可是打給你的時候,都沒接通。”
“可能是我都沒帶在身上吧。現在又沒有做什麼工作,整天閒着也沒別的事,所以總忘記帶電話。”每次看到他純淨通透的黑色眼眸,成可欣都不忍心再將他牽扯進來。於是隨便找了個藉口,將自己故意不接他電話搪塞過去。
“真沒想到,你竟然就是夏伯伯失散在外的女兒。”
“不是失散在外,是私生女而已。”
南銘偉綻出一個飽含安慰的笑,“所以,可欣……那天晚上你給我說的話,都是騙人的吧。”
成可欣眨眨眼睛,一時想不起來他說的哪一晚。
“你如果是顧忌到什麼身份、背景、地位,而要把自己說得那麼不堪,以此來拒人於千里之外,真的真的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