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乖啊。”
他的大手滑上她的臉龐托起來,看看她因爲酒精的緣故而泛着緋紅的臉,那藍盈盈的眸子閃着迷離的光,似醒非醒,好一副嬌憨可掬的模樣。
“喝了多少酒?不知道剛剛那些人都是一頭頭餓狼嗎?要是我不來,你等着誰來帶你離開?”
“可是……你來了啊。”
真的是喝醉了嗎?擺明是和他撒嬌耍賴的神氣,比以前更加不乖順了。可是,這時候,他卻對她的“不乖”只有無奈,甚至還有些享受。他擡手捏捏她的臉,好像一用力就能掐出水來。
“聽着,以後不許再來這兒,包括這類夜場,都不許來。如果我再在這裡發現你一次,就揍你一次屁~股,揍得你下不了牀出不了門。”
這口氣分明是家長嚇唬小朋友的,成可欣眨眨眼睛看看他,很配合地使勁點點頭,真的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學生。可還不待保證完,轉而卻又抗議起來,“可是,我想喝酒。”
“不許喝。”
“就是想喝。”
“那麼……只能在我跟前喝。”
成可欣眼眸一轉,仰着小臉湊上來,“軒……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南靖軒一怔,垂目看着這小女人,還是那張惹人疼愛的臉,又似乎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尋常。他點點她的小鼻尖,“寶貝兒,你是我的。”
他宣稱着自己的佔有慾,卻不想說一句“喜歡”,成可欣心底忽的一沉,臉上卻漾起一抹魅然地笑,勾着他脖子的手更緊了。“唔……那親我一下。”
早就說過,喝醉了的她簡直就是隻小狐媚,如果坐在這裡的不是自己,她該不會對誰都這副樣子吧!這念頭讓他的火氣又聚攏了,連同滿腹酸氣都汩汩地直往外冒。
“小可兒,聽清楚了,我說過,你的身子,只可以我碰,只可以我親,只可以我要,記住了……”
最後的話音,隱落在了她的脣間,他的吻,充滿霸道和攻擊性,即使她做好了十足的準備,還是剎那有些承受不住,胸口一股熱浪翻滾升騰,跟着胃裡的酒氣,直衝上了喉嚨。成可欣猛地推開他,反身趴在車窗上,對着外面大口嘔起來。
南靖軒真是又氣憤又心疼,待她嘔得差不多了,纔將她拉回了懷裡,抽出紙巾擦抹着她嘴邊的污漬,還有滿臉沾染的鼻涕淚水。
“讓你別喝酒!真該扔你出去,別髒了我的車。”
一句話惹得她竟嗚嗚地大哭起來,伸手凌亂地捶打着他,一邊控訴着:“你扔了我好了,誰讓你管我的……就是想喝酒嘛,你、你憑什麼不讓我喝……我不開心,我很難受,我就是想喝酒……”
“好了好了,不扔你不扔你,讓你喝。”南靖軒確認她是醉得不輕,只能心軟地再抱好她,“寶貝兒你難受什麼?”
她還是哭,淚水鼻涕抹了他一胸口,“我不喜歡……不喜歡現在這個‘家’,夏駿陽不是我爸……他是、是害死我媽的殺人兇手……他是大騙子,是殺人犯……還有夏姝彤……嗚嗚……他們都是壞蛋,是壞蛋……”
南靖軒抱緊她顫抖的身子,低頭重重吻着她的鬢角。自然,關於夏駿陽的往事,他也是有些耳聞的。夏駿陽在外面養小,還生了個女兒,後來那對母女都被生生逼死。只是事情巧就巧在,其實死的是媽媽,女兒還活着,而這個女兒就是成可欣——這也就足以解釋爲什麼夏姝彤會不惜一切辦法地到處污衊她驅逐她針對她,恨不得置她於死地。
而懷裡的小女人,喝得迷迷糊糊,哭得昏天暗地,想想這半年回到夏家,一定也是受了不少委屈,由不得他不心疼。
南靖軒帶她回到Lover House,抱她在衛生間裡擦洗了身上的污漬,洗漱了嘴巴,換了她半年前的睡衣,一直抱她回到了牀上,那沉睡中的好似無辜的小白兔般的小臉在牀頭朦朧燈光下,顯得很安詳。
突然心裡有一股滿滿的充實感,就那麼看着這樣一個女人安詳地窩在自己的牀上……很踏實。
這感覺讓他今天格外地平靜,連同一直涌動在內心深處的躁~動也壓抑地更深了。只剩呵疼。
他就那樣坐在牀邊,指尖理順她額頭的髮絲,輕撫她的眉……她的鼻尖……她的脣線……低下頭,一個溫柔到極致的吻輕輕落在她的脣尖上,好似在膜拜一件精美易碎的藝術品,更是在感受着自己最得意的寶貝。只是輕啄着,繼而小心地含~住她嬌嫩的脣瓣,沿着脣線細細濡~溼了一圈,才壓抑地深呼吸一下,離開了她盈滿他的氣味的她的脣。翻身上牀,偎在她身側,將她攬進了懷裡……
就在他合上眼眸的同時,她的睫毛顫動了兩下,一抹幽深的藍色如水般傾瀉而出。
成可欣有沒有真的喝醉尚且不說,紫夜闌珊裡李司琪卻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一手捧着空酒杯嚷嚷着,一邊還揪着阿浩要酒喝。
“可欣……我們再喝。”
“喂喂喂,你還喝?”擺平了差點要打起來的一夥人,阿浩從舞池角落裡撈出李司琪時,她已經醉得站都站不住。這女人比成可欣的酒量還差,還敢在這兒這樣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無奈之下,送李司琪回家,成了阿浩不可推卸的任務。
一直到他連拖帶拽,連拉帶背地將她弄回了她的小公寓,阿浩已經累得一頭的汗。這酒品,還不是一般地差,一路上都在又唱又叫,好像個瘋子一樣,讓自己也遭了路人不少的白眼。好不容易扔她到了牀上,他跌坐在牀邊的絨毯上,靠着牀沿解~開頸間的鈕釦氣喘吁吁。
“可欣……怎麼不喝了啊?”李司琪翻身趴在牀上揪着阿浩後背的衣領可勁地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