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麼說?”
霍晟軒苦笑了一下:“呵呵,爲什麼這麼說?大哥,我的任何看法,在爸那裡如果成立的話,在瑩瑩那裡肯定是不成立的。如果在瑩瑩那裡成立,在爸那裡肯定也是不成立的。所以不管我有什麼看法,都沒什麼卵用。”
“現在這裡沒有其他人,你可以把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告訴我,當然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他們之間畢竟還隔着一個梅玉珍,現在又隔着一個霍瑩瑩。
無論霍晟之再怎麼排斥霍瑩瑩,對這個弟弟霍晟軒來說,霍瑩瑩都是他的親人。
“哥,我找你來就是說這事的,你說以瑩瑩的性格,她這次一旦回來肯定第一個先報復的就是咱爸,她要是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唉,我都不敢想下去……”一邊是自己的親妹妹,一邊是自己的父親,哪邊他都不想傷害,可偏偏這兩邊現在又是一點就着的仇人。他覺得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肯定跟風箱裡的老鼠差不多,兩頭受氣。
不對,比風箱裡的老鼠還要差,霍瑩瑩的性格偏激又極端,加上最近母親去世,她又被霍家生綁架到精神病院。一旦回來她肯定想辦法置父親於死地……
置父親於死地?
霍晟軒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後背驀地升起一股寒意。
“以她的性格做出瘋狂的事來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現在我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經被人利用了。或者說是操控了,她這次回來我們確實要當心。你也一樣,千萬別跟她對着幹。”
霍晟軒皺了下眉,不解的看着大哥:“你說她已經被人利用了?這是什麼意思?她被誰利用了?袁昊還是白梨?”
“袁昊是肯定跑不了的,不管她現在被誰利用,我想她第一個目標肯定是父親。我現在已經在別墅的周圍加派了人手,如果霍瑩瑩回來去找你的話,或者你見到她,可以跟她好好談一談。看看她有什麼要求?”
“嗯,你放心吧,我肯定會找她談的。可是大哥,我覺得加派人手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吧?要不你把他接到你的莊園裡去住吧,那樣會更保險一些。”
“我跟父親談過了,他死活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只能外圍保護了。你平時也留點兒心。”
霍晟軒鬱悶的抓抓頭髮,重重的嘆了口氣:“有時候我真是想不明白,爸他爲什麼非要把好端端一個人送進精神病院呢?以前是我媽,現在又成了瑩瑩,唉,他到底想幹什麼?有時候我覺得爸的性格也有問題。”
霍晟之看着他冷聲反問:“你知道爲什麼嗎?”
霍晟軒搖了搖頭。
“就是當年梅姨設計的那場車禍,讓爸的心裡一直有陰影,他思考問題的方式跟其他人確實也不太一樣,但也印證了一句話,自己作的孽,總有還的一天。”
“大哥,你這話……是說我媽嗎?”
“如果不是當年她設計了那場車禍,爸他很正常,他不會做過激的事,也不會跟霍瑩瑩的關係處成現在的樣子。一個人心裡一旦有了心理陰影,是很難消除的。”
“唉,我媽作的孽,要報應到瑩瑩的身上?這難道真的是報應?”
霍晟軒有些不信命,但他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反駁大哥的話。
他也不止一次的聽爺爺說起過,以前的父親是個很沉穩有做大事風度的人,但就是那場車禍過後,他完全像變了個人。在恢復了記憶之後,他心裡對母親的恨從來沒停止過。這從他把母親送進精神病院就能看的出來。
報應!這確實是報應!
可是明知如此,他又能怎麼辦?
大哥跟霍瑩瑩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可以做到置身事外,可以只護父親的周全。可是他不行,他跟霍瑩瑩還是血脈相連的兄妹,母親死了,他不能對她置之不理。
真的是糾結!
霍瑩瑩回到n市這座城市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的時間了。
除了自己之前住過的地方,霍瑩瑩無處可去。所以在回n市之前她給嶽小蔓打了個電話。因爲蕭雲琛在她離開的時候告訴過她,嶽小蔓也是他們的人,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她。
岳家她是不能經常去的,畢竟那裡樹大招風,萬一被要盯上了,那就壞了大事了。
知道霍瑩瑩要回來了,嶽小蔓提前去了自己家的另一套別墅,那套別墅離市區有些遠,地形偏僻反而更安全一些。
霍瑩瑩的車子很快開進了別墅的大門,司機把她送到之後便接着離開了。畢竟還要接着返回去。
知道霍瑩瑩沒吃晚飯,嶽小蔓提前訂了外賣帶了過來。霍瑩瑩一到她就拿去熱了熱,然後端到餐桌上讓她吃晚飯。
看着餐桌上豐盛的晚餐,霍瑩瑩有些動情的道:“自從我媽去世後,好像很久沒有人給我做飯吃了。我就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說到傷心自己還流下了眼淚。
“瑩瑩姐,你別傷心了,阿姨不在了。你不是還有我嗎?還有你哥呢。”
霍瑩瑩苦笑了一下,接着抹了把眼淚笑着道:“不說傷心的事了,餓死我了。趕緊吃飯。”說完拿起筷子毫不客氣的吃起來。
嶽小蔓一直在旁邊給她端茶倒水,看她吃的舒心便放下心來。
因爲時間實在是太晚了,霍瑩瑩隨便吃了幾口便和嶽小蔓一起上了樓。
這次嶽小蔓沒有離開,而是主動跟霍瑩瑩睡了一張牀。
因爲她覺得這個女人其實也挺可憐的,母親死了,父親不認,曾經的養父還想着法的要陷害她。這種時候自己要是再疏遠她,她肯定心裡不舒服吧?
洗漱過後,兩人在牀上躺下來。
“瑩瑩姐,你這次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一聽嶽小蔓說到這個,霍瑩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想到霍家生真是恨的七竅生煙:“那個老混蛋把我扔進了精神病院,裡面的人都長的凶神惡煞。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那幾天精神病院裡的人不停的給我打針,我當時的感覺就是頭暈腦漲,天天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