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夜,手術室的門總算開了。
蘇曼和白夜都顯得特別的疲倦,卻強打精神,程安雅擔心地看着他們,很害怕從他們嘴裡聽到不好的消息,葉三少最是鎮定,“非墨怎麼樣”
白夜微微笑說,“我說了還你一個健康的兒子就一定還你一個健康兒子,手術比預想中的順利,今晚很重要,如果他能平安度過今晚,問題就不大。”
溫暖聽到自己一顆心從高處突然落下的聲音跳在嗓門口的心突然回到原地,沒多久,小護士推着葉非墨到加護病房,今晚
只要過了今晚,非墨就會沒事了。
“謝謝”程安雅含淚說,本來非墨手術成功的希望就不大,他們一定費盡心思才從閻王手裡搶回非墨這條命,程安雅無比的感激。
溫暖第一次聽蘇曼說話,“別太樂觀,就算手術成功了,他醒來,後面還有幾個大手術,不然復發的機會太高。”
他們想要徹底地清除他體內的腫瘤。
外科手術是幫不了非墨的,可是他的藥能幫他。
本來衆人都很開心的,聽蘇曼一說又陷入愁雲慘淡中,白夜笑了一笑,“如果非墨能抗住這一次手術,後面的手術百分之一百能成功,你們就別瞎擔心了。”
程安雅又鬆了一口氣,“蘇曼,你別嚇我”
“你也太不經嚇了。”蘇曼難得開玩笑說道,葉三少讓護士安排他們休息,十多個鐘頭的手術,鐵人都會倒下來,他們暫時還不能離開醫院,誰知道非墨半夜會不會出什麼狀況。
所以他們今晚就住在醫院裡。
蘇曼有潔癖,葉三少和程安雅都知道,所以休息室佈置得很乾淨,更有一股薰衣草的香味。
他們的確是累了,沒和葉三少和程安雅多說就去休息。
溫暖有點奇怪,休息室就一張牀,兩個大男人睡一張牀麼
她覺得很奇怪,又說不出哪兒奇怪。
這一場手術讓她的心情如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她也很疲倦,沒多想什麼,從手術室轉到加護病房外面等着,程安雅說,“溫暖,你也累了,回家休息吧,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溫暖搖搖頭,不願意離開。
щщщ☢ ⓣⓣⓚⓐⓝ☢ ¢o
“我等早上走,回家也沒事。”還不如在這裡陪着非墨一起和死神抗戰,她要第一時間知道葉非墨沒事。
溫暖的脾氣硬起來,誰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定,程安雅也沒有多說,唐舒文和陳雪如先回去了,葉三少和程安雅留在醫院,這層樓的有空房,程安雅本想讓溫暖去休息,溫暖固執地坐在外面等,他們沒辦法,只好自己去休息。
加護病房有護士看着,一旦有什麼變化,她會叫醒他們。
溫爸爸和溫媽媽知道溫暖在醫院,太晚沒回去,溫家夫妻很擔心,打電話來問溫暖,溫暖說,“非墨手術很成功,我很累,想走一走再回去,爸媽先睡吧。”
她一個人坐在冰冷的長椅上,等了整整一夜。
程安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溫暖已不在走廊上了,她問了護士才知道,原來溫暖凌晨六點多就離開,同時也知道,非墨脫離了危險期。
溫暖知道他脫離危險期後,也就離開了,沒有多做停留。
雖然脫離了危險期,葉非墨卻沒有醒來,人轉到普通的病房,白夜看他身體各項數據都恢復正常,除了血壓有點低,其餘都沒有什麼大問題。
蘇曼和白夜要停留在a市一段時間,因爲非墨後續有幾個手術要做,跑來跑去太累了,索性就在a市了,有時間就在周邊多走一走。
蘇曼並不喜歡來a市,更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
他這樣貌去哪兒都會惹來別人的注意,再加上一頭過腰長髮,國內人觀念比較保守,看他這模樣和打扮都覺得很奇怪,所以蘇曼很少國內走動。
白夜倒是常來,蘇曼不喜歡的事情,他不會強迫,不過他也不會爲了蘇曼,放棄單獨旅行的樂趣,雖然每次出來沒幾天又會跑回去。
溫暖回到家,關機倒頭就睡。
溫媽媽問她葉非墨的情況,她就說了平安二字,接着什麼都沒說了。
心中掛念的事情又了着落,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溫暖一覺睡到晚上,醒來的時候接到簽證處的電話,她的手續辦得差不多了,大學那邊也沒問題了。
溫暖考慮了一下,在網上訂了機票,十天後飛美國。
機票訂好後,杜迪打電話過來,笑問,“要不要我在美國給你找好房子就在你大學附近,挺方便的。”
溫暖笑着搖頭,“不用了,老師會幫我搞定的。”
本來她是打算如果葉非墨堅持不肯放手,不肯離婚,她就和杜迪一起走,故意刺激他離婚,如今葉非墨答應離婚了,她也沒必要和杜迪一起走,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想盡量和杜迪保持距離。
杜月盈的事情是一個教訓,她隱約知道,杜月盈如此害她,並非爲了那件旗袍,而是爲了杜迪,她和杜迪走得近,刺激到杜月盈的神經就不好了。
她惹不起,躲得起。
杜月盈自有杜迪教訓,她那麼誘惑杜月盈回a市她都沒有上鉤,這女人的定力很好,又很聰明,溫暖素來識時務,沒必要去招惹她。
“真的不用我幫忙”
“真的不用了。”溫暖委婉地說,轉了一個話題,“對了,你妹妹呢,找到了嗎”
那邊頓了頓,杜迪說,“她在歐洲,躲得徹底,我暫時還沒她的消息,你放心,她不會再傷害你。”
溫暖心中冷笑,她放心,她怎麼可能放心
杜月盈說過,如果她和非墨離婚,沒了葉家的庇佑,她會整死自己。
如今應了杜月盈的話,她和葉非墨的確離婚了,估計杜月盈不會放過她,希望杜迪能夠稍微約束一下他的妹妹,別給她添亂。
“恩,我知道了。”溫暖說道,“很晚了,我下去吃點東西,掛了。”
“好,到了那邊再聯繫。”杜迪溫和地說,溫暖點頭,掛了電話。
杜迪一個人坐在書房中,微微眯起眼睛,把荊南喊進來,“還沒有小姐的消息嗎”
荊南說,“在歐洲的一個小島上。”
杜迪冷冷一哼,“找她回來。”
“爺,恐怕小姐不會願意。”荊南說,杜月盈躲得很徹底,專門挑一些別人不敢去的地方躲,料定別人不敢惹她,在外面過得風生水起。
杜迪目光冷厲,杜月盈不管教是不行了,如果她聽到溫暖來美國唸書的消息,一定會回來,到時候又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情了,他必須要阻止她。
“放出消息,就說我病危。”杜迪冷漠地說道,低頭看文件。
荊南詫異地看着杜迪,不確定地喊了聲,“爺”
“放出消息,說我病危。”杜迪重複一聲,江南完全明白他的心思,點頭出去,“是,我知道了。”
放出杜迪病危的消息,可不是一個小問題,杜家在美國是很古老的軍火商,旗下又有很多黑道生意,且最近恐怖組織逼杜家逼得很近,這塊王牌軍火商的招牌岌岌可危,這時候放出他病危的消息,對杜家來說是一個災難,爲了一個女人,真的值得嗎
荊南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