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你我都知道,有些事情發生了,永遠都抹不掉,不是你說忘記了,那就忘記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一年以來發生的點點滴滴我都記在心裡。是我最燦爛的一年,我很感激你。”溫暖淡淡說道,彷彿陷入了回憶中,“這一年,我真的很開心。”
葉非墨越聽,越不想聽。
溫暖卻凝視着他,“你有你的心魔,我有我的理想,既然大家都不能克服,勉強在一起只會增添彼此的痛苦,以前我以爲我可以處理得很好,可後來才知道我錯了,錯得離譜。這樣的婚姻會讓我們窒息,你累,我也累,我們還是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葉非墨面無表情,“你還在怪我?”
“是,我是怪你。”溫暖誠實地點頭,“我更希望自己能夠怪得多一點,把責任都推得一乾二淨。可我知道我也有錯,不能全然怪你。”
葉非墨企圖從溫暖平靜的眼神中看出一點什麼,可什麼都沒有。
溫暖輕聲說道,“非墨,放手吧。”
“絕不!”葉非墨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神色異常陰鷙,激狂中帶着十足的霸道,“除非我死。”
溫暖渾身一震,死……
她如今最害怕聽到這個字。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狠心推開葉非墨的手,再一次睜開,已是一片凌然,“我不希望走到最後,彼此之間只剩下厭憎。”
溫媽媽見溫暖一個人無精打采回來,甚是詫異,她以爲雨過天晴了呢,溫暖的神色看起來很不好,一句話不說就回房了
。
溫爸爸使了一個眼色,溫媽媽跟着她上樓。
溫暖撫着那條手機鏈,心臟的地方彷彿有什麼在纏繞着,幾乎纏得她窒息。
葉非墨說什麼都不肯放手,這該怎麼辦?
溫媽媽上樓,見她拿着手機鏈發呆,心頭一疼,溫暖放下手機鏈,揚起笑容,“媽,有事嗎?”
“你和葉非墨談得怎麼樣?”溫媽媽問,心中明瞭幾分,卻不知
“媽,我沒事,你別擔心。”
“你和”
“怎麼能不擔心。”溫媽媽說,溫柔地撫摸着溫暖的長髮,“照理說,你做什麼決定,當媽媽的都不應該攔住你,都該支持你,可暖暖,你分明還愛着他,爲什麼一定要和離婚?”
“媽媽,有時候離婚不是說沒了愛情。”溫暖輕聲說道,她心中也有苦悶,不知道和誰訴說,“媽,這件事我自己決定就好,你和爸爸就不要參合這件事好不好?”
“暖暖,有時候你多聽聽爸媽的話,我們不會害你的。”溫媽媽語重心長地說道,眉目都是擔憂。
溫暖無奈說道,“媽,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只是有些事情我想先冷靜一下,只是說分開一段時間,彼此想想清楚,又不是一定要離婚。”
溫暖說了違心之論,她的確是想離婚了。
可非墨絕對不會同意,她也猶豫不決,想是一回事,真要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溫媽媽見溫暖心意已決,並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也不想再說什麼,孩子畢竟大了,自己會拿注意,她正要下樓,溫暖喊住她,“媽,過一段日子你不是想去雅典嗎?我和你一塊去好不好?”
溫媽媽臉色微變,勉強鎮定下來,“媽去看一位朋友,你跟着去做什麼呀?”
溫暖淡淡笑道,“這麼多年也沒聽媽說過有什麼朋友,什麼人這麼神秘呀?”
“沒什麼,你不認識的,只是媽偶然遇見的朋友,比較投緣,所以有時間會去陪她。”溫媽媽微笑說道。
溫暖說,“媽,我最近心情不好,本來就想出國散散心,正好你去雅典,我和你一起去,不是正合適嗎?媽總不會這麼狠心不理會我吧?”
溫媽媽語塞,最後爲難地點頭,“好吧,我幫你訂機票,你沒什麼問題嗎?工作呢?”
“最近我沒什麼工作,你放心。”溫暖說道,“那就交給媽媽了。”
溫媽媽點頭,心不在焉下樓
。
她實在找不出理由拒絕溫暖,一起去雅典麼?
算了,去就去了,溫暖心情不好,正好去散散心,去雅典,心情可能會好點,可是……溫媽媽左思右想,心亂如麻。
溫暖的工作告一段落,墨小白去特工島一段日子,沒和外人聯繫,回來就聽說葉非墨和溫暖的消息,他打電話給葉非墨,沒說兩聲葉非墨就掛了,墨小白就打電話給溫暖。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墨小白定然聽說了,溫暖也沒多說什麼,墨小白這一次意外的通情達理,沒和她多說什麼大道理,只讓她隨心選擇,不要後悔。
溫暖很感激,她現在最煩心的就是聽到別人打電話來問她和葉非墨的關係如何,一些見過幾次面,不知道在哪兒看見過電話,本來連話都說不上幾句的明星、記者也紛紛打電話來八卦,表面上都說關心她的身體恢復得如何,實際上卻來試探她和葉非墨的消息。
似乎全天下大部分人都等着看他們離婚的笑話。
後來,溫暖把這電話轉到蔡曉靜那裡,只接聽了幾個她願意聽的電話,其餘人的電話都被蔡曉靜擋回去了,她這才清靜了少許。
墨小白這電話她接得沒錯,他給她講了許多島上的趣事,也有很多涉及到命門的信息,其中也有巫術,溫暖暗忖着,莫非墨小白已經知道巫術的事情?
杜迪不是說,這種事情除了他們三大家族的人,外人很少了解的麼?
本來她就覺得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墨小白這麼一說,溫暖卻疑惑了,除了提到命門的事情,墨小白也說到詛咒,他說話很有技巧,並沒有直接說詛咒的事情,而是和她說了幾件因爲巫術和詛咒所發生的趣事,特意指出,並非所有的巫術和詛咒都是有效的,有的有效,有的失靈,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不必太計較。
溫暖微笑,墨小白是一個心靈通透的人,他是極聰明的,杜迪也知道詛咒的事情,也想勸她不要離婚,卻沒有墨小白說得這麼有技巧,這麼的聰明。
他從側面告訴溫暖,命門中事情的確很玄乎,可有些東西,並不一定要當真,有的詛咒也是失效的,她身上的詛咒,未必會有效。
他看出她心中所恐懼所在,也看出她心中最在乎什麼。
然而,他卻沒有直接點出來,而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在告訴你,你不要害怕,或者,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你不要害怕什麼。
這樣的說話,比杜迪的直接言明,要高超得多。
特別是對於葉非墨和溫暖這兩個彼此有很多傷害,也有很多隔閡的夫妻而言,他這種方式更讓人容易接受,也更容易令人安心。
她很想和墨小白說謝謝,謝謝他告訴她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