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墨看着溫暖冷硬的背影,心如刀割,回想以前的點點滴滴,更覺得心疼難忍,從來都是他這麼冷硬地看着溫暖,她總是陪着笑臉,不管多不開心在他面前都會笑得甜蜜動人,總是給他帶來歡樂,總是讓他覺得世界很美好,這些都是溫暖帶給他的。
如今呢?
以後呢?
又有誰像溫暖一樣,在乎他的喜怒哀樂,又有誰像溫暖一樣,巧笑倩兮,逗他開心,再沒有了,失去溫暖,再沒有第二個溫暖如此待他。
葉非墨的拳頭緊了又鬆,深呼吸,沉聲說道,“我不會分手,更不會離婚,溫暖,這一次的事情,我知道你很傷心,我知道我錯了,你想要怎麼懲罰我都無所謂,只是分手和離婚,我絕對不接受,除非我死。”
溫暖身體一僵,她最怕聽到死字。
這個字如魔咒一般在她心裡,帶來陰影,又如毒蛇鑽在心裡,又疼,又難受。
她聽到關門聲,葉非墨下樓了。
沒多久,她就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他和程安雅走了。
溫暖轉頭,看見那條手機鏈葉非墨放在她的牀頭櫃上,她走過去,拿起手機鏈,葉非墨送過很多東西給她,有蝴蝶項鍊,蝴蝶胸針……很多,很多,可這條手機鏈她卻很喜歡。
四葉草,幸福,幸運,健康和愛情。
她一直很喜歡四葉草,不管是四葉草的含義,還是四葉草的項鍊,花片,她都很喜歡,這字母是她和葉非墨的名字縮寫,中間鑲嵌着一顆幸運石,字母上鑲嵌着很多小粉鑽,非常漂亮。
最特別的是四葉草是翡翠切割而成的,溫潤又漂亮,她一眼看見就喜歡,這和她看到的手機鏈有小小的區別,就是中間那顆幸運石。
溫暖淚流滿面。
這幸運草來得太遲了。
幸福沒了,幸運也沒了,愛情也沒了,唯獨剩下健康。
血紅夕陽灑下一地餘輝,殘陽似血,悲壯蒼涼,大地之間彷彿被一片悲壯渲染了,溫暖覺得身子有些冷,一時間想起很多問題。
她和葉非墨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都在心頭,溫馨的,甜蜜的,快樂的,心酸的,彷徨的,一件一件,都是那麼的清晰。
在羅馬的時候,他以死相搏,她以身相許,本以爲是一生一世。
可她沒想到,原來一生一世竟是如此之短暫。
非墨,對不起。
葉非墨已冷靜下來,溫暖肯和他說話,他最起碼有了一個說話的機會,最起碼有一個希望,好過前幾天,溫暖一句話不說,沉默如木頭人,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辦,可如今,她願意說話了,雖然想分手,可他知道,溫暖心軟,只要願意說,她總會原諒他的。
程安雅見他沒這麼消沉,也稍微放心下來。
“非墨,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了不要緊,關鍵是錯了能改,不管是有心犯錯,還是無心犯錯,總之這一次沒了孩子,就是你的錯,你一定要讓溫暖原諒你,知道嗎?”程安雅敦敦教誨,她最不希望看見他們分開,這樣非墨會受很大的傷害。
“我知道,媽咪不要擔心,我沒事。”葉非墨說道,一掃前幾日的無精打采,“我會求得溫暖原諒的,一天不行,兩天,兩天不行就一年,總會讓她心甘情願再回到我身邊。”
“對,這纔是我的兒子,加油,媽咪相信你。”程安雅笑說道。
葉非墨抿脣,眸光驀然一冷,沉聲問,“韓碧還被關在龍門嗎?”
“嗯,對的,你爹地派人抓去龍門,小黑就關着她。許諾前天打電話回來,溫暖那件事其實是杜月盈做的,韓碧只是幫兇,真正的主使者是杜月盈,不是韓碧。我就說,韓碧這人沒這本事,也沒這膽子,在a市的地盤上,她不敢公然和我們作對。她和溫暖一起出現在酒店裡,溫暖一出事,大家一定都以爲是韓碧,所以不知不覺中都認爲是韓碧,你爹地就是因爲這樣關了她,後來證實不是,我正想說放了她,她就是一個小角色,不值得髒了阿琛的手。”程安雅冷漠地說道,韓碧的錯就是配合杜月盈把這些人都約齊了,讓杜月盈的計劃能夠成功,就她這麼一個小人物,他們從來就不當她是對手,沒想到這一次卻搞成這樣子,出乎意料。
葉非墨冷冷一笑,“怎麼會沒有關係,如果不是韓碧,杜月盈的計劃哪能這麼容易成功,我要韓碧身敗名裂,我早就警告過她,不要惹溫暖,她全當耳邊風了。”
程安雅驚訝地挑眉,看向葉非墨,他真的能狠心對韓碧?
韓碧是葉非墨的初戀,是韓碧把葉非墨帶入愛情的喜怒哀樂中,他對韓碧一直保留着七年前的美好,總是認爲韓碧尚是一個清純美好的姑娘,即便她做過一些他不贊同的事情,可他對韓碧,始終是寬容的。
可能初戀太過美好,所以初戀的姑娘在他心目中也同樣美好。
如果這一次不是溫暖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如果不是沒了孩子,恐怕葉非墨也會對韓碧下手,還會覺得韓碧很好,是韓碧親手毀了這一切。
怪不得別人。
葉非墨神色沒什麼變化,程安雅說道,“我聽小黑說,韓碧一直說要見你。你要見她嗎?”
“我和她已經沒什麼好說了。”葉非墨冷漠地說道,“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
車子在程家別墅外面停下來,程安雅說道,“非墨,七年前的事情,你該放下了,不然以後付出的代價會更大,一個孩子還不足夠讓你認識到這件事的本質區別嗎?”
葉非墨沉默不語,程安雅看着他,再一次說道,“溫暖只是二十一歲的小姑娘,她很年輕,有夢想,有才華,他她喜歡這份事業,你不能因爲別的藝人就對她有偏見。你不能要求一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天天跟在你身邊,當你的花瓶,久而久之,你會對溫暖失望。別以爲你現在多愛溫暖,以後也會多愛溫暖,當一個女人成爲你的附屬品,她會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