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婚宴,溫暖喝了很多酒,唐曼冬本來就是好酒量,那叫一個海量,蔡曉靜應酬慣了了,酒量也不錯,幾人湊在一起喝酒,喝起來那叫一個沒剋制。
溫暖就這麼一點酒量,還是蔡曉靜培訓出來的,經不住喝,她還和唐曼冬拼酒,整整幹掉半瓶白蘭地,唐舒文和陳雪如過來敬酒的時候,溫暖已微薰了。
陳雪如換了一身紅色的旗袍,把那魔鬼般的身段全都襯托出來,美麗至極,頭髮也盤起來,插着一根玉簪固定,很有古典味。她演過一部民國戲,裡面就有過這個造型,端莊美麗,這一次婚禮這個環節陳雪如就用那部戲的造型,很有古韻,美得詩情畫意的。
唐曼冬和蔡曉靜連連說好看,陳雪如撫了撫溫暖踉蹌的腳步,“怎麼喝這麼多?”
“她要和我拼酒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酒量。”唐曼冬說道,蔡曉靜敬了酒,笑說道,“沒事,我會看着她的
。”
同席的還有顧雲、林寧,蘇然,林迪雲等幾位年輕人,這裡免不了一陣好喝,蘇然和陳雪如說道,“雪如,他要對你不好,你就果斷投奔哥哥,哥哥會對你好的。”
“人家結婚第一天就你就挖人牆角,太不地道了,最起碼也要讓舒文度完蜜月才放話,不然他去度蜜月都不安心,就怕老婆被人搶了。”林迪雲說道,諸人輪着一番狠灌,陳雪如就意思意思地喝一口,唐舒文被幾位兄弟灌得很慘,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以後別落我手裡。”
衆人大笑,最後還是蘇然勸着就放過他們了,溫暖徑自喝酒,菜沒怎麼吃,林寧在她面前揮了揮,“天啊,就這酒量啊,你們喝了一瓶白蘭地,濃度也不高,一人一半也就半瓶,這就倒下了?平時你都不喝酒的嗎?”
溫暖半醉半醒,瞪了他一眼,又倒酒要喝,蔡曉靜慌忙奪過,舀了湯給她,“酒量不好就不要學別人牛飲,喝點湯醒醒酒。”
溫暖對蔡曉靜的話一想是言聽計從的。
蘇然擡眸轉了一圈,問:“葉二呢?”
“不知道,從剛剛就沒見着。”唐曼冬說道,目光轉了一圈,葉家一家子,林大夫妻,唐四坐一桌,葉可嵐和葉天宇有自己的朋友,並沒有和長輩在一起吃,分開了坐,主桌上沒見着葉非墨。
林迪雲目光也繞了一圈,的確沒見着葉非墨,奇怪了,蘇然問溫暖,“你家那位呢?”
溫暖打了一個酒嗝,慢吞吞地喝湯,咕噥了聲不知道,林寧等人相視一眼,暗自奇怪,婚宴好好的跑哪兒去了?蘇然起身去尋他。
蘇然在公園的小噴泉旁邊尋着葉非墨,他正一個人坐着,面無表情地看着天空,精緻完美的五官沒有一絲瑕疵,宛若一件藝術品,只是那空洞的臉,令人有些發酸。
“你在這裡做什麼?”蘇然走過來,踢了踢他的腳,大好日子來這裡悲秋傷月,太不應景了,蘇然想到溫暖牛飲,他又在這裡沉默,一路上貌合神離,心中瞭然。
吵架了。
葉非墨沉默不語,蘇然從小就有一個疑惑,葉三少和葉寧遠、程安雅都是幽默風趣的人,很健談,爲什麼葉非墨如此怪異,從小到大繃着一張臉,似從沒有開心過。
不開心的時候,一句不發,有時候能一個月都不說一句話。
說他自閉吧,不像。
真不知道這性子是怎麼養成的。
“非墨,好歹吭一聲吧,溫暖在裡面喝得爛醉如泥,你在外面和木頭似的,大好日子的,都在幹嘛呢,明天在鬧不成嗎?”蘇然笑道,葉非墨低了頭,溫暖喝得爛醉?
她酒量並不好,蘇然見他有反應了,謝天謝地,“喂,我中意的女人嫁給我的好兄弟,我都沒買醉,你們兩這是鬧哪樣?”
葉非墨自嘲一笑,又不是他要鬧,是溫暖要和他分手,他能有什麼辦法
。
抓住她鎖在屋裡不讓她出去嗎?
他倒是很想如此,只要他狠得下心來。
“我們分手了。”葉非墨說道,聲音平平板板的,彷彿一潭死水,沒有波浪,沒有動靜,陽光在他身上鍍上一層金色的蒼白。
蘇然很想的大笑,這怎麼可能,溫暖對他死心眼得很,可看葉非墨的臉色也不似是說謊的,他頓了頓,“怎麼回事?誰提分手的?看你這表情也知道是溫暖提的,你又被女人甩了?”
他頓時有一種拍手稱快的衝動。
葉二啊,你也有今天啊。
hoho,溫暖膽子不小啊。
葉非墨厲眸一瞪,酷厲的目光如冰刀一般掃過來,彷彿要在他的身上剜出一塊肉來,蘇然一貫直白,葉非墨的事情,蘇然和唐舒文知道的最清楚。
當年他和韓碧的事情,也是唐舒文和蘇然第一個知道的。
“你別瞪我了,來,兄弟,說說怎麼回事,說不定哥哥還能給你支招兒。”蘇然在他身邊坐下來,長臂一伸,搭在葉非墨的肩膀上,“我說你,怎麼談個戀愛都不會了,哄女人多簡單的事也沒搞定,要是像你媽那種女人你搞不定還好說,溫暖這種小白兔你也搞不定,太菜了吧。”
葉非墨冷冷一哼,目光暗沉,戾氣上浮,“你以爲溫暖比我媽容易搞定嗎?你去試一試,她就一個驢腦子,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蘇然咕噥了聲,五十步笑百步,你好意思說人家嗎?
葉非墨揮拳一揍,蘇然笑着避開,舉手投降,失戀的男人脾氣也暴躁。
他把事情經過和蘇然說了一遍,“就這點小事啊?”
“不就是這麼點屁大的事,竟然要和我鬧分手,你說她整天都在想什麼?”葉非墨冷冷說道,百思不解,的確不明白溫暖心中所想。
他都和她說了想和她過一輩子,想要一直和她在一起,爲什麼她說的他卻一句都沒聽明白,是他智商低了,還是中文程度變深沉了。
“我要是溫暖,我也氣,誰然給你和韓碧一直藕斷絲連的,像溫暖這性子,你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她能忍受嗎?你沒事去韓碧家裡做什麼?還把手錶留給她,我要是溫暖我也覺得除非你在她家過夜,不然這手錶怎麼留她家了,就像老婆在老公牀上撿到一枚不屬於自己的耳釘,你能說得清楚嗎?”蘇然說道,這事還是旁觀者清,“再說,你和韓碧都結束了,她還時不時找溫暖挑釁一下,這算什麼事?我要是溫暖也以爲是你給韓碧希望,這才讓韓碧認爲你們之間還有挽回的餘地,這纔會去找溫暖,自己做得不對還不解釋,活該溫暖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