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葉二真可憐。”
溫暖抿脣,2,3,4月有a市影評人獎,金章獎和大學生電影節,a市國際電影節在6月,暫時還早。這獎項能不能拿,她並不在意,畢竟資歷還淺,能拿一個安慰獎就很不錯了。
她對這個沒怎麼在意。
倏地聽到樓上有腳步聲,溫暖蹙眉,聽到有人走下來的聲音,沒多久門就拉開了,葉二少走了進來,兩人目光對視,他目光漆黑如墨,深沉不見底,兩人直視又別開,誰也不肯示弱。
新年第一天,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低沉的,如一月初的天氣。
溫暖關了電腦,上牀睡覺。
葉非墨出了臥室,溫暖嘟起嘴巴,和悶騷男談戀愛你真的傷不起。
沒一會兒,客廳傳來啪啪聲,似是什麼打碎的聲音,溫暖倏地從牀上起來,跑出一看,不是客廳,是廚房,葉非墨打破了盤子,鍋里正燒着什麼,他彎腰去撿着碎片,溫暖怒道,“你在幹什麼?”
葉非墨正在撿碎片,被她一喝,手一頓,下意識地收緊,瓷片刺到掌心,鮮血頓流,溫暖瞳眸一縮,慌忙走過去,拉起葉非墨,“你大半夜到底在幹什麼?”
見他掌心被瓷片劃傷,溫暖又氣又心疼,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挑出來丟到垃圾桶裡,她關了火,推着葉非墨出去,匆忙找來藥箱。
溫暖面無表情,動作卻很柔情,似是怕弄疼了他。
葉非墨也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穿着睡衣的溫暖長髮垂到胸前,低着頭正清洗他的傷口,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一想到她剛剛憤怒的表情,他蹙蹙眉。
兩人都不說話,溫暖清洗了傷口,消毒,上藥,又用繃帶綁着,擡眸狠狠地瞪了葉非墨一眼,笨蛋,一個盤子都拿不好
。
他一定是故意的,苦肉計,一定是苦肉計,她不必理會他。
她注意到葉非墨的手一直捂住胃部,溫暖眸光一刺,略有點疼痛,慌忙丟了藥箱,起身怒瞪他一眼纔去廚房,葉非墨在下面。
混蛋,肚子餓也不說,自己擺弄什麼,她就沒見過葉非墨下廚房,一下就鬧出動靜。
掃了地上的碎片,溫暖認命地給他煮麪。
“我要吃意大利麪。”葉非墨點餐,面不紅心不跳,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溫暖拿着菜刀兇殘地往砧板上一砍,怒火狂飆。
大半夜吃意大利麪,有骨頭給你啃就不錯了。
葉非墨嚇了一跳,這女人大半夜聽血腥的嘛,那動作,以砍人的角度看,很標準。
她真是保姆命,爲什麼要給他煮飯,餓死他算了。
可她也知道葉非墨餓不得,這傢伙彆扭的很,真要用苦肉計,你根本就阻攔不了他。
切了青菜和肉絲,溫暖給他煮了青菜肉絲麪,大半夜意大利麪太費時間了,她就該給他住陽春麪,什麼都不放,下面放鹽巴就給他端過去,讓他還挑。
最後溫暖想了想,又打了一個蛋,還是營養豐富點好。
煮好了後,溫暖端了出來。
葉非墨一看,面無表情地擡眸看溫暖,“我說意大利……”
“不吃拉倒,我拿去刷馬桶。”溫暖怒氣衝衝起來,葉非墨果斷道:“吃!”
算你識相。
他刺的是左手,右手還能用,並沒什麼障礙,溫暖坐在對面看他,剛剛自己也餓,本想煮麪吃的,最後可憐兮兮地喝了一杯牛奶和一杯黃瓜汁,他卻吃一大碗熱騰騰的麪條,看起來很香。
眼不見爲淨,溫暖準備起身走,葉非墨看着她,“等會洗碗。”
那意思是說,先別走。
溫暖那叫一個怒,幫你煮好麪條,伺候你吃飽喝足,還要洗碗?這日子沒法過了,這要是白天鬧鬧也沒什麼,可是大半夜的……
凌晨一點了,平常都睡香噴噴了,誰還要這裡杯具等他吃好洗碗。
“你自己吃不會洗嗎?”
“家務不是你全包了嗎?”葉二少面無表情地擡出協議來,溫暖氣結,狠狠地踢了沙發幾腳,又坐下來,若不是看見他大半夜一個人可憐兮兮地捂住胃部下面條又打破盤子被刺到這麼可憐,她也不會同情他把自己給賠進去
。
真過分。
葉非墨吃得特別慢,而且吃得特別香,不知道是不是餓了,所以吃東西特別的香,饞得溫暖流口水。
“總是大半夜吃飯,小心吃成大胖子。”溫暖抿脣說道,胃不好也不好好按時吃飯,有的人就是活該,葉非墨一天到晚吃蠻多的,怎麼沒發福呢。
葉非墨香噴噴地吃麪,不理溫暖的吐槽。
溫暖看了看他的手,剛剛颳得也不是很重,不過綁着繃帶明天去參加婚禮似乎不太合適,難不成要戴手套。
況且還是伴郎,很不吉利。
他卻好像沒知覺似的,吃好面,把碗一推,溫暖拿去洗,她這保姆太稱職了,就差沒有給他洗內褲了。
洗了碗回來,葉非墨人已不在客廳了,溫暖嘟着嘴巴,吃飽就滾,招呼都不打一聲,要不要這麼過分,她熄燈進了臥室,本以爲這人跑樓上去了,誰知道他已經換了睡衣躺在牀上了,還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標準的吃飽就睡的類型。
“上去睡。”溫暖冷聲道,他們在冷戰呢,睡在一起像話嗎?一點都沒有冷戰的氣氛,溫小姐很顯然忘記了,其實剛剛給他煮麪,還幫他洗碗,也沒什麼冷戰氣氛。
葉非墨不甩她,眼神都都沒賞賜給她,溫暖鬱悶地上牀。
每次吵架都用這招,悶不吭聲,冷戰幾日又使用苦肉計逼她就範,葉非墨,在你眼裡,我就這麼蠢,這麼好哄的,你流兩滴血,故作可憐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你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她氣歸氣,可心中也是矛盾,又不想分手,又和他冷戰,不想原諒他,到底她想要幹什麼?要是不想和他談了,分手得了。
省得這麼氣惱的,可真分手了,她又捨不得。
總歸一句話,女人就是糾結。
其實,她知道韓碧的話不能全信,有一部分是故意激怒她的,可有一部分一定是真的,手錶,他在她那裡過夜,藕斷絲連,還有那枚蝴蝶胸針,這些到底怎麼回事,葉非墨明知道她心中不舒坦,卻一句解釋都沒有。
她真覺得自己可悲。
溫暖揹着身子,不想面對他,天氣冷了,被窩很暖和,心中卻很冷,如冷風颼颼地吹,溫暖悲哀地想着,在葉非墨心裡,或許她真的無足輕重,所以他纔不屑和她解釋。
他哪怕是說謊騙她,她也會信的,可惜一句話都沒有。
他不能篤定了她的心意,知道她愛他,捨不得離開他,就這麼理所當然地傷害他,她若真的打算離開,斷不可能回頭的道理。
她不想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