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葉非墨錯愕地看着眼前驚魂未定的狼狽女子,微微蹙眉,復而大怒,握着反向盤的手青筋突起,她一身破碎,不遠處又有兩名男子,他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麼。
此時他怒的竟是,她竟然不知死活就這麼衝出來
他素來開快車,若不是快一步剎車,此刻她就被撞死了。
溫暖也是慌不擇路,只想攔住那車救命,一時沒想太多,她是烈性女子,寧願被撞死也不會被人什麼,直到那車子停在她身前一寸遠,她才意識到她離死亡這麼近。
那兩男子竟沒走,想必是色膽包天了。
溫暖不知一時沒認出葉非墨的車,她反應快,慌忙過來拍着葉非墨的車窗,他開車,溫暖一見是他,怔住了,“葉變態”
葉非墨眉心一擰,溫暖如打了雞血一下子清醒過來,“葉先生”
他眸色如墨,瞳眸中映出極狼狽的她,頭髮散落,她左邊臉頰高高腫起,脣角破了些皮,脣上沾了鮮血,襯衫被撕碎,半邊身子都裸露的空氣中,手臂上有幾道淤痕,抓着他袖子的她,指尖在微微發抖。
殺氣在他眸中淡淡地暈開。
他的人也敢動,找死
葉非墨目光掠過那兩男子,推開溫暖,一言不發地走過去,不知是不是錯覺,溫暖只覺得一股寒氣襲來,那男子的背影彷彿鬼厲般,完全融入四周的陰森中。
很可怕,很恐怖的感覺。
十秒鐘後
那兩名男子已趴在地上,斷手斷腳,痛苦哀嚎。
好酷
乾淨、利落,果決。
他走了幾步,似乎又忍不住,唰的轉身,一人又狠狠地踩了一腳。
溫暖看得發怔,他轉身走過來,逆着遠處的燈光,俊挺的男人一步步走來,宛若誘惑天使墜落的撒旦,有一股凝厚的暗黑之氣。
無一點解救落難少女的英雄氣概。
他走過來,繞過溫暖上車,冷冷丟了一句,“上車”
溫暖撿起自己的包,目光望向那兩名在地上哀嚎的男子,有些解氣,又有些可憐,她上了車,葉非墨開車離開
往溫暖家的反方向開。
他很生氣,這是溫暖察覺到的,他分明什麼都沒說,也沒做,只是冷靜地開車,可溫暖就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怒氣。
狹小的車廂宛若隆冬。
他在氣什麼
鑑別於葉二少爺的變態指數太高,又過於陰晴不定,溫暖決定保持沉默,免得踩了雷區。溫暖偏頭去看他,街頭的燈光頻頻閃過,葉非墨的臉在時明時暗的燈光中俊美如天神。
他的側臉極是迷人,輪廓柔中有硬,如最好的畫家一筆一線描繪出來的般,那一身高貴優雅和冷漠倨傲融合在一起,更有一種很特殊的魅力。
他真的很俊美。
“溫小姐,我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你若迷戀,拍下來天天睡前看。”
“我肯定會做惡夢。”溫暖條件發射比理智更快,脫口而出。
自戀啊,男人長得好看有什麼好得意的 ωωω ✿тт kān ✿¢O
葉非墨冷冷地瞥過來,那目光凍得溫暖彷彿臉上貼了冰塊,腫痛都沒那麼。
“你經常遇見這種事嗎”葉非墨問。
“第一次。”溫暖拉了拉身上遮不住的衣裳,有些尷尬。
“哼”他從鼻子裡哼出一個單音,聽得出極不悅,臉上一直是木然的,溫暖很奇怪,他的臉部神經是不是缺了哪一根
不然爲什麼總是一個表情呢
“你剛叫我什麼”
溫暖恨死自己的條件發射,她心中早就給葉非墨取了一個名號叫葉變態,一時條件發射就喊了。
“葉先生”
“我怎麼聽成葉變態”他不冷不熱地問。
溫暖沉默,裝死
“我很變態嗎”
你不變態嗎溫暖暗忖,你要不變態,世上還有變態嗎她長這麼大,見過最變態的就是葉非墨了。
她繼續裝死屍。
葉非墨從鼻子裡哼出一個單音。
車廂的冷氣開得有些大,溫暖很冷,肩膀縮了縮,她的衣服本來就被撕得快要爛了,粉肩裸露着,冷氣太大,她總忍不住哆嗦。
葉非墨側眸看她一眼,面無表情,溫暖感慨,這種情況下,男主角不是都要脫了衣服溫柔地給女主角披上麼影視劇果然是騙人的。
溫柔男主那就是浮雲。
他連一句安慰她的話都沒有,溫暖自嘲一笑,若是她真被人欺負了,他怕也是不痛不癢的。
根本漠不在乎嘛。
想一想也對啊,他和她又不熟,他們也不過是一場交易,憑什麼她受了委屈,他就要溫柔呵護,再說,這男人分明就連溫柔是什麼概念都不懂。
除了他的心上人,他對所有女人都如此,世上最起碼有一打女子和她是一樣的對待,她一想如此就平衡了。
他伸手關了冷氣。
溫暖一怔,錯愕地看着他,他會體貼人
“我很冷。”溫暖說道。
葉非墨瞅着她的目光詭異地盯着她的衣服,他冷冷一哼,“脫給你我穿什麼”
“你就不懂什麼叫紳士麼”
“上半身沒穿衣服的男人都叫禽獸,不叫紳士。”
溫暖淚了,葉二少爺,不是下半身沒穿才叫野獸麼
“下半身沒穿呢”溫暖不恥下問。
“禽獸他爹。”
溫暖淚流滿面了,“”
葉二少,這算冷幽默咩原來你是禽獸他爹。
果然體貼是浮雲。
此人還是一貫的變態。
名城公寓,45樓。
一上樓,葉非墨就指着浴室讓她去泡澡,收拾乾淨。
這情況和上一次一模一樣。
上一次她還有一身乾淨的衣裳,這一次溫暖很頭疼,看着自己身上都傷痕,臉上,手臂,她咬牙,她剛纔應該回頭去踩他們兩腳。
洗了澡,裹着他的睡袍,又是什麼都沒穿,溫暖真想撞豆腐,這一次不會和上一次被非禮
等等,他和她還有契約在身呢。
他去了威尼斯是她運氣好,如今她爸爸出來了,他有權來討她的身體的啊。
完了,她裝嬌弱昏倒在浴室行不行啊
溫暖一想到要和葉非墨做那事,渾身汗毛都豎起來,緊張得雙腿發顫。
做了足足十分鐘的建設,她都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