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跟韓正岑談的不亦樂乎,郝染只是一臉淡然的站在一旁,示意性的淡帶一抹微笑。
而楚熠依舊跟其他人在交談着,一眼不曾瞧她。
他身旁的陳靜怡倒是把目光落向她,臉帶微笑:“韓夫人,你的設計真的讓人耳目一新。”
郝染這才把目光往陳靜怡落去,她含首一笑:“其實還有一位設計師一起設計,是兩個人的功勞。”
“不管怎麼說,如果韓夫人沒有這方面的才華,也不可能有這種理念。”
面對陳靜怡的讚美,郝染也不去爭理,只是微笑應對,倒是一旁的人卻搭話了。
“韓總真是有好福氣,能娶到韓夫人這般才貌雙全的女子。”
……
剎時間到處都是一片讚美之詞,郝染從小在這種阿臾奉承的氣氛下長大,早就練就了榮辱不驚的反應。
她嘴角只是帶着一抹淡笑,視線掃過衆人,唯獨沒有看向楚熠。
陳靜怡嘴角只是噙着笑意,凝望着她,她掃向陳靜怡,發現她的眸光像一根針,銳利而刺人。
面對這樣的陳靜怡,她淡然的望了一眼,無波無瀾。
“熠,你的森林湖正需要像韓夫人這樣的設計師,到時可以請韓夫人擔任設計師。”
陳靜怡笑着轉對楚熠說,楚熠低首朝她凝望一眼,即時附上笑意:“現在森林湖還沒駿工,不急。”
“上次你帶我過去的時候,我看差不多了,現在找設計師正不早不晚。”
陳靜怡帶着嬌嗔,一副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楚熠只是淡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衆人都望着這一幕,等待着楚熠的回答。
他們明白,楚熠跟郝染的過往,真當是舊愛與新歡跟前的選擇。
只是新歡絲毫不忌諱舊愛跟自已男友共事,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一旁韓正岑一語不發,盯着楚熠看,楚熠察覺到他的眸光,即時微笑:“二弟可介意?”
“大哥這話就見外了,都是一家人,我如果介意就顯的太小氣了。”韓正岑回答的亦常大方。
一旁的郝染,聽見自個被他們根本不把她這個當事人放在眼裡,獨自決定她意願,心頭惱火瞬間竄起。
“就算你們看輕我也不必這樣,我當事人都還沒有應允,你們就獨自在那兒唱獨腳戲,未免太把自已當回事了!”
她的聲音不徐不慢,但卻不怒而威,再加上她眼角的冷淡,場面一時間寂靜了下來。
“韓夫人,我們正是要詢問你的意見,你又是希希的媽媽,熠又是希希的爸爸,這點忙你怎麼可能不幫?”
陳靜怡柔聲的打破場面的寂靜。
郝染把視線放在她的臉上,微笑:“陳小姐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邀請我呢?”
陳靜怡亦也笑的燦爛轉對一旁的楚熠:“熠,韓夫人這話我該怎麼回答?”
楚熠看着陳靜怡,然後再看郝染,笑着說:“她是我的未婚妻。”
郝染聽完這話,只覺的心裡某根弦轟然斷裂。
她本是心裡還存着一絲希望,但此時此刻,那僅存的希望被如刀般的話全部斬斷了。
楚熠你當初信誓旦旦說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纔不過幾天,你的謊言就暴露了。
呵,我還真是傻,竟然還帶着一點希翼。
今晚還真是摔的夠慘烈的,當初生產快要死去也沒有這般慘烈過。
慘烈的同時,她卻異常平靜,下一秒的同時,她泛起冷諷的笑意。
“哦,原來如此。”
陳靜怡滿臉喜悅,笑的彎眯了眼看着郝染說:“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所以你可不能拒絕自家人的邀請喲!”
語氣即時就顯出了親膩,似乎她們真的成了一家人了。
郝染看着她臉上那抹得意的笑,皮笑肉不笑的說:“親父子都明算帳,我也是個不會假公濟私的人,現在的精力全在郝氏,所以可能沒辦法幫忙。”
郝染的語氣碗轉溫和,但掩飾不了自然而然散發的淡漠。
陳靜怡忽視她的冷漠,滿臉失落轉首對着楚熠說:“那真是可惜了。”
看見陳靜怡的表情,郝染淡淡的接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這有什麼可不可惜,其實緣份很重要,翠華庭能設計出來這種效果,是因爲心境及身邊的各種因素,如果現在讓我設計,可能出來的效果就不是這樣的。”
“確實,我就曾聽過,作家,畫家,設計師創作都需要靈感,靈感不對,創作出來的東西是達不到理想狀態的。”突然一旁沉默寡言的韓正岑接話,臉上掛着若有若無的微笑,桃花眼一如繼往的波光粼粼。
“不過我相信,只要你願意接的話,一定能達到森林湖的效果……”
陳靜怡正張大雙眸盯住2c眼裡閃出濃烈的期待2c那樣是那般的真切2c只是郝染並不在乎她的真期待還是假期待2c她現在一刻也不想跟楚熠身邊的人過多的接觸。
“陳小姐,剛纔我已經表明態度了。”她冷淡的掃她一眼,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一眼。
“靜怡,這設計的事你就不必牽慮了,我自有主張,而且今晚是翠華庭的慶功宴,你怎麼在這兒突兀要求呢?”楚熠突然出聲打住這話題。
陳靜怡緊了緊她纏繞着的手臂,接着是一聲和悅的順從聲:“熠,我聽你的。”
楚熠嘴角露出溫柔的笑意。
這一切,郝染也看在眼裡,但是心已經麻木了,傷心也表現不出來,她該放開一切了,糾結,只會讓自已陷入更狼狽的境地。
也許,衆人都知現在是什麼情況,有些賓客就開始岔開了話題,很快,氣氛開始熱絡了。
郝染只是淡然的斂着眸子,沉默不言的聽着旁人侃侃而談。
不久,一旁的韓正岑遞了一杯紅酒。
此時大家手裡都是拿着酒杯,而且衆人紛紛朝韓正岑及她這個方向舉杯祝賀,她也只好接過回舉。
只是讓她想不到的是,陳靜怡很熱情的跟她杯與杯相碰,發出一聲輕微的‘叮’聲,然後聽見陳靜怡柔柔的話語。
“以後我們可能見面的機會應該很多,希望能與你相處愉快。”
郝染看着陳靜怡的急態,已經猜到了陳靜怡應該很快會進韓家,只是就算要進韓家,也不必這麼明白告訴她,而且還在大衆廣庭之下,看來她是迫不及待的要告訴她及衆人,她即將嫁給楚熠了。
想到這,她只覺的可笑,陳靜怡是擔憂什麼?纔會這般着急,訂婚都不曾操辦呢?
不由的淡淡的扯了扯脣:“相處愉快。”
接着拿起杯子,小小抿了一口,鮮紅酒倒進嘴裡,辛辣味開始漫延。
她很快就不會是韓家人了,相處愉快?應該不會有機的。
喝完酒,韓正岑便拉着她離開人羣,朝另一拔人羣走去。
至始至終,楚熠的眼光也沒有落在郝染臉上,也沒有跟郝染再搭過一句話,似乎兩人真的毫無瓜葛了。
在人羣裡,郝染依舊沉默寡言,偶爾應付客人幾句,突然,有意無意的轉開視線,不想對上正踏進門口的蘇寧寧挽着秦翔宇。
她凝了凝神,再看了一眼,便湊近韓正岑的耳旁問道。
“今天蘇寧寧好像伴上了不錯的靠山了。”
韓正岑往蘇寧寧那邊望去,看見時,臉上即時閃出笑容,又叮囑了一句:“那位確實是不錯的靠山,以後見着她,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連你也怕那靠山,他是什麼出身?”她蹙起眉頭問。
其實早就知道秦翔宇是個不簡單的人,但具體的身份是什麼,她還沒摸清楚,韓正岑能邀請人來,必定知道他的身份。
“不是怕,而是商場上的一些面子不能不給。”韓正岑說着,便拉了拉郝染往秦翔宇那位置走去。
因爲剛纔在海邊的一鬧,郝染並不想再跟蘇寧寧碰面,滯了滯腳步:“我還是不過去了,別把場面弄亂了。”
韓正岑停住腳步,低瞧她一眼,眯眼笑:“沒事,我在身邊。”
她頓了頓,說:“剛纔我已經跟他們見過面了,那位男子還揚言要把我變成鬼呢?你覺的這種情況下,我還應該過去嗎?”
韓正岑一頓,“他真的這麼說?”
“我像會說假話的人嗎?”她反問。
她看見韓正岑的眉頭皺了皺,繼續說:“你過去吧,我還是避避。”
其實她一點也不想跟韓正岑再這樣恩愛的扮演在這個會場到處遊走着。
說完,正要轉身,卻被韓正岑拉住。她轉頭一看他,只聽見他傳來沉沉的聲音。
“沒事,我們一起過去。”
“你確定要我過去。”
兩人的這種情況,即時引起了衆人的視線,韓正岑趁機說:“大家都在看呢?給點面子。”
她閃了閃眼,“我可以配合好你今晚,但是你也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看着韓正岑的樣子,她總覺的他似乎在敷衍她,箭在弦上,她沒有退路,只能不斷的提醒着他。
韓正岑笑了笑:“不用時刻打擊着我這脆弱的心靈。”
氣氛沒有了剛纔的壓抑,思索之際,她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掃見楚熠跟陳靜怡正相視而笑的畫面,心底是一片冰涼,最終扯了扯脣:“那走吧!”
……
“秦總,感謝今晚的光臨。”韓正岑挽着郝染來到秦翔宇跟前。
“韓總,恭喜恭喜。”秦翔宇的聲音依舊帶讓人望而怯步的陰森,特別是他的眼光掃向郝染時。
郝染不卑不亢的迎視,一臉無色的站在韓正岑身旁。
“謝謝。”韓正岑也察覺到了突然陡變的氣氛,於是手往郝染的腰上攬了攬。
接着朝秦翔宇身旁的蘇寧寧點了點頭,“歡迎蘇小姐。”
蘇寧寧卻嬌笑着,夾槍帶棒說:“韓總,想不到我們還能以爲這樣的方式見面。”
郝染明白,蘇寧寧跟韓正岑結怨是那次在餐廳裡爲了她出頭,現今蘇寧寧的靠山這麼強,估計也會報當日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