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郝家的早餐桌上,郝知章一臉凜冽,蒲韻華依舊一臉冰冷,郝染則是一臉無色。
“染染,晚上跟啊爸出席個宴會,你自已好好打扮一下。”郝知章說。
郝染一怔,但片刻便問:“啊爸,是什麼宴會?”
“是商業交流的宴會,你打扮的正式點。”
“好。”她沒有任何議異。
她回來一週,休養了一週。父親沒有任何責怪,也沒有責怪景天的丟失。
“啊爸帶你見一下世面,認識多些人,往後對公司會有許多幫助。”
“嗯,我知道。”她應道。
從現在開始,她要全力去撐起郝氏,雖然她回來後,楚熠那邊沒有任何動作,但也不敢掉以輕心,所以現在她要先籌到款。
早餐的氣氛只是添加了些話,之後便是死寂,各自吃着各自的早餐。
蒲韻華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郝知章吃完就去公司了,只留下母女兩人。
郝染自從上次蒲韻華那般罵她後,也不會自動找話題,吃完早餐,只是說了一句。
“啊媽,我吃完了,你慢用。”
話落,起身。只是剛走兩步,就傳來蒲韻華尖酸刻薄的聲音。
“回來後給我臉色看?”
郝染頓住腳步,轉身望身蒲韻華,“啊媽,你這話真是折煞女兒了。”
蒲韻華冷沉着:“你每天繃着臉給誰看?”
郝染緊緊握住小拳,一直以來,她都知道母親對她的成見之深,可是現在這樣,就是在找碴了。
“啊媽,我不知道我哪裡讓你不滿意,竟然讓你一個當母親的可以那樣說自已的女兒,我回來,你又何嘗給過我好臉色,面對你這樣冰冷的臉,我能笑的出來嗎?”
蒲韻華沒想到離開幾年後的郝染,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郝染了,而是個牙尖嘴利了。
蒲韻華冷笑一聲:“出去回來,倒是懂的怎麼對付自個家人了,你該去對付楚熠,他纔是你該對付的人。”
“你是我母親,我又怎麼會對付你呢?啊媽你的心請放寬一些,我該對付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好了,你先慢慢用餐吧,我上樓去了。”
郝染不卑不亢,面對這樣刻薄的母親,她只有如此應對。
如果再唯唯諾諾,她這幾年就白活了,現在她要堅強,不管面對誰,她都不能再輕易妥協,再輕易懼怕。
蒲韻華望着往樓上走去的郝染,一臉深沉。
回到房間,郝染的手機正在響,她走過去,拿起手機,看着那號碼,煩躁的心瞬間消失。
“喂,希希。”聲音帶着愉悅。
“媽媽,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那頭傳來希希稚嫩的聲音,但卻有着濃濃的暖動。
讓她一直堅硬的心,突然就塌了,聲音有着異樣:“希希,媽媽也想你。”
“媽媽,那你快點回來吧!”
聽着這深情的呼喊,她的眸潭即時染上了一層薄霧,她的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得到過她的一點愛,想想心都疼痛。
吸了吸鼻子,“希希,媽媽現在還有事,不過你乖乖聽劉奶奶的話,媽媽有機會就把你接過來。”
自從她回來後,劉嫂都會偷偷的讓希希打電話給她,所以母子倆每天都能通個電話,以慰寂寥。
“媽媽,你是不是不回來了,你不要爸爸了嗎?”
“希希,大人的事你不明白,總之你乖乖的聽話,媽媽每天都在想你。”
電話那頭突然靜了,郝染於是喊着:“希希?你還在嗎?”
“媽媽,其實我真的很希望跟爸爸媽媽一起生活,現在爸爸送我去上學了,其他小朋友都有媽媽接送,就只有我沒媽媽接送。”希希的聲音附着濃濃的落寞,深深的刺痛了郝染耳膜,最後是心。
清眸裡的霧珠即時化成淚滴,無聲息的滑落。
希希,對不起,媽媽沒有辦法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那頭的希希似乎感覺到郝染的心情,喊了一聲:“媽媽。”
淚流滿面的郝染難受至極的仰起頭,將淚水倒回去肚子裡,擦掉臉上的淚水,清了清喉嚨。
“希希,媽媽也想跟你在一塊,但是現在不行,媽媽一定會努力,把你接過來的。”
說話時,還帶着鼻音。
希希繼續說:“可是有了媽媽,就沒有爸爸,爲什麼媽媽跟爸爸不能在一塊,像以前那要樣,一家人一起睡覺,然後一起起牀,多好呀!”
這話,更讓郝染無法遏制的愧疚,低落的說了一聲。
“希希,媽媽真的很抱歉。”
也許,希希聽出郝染的愧疚,語氣突然愉悅,轉至安慰着她。
“媽媽,你也別難過,我相信有一天你跟爸爸會和好的,我現在就等着那一天的到來。媽媽,我不說了,我要上車了。”
郝染猜着應該是去學校,於是應道:“好,再見。”
“媽媽,再見。”
掛掉電話,郝染又是感動,又是心酸。
她的孩子,還活着,這是上天給她最大的恩賜。也幸好她有去做義工的善舉,才能再次見回他,這算不算是積德的回報呢?
想起當初第一次的對視,她就有着濃濃的熟悉感,原來這就是血緣關係的原因。
一直以爲他跟景天像,其實是跟她長的像,所以纔會有那種熟悉感。
其實不是,而是因爲他是她的孩子。
想到這,她嘴角溢出暖暖的笑,就連臉上還未乾的淚痕也變美麗萬分。
當初的艱難,是值的的。儘管現在她的生活艱難,但有希希,再艱難,她都會咬牙下去。
希希,你等着媽媽,媽媽會把你接到身邊來的。
她必須給他一樣母愛,孩子還小,需要母愛,有母愛才能讓他健康成長。
她要跟楚熠談一次,讓他把希希還給她。
是夜,華燈初上,流光溢彩,希爾頓酒店十樓,正舉行着商業交流會。
出席的都是青城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也是一年一次的商業交流會,聚齊衆多精英。
郝染身穿一身淡綠色,露肩緊身的晚禮服,頭髮高高盤起,露出頎長的美頸,一身清冷高貴的挽着郝知章走進人聲濟濟的宴會場中。
郝染的出現,即時引起衆人注目,有些走了魂,有些則是竊竊私語讚歎美麗。
郝知章一眼便明瞭,女兒的美貌引起衆人的驚訝,心頭暗自喜悅。
“郝董,幸會幸會。”郝知章挽着郝染剛走進會場,便有年輕男子上前問候。
郝知章自知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是很客氣的迴應。
“你好,張總。”
“郝董這位是?”男子把目光轉向郝染。
郝知章笑臉應對:“這是小女,郝染。”然後轉向郝染。
“染染,這是張總。”
“你好,郝小姐。”男子率先伸出手,郝染臉上帶着微笑回握。
“你好,張總。”
“郝小姐可真是美的不可方物。”男子由衷的讚美着。
郝染聽這些讚美早就麻木了,落落大方迴應一聲:“謝謝!”
然後,她抽回了自已的手。
郝知章,一臉得意,接着男子轉對他說。
“郝董,你可藏的真夠嚴實的,我可是第一次見令千金。”
……
接着便是絡繹不絕的人上前搭訕,見此盛狀2c郝知章笑的是相當愉色。
而這樣的畫面,落進了暗處的黑影妖眸裡,黑暗中放出掠奪的光芒,嘴角噙着若隱若現的妖笑。
男子看着郝染被衆人一直包圍着,於是踱步過去。
“郝董,你好。”聲音帶着絲絲的妖邪。
郝知章尋着聲音望去,臉上頓時閃現笑意:“韓總,你好。”
此人正是韓正岑。
“沒想到郝董今晚挽着一美女出場,真是驚豔到我了。”韓正岑玩世不恭的打趣着。
郝知章一聽,即時大笑一聲:“哈哈,韓總真是愛糗我這老頭子,這是小女,郝染。”
接着轉對郝染說:“染染,這位是韓總。”
“你老孃小姐,我們又見面了。”韓正岑嘴角依舊是玩世不恭的笑,但那雙桃花眼卻流淌出濃濃的興趣。
郝染一臉淡寡,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她心裡早就知道回到郝家,跟韓氏集團裡的人見面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臉上沒有過多的驚慌,大方迴應:“韓先生可真是小氣,一句玩笑話也記的這般清楚。”
“這是我聽過最有趣的玩笑話,所以不想記住得都難。”韓正岑嘴角噙着饒有趣味的笑意。
一旁的郝知章眼神在兩人身上打轉,“看來你們早就認識了。”
郝染這時才轉對尚明解釋着:“啊爸,我與韓總有過一面之緣。”
韓正岑突然湊向郝知章,桃花眼一挑:“郝董你可不知道,郝染捉弄起人來,可不是一般的讓人刮目相看的。”
郝知章突然一怔,接着大笑:“哈哈,韓先生可真是會講笑話。”
郝染聽着韓正岑喊她爲郝染,心頭有些鄙視,她跟他不是很熟好不好。
郝知章是個明白人,片刻則說
“你們年輕人聊吧!我這個老頭子到處轉轉。”
“郝董慢走。”韓正岑笑應。
郝染想不到父親會把自個扔在這,但想着,這樣的宴會,她確實需要多多緞練,以後這種宴會可會是很多。
郝知章離開後,她則是轉對着韓正岑客氣道。
“韓總應該很忙,我就不打擾了,我也到處轉轉。”
韓正岑怎麼可能錯失這樣的機會,於是幽幽開口:“郝染你都看不懂你父親的意思嗎?他可是特意讓我們獨處,你可別愧對他一片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