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十五分鐘,那輛顯眼的邁巴赫猝然的停在她跟前,接着傳來楚熠的喊聲,同時,副駕座的門打開了。
“上車。”
郝染只好快速的奔進他的車,接着掃了掃額間溼碌的頭髮。
楚熠掃了她一眼,語氣有些不悅:“你沒看今天的天氣預報,五點鐘有大爆雨嗎?”
她搖了搖頭:“我哪有注意天氣預報呢?”
“那下雨了,也不給我打電話?”
“我哪敢亂打你的電話。”
一旁開車的楚熠臉色漸漸變的不好,良久才吐了一句:“那我不打電話給你,你是否就在公交站一直等着。”
“我會等公交車來。”
“我說你什麼腦子,全市下了藍色預警,公交車在這個時段,已經停開了。”
她一怔,這些真不清楚,但想到她還不是因爲睡過頭了,纔會遇上這場暴風雨,於是嘟喃一聲:“要不是你讓我累,我也不會遇上這場爆風雨,我跟客戶約好三點,可我醒來已經四點了,所以纔會遇上爆風雨。”
楚熠知道中午他是要的過份點,於是說了一聲:“既然累了,就推到明天。”
“人家客戶已等在那頭了。”她剜他一眼。
突然這時,郝染的手機又響了,她從包裡拿出一看。
蹙眉,快速的按下接聽鍵。
“你好!”
“郝小姐,你能來一下療養院嗎?”這是護理希希的護士。
她一驚,“是不是希希發生了什麼事了?”
“是的,他剛纔聽見打雷,情緒很激動,直喊着媽媽,我們沒辦法靠近他,只好打電話你。”
郝染一聽,心頭即時一酸,忙道:“好,我現在就過去。”
忙轉對楚熠說:“去療養院。”
“去哪兒做什麼?”
“希希突然情緒不穩,直喊着我,可能是打雷的原因。”她急促說。
楚熠一聽,呢喃着:“希希?”
“就是昨天我去的療養院看的孩子,現在他情緒不穩,喊着找我,我得過去看看。”她神色擔憂的凝望着他。
楚熠凝着眉宇,不言不語2c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有車子在風雨中快速穿索,猶如海洋中的一條沙魚。
到了療養院,她直奔希希的房裡,照顧他的護士在一旁看着郝染走進來,“郝小姐,你來了。”
“希希怎麼樣了?”
“他綣縮着,不讓人靠近,嘴裡喊着媽媽,所以我纔不得已打電話給你。”
郝染聽完,便朝希希走了過去:“希希,媽媽來看你了?”
郝染溫柔的喊着希希,但是希希並沒擡首,但卻傷心的應了一句:“你不要我。”
這一句,把郝染的心都敲碎了。
“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媽媽現在不是來了嗎?”
這時,郝染已經走到了他的身旁,輕輕的攬住他的肩頭,柔聲說着:“希希。”
這時,希希一把抱住郝染,“媽媽,你真是我媽媽。”
這一聲,激的她心頭盪漾,希希已把她當成他母親,而且她也沒有孩子,不如收養他,這樣或許對他的病有好處。
想到這,她笑着對醫護人員說:“護士小姐,我可以收養希希嗎?”
醫護人員臉上閃着驚訝:“當然可以,只不過現在的人知道孩子有自閉症都不願意收養,擔心增加負擔。”
“希希跟我有緣,你也看到了,所以我想着把他帶回去,或許對他的病情有好處。”
“郝小姐,你還沒結婚吧!沒結婚帶着一個孩子會很困難的。”護士好心的提醒着。
“沒事,我知道的,我弟弟也曾是個自閉症者,所以我懂的怎麼照顧他。”
護士臉上十分震驚,接着眸裡閃出敬佩之色:“郝小姐的心地真善良。”接着她又說:“其實希希一直都不愛說話,就算我們怎麼教他,他都不開口。但是你來了後,他竟然開口了,而且說的話還跟正常小朋友一般,真是讓我們訝異,而且我還發覺希希其實跟郝小姐長的很像,如果不知道的會以爲你們是母子呢?”
郝染臉上帶着笑意,希希跟景天太像了,而景天的模樣也跟她幾分相似,所以希希會跟她相像,也是不足爲奇。
“所以我說我跟希希有緣。”
“那郝小姐,我去跟院長說這事,如果沒有其他問題,一會你就可以帶希希離開。”
“好的,謝謝你。”
“不客氣,反而是我佩服你呢?”
郝染投以微笑,看着她離去。
“媽媽,一會你帶我回家嗎?”希希突然擡起清徹的眸子,期盼的望着郝染。
她笑:“對,一會跟媽媽回去。”
希希那蒼白的臉色,突然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郝染亦也給投了個大大的笑容,這時,楚熠熠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看見的只是郝染的背影,“染染,剛纔我聽護士說,你要收養希希?”
抱着希希的郝染這時纔想起,收養孩子應該得跟他說一聲,畢竟是跟他住一塊。
於是放開希希,轉過身子,臉上露了個歉意:“你不會反對吧!”
他蹙了蹙眉,這讓郝染有點擔心,半響,卻傳來她放心的話。
“怎麼會呢?你有這份愛心,我不會反對的。”
她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變態到愛心全失,眨起個笑容。
“那就謝謝你了。”
楚熠聽到她這般生分的謝意,臉上一僵,濃眉沁着滴滴無奈,再無話語。
這時,她將擋住的希希抱在她跟前,“希希,叫叔叔。”
楚熠視線落在希希臉上,只是這一望,他臉色大變,眸光定住在希希那張熟悉的臉孔上,如x光,將希希照的仔仔細細,從那眼到下巴,一個仔節都不曾放過。
觀察完希希,視線從滑向他心尖上的女人,一大一小的臉,如出一轍。
怎麼會這麼像?難道這孩子是染染生的?但是染染說過,她生的是女孩,而且已經不在了?
難不成生了雙胞胎,畢竟當時她在異鄉,身邊沒有熟人,生了雙胞胎被人抱走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染染跟希希怎麼會如此相像。
但轉想,世上相像的人也大把在,難道只是湊巧?
楚熠吃驚之際,郝染也發現他的反應,急說:“你是不是看着希希像景天?”
楚熠依舊在是震驚,郝染自顧自的接下說:“當初我見到希希時,也吃了一驚,所以我跟希希纔會這麼投緣。”
其實不是像景天,而是像你,連神情都像,楚熠心裡暗暗的說着。
此時,希希也是眨眼的望着楚熠,良久,他也蹙了蹙眉,希希蹙眉時,跟楚熠是一樣的。
這時,郝染髮現新大陸似的,驚喊:“希希蹙眉跟你真像。”
這一聲,再次在楚熠心底蕩起漣漪,他再次看向希希,果真,這孩子身上的有些氣質跟他相似,難道這孩子真是……
郝染突然對着希希說。“希希,快喊叔叔。”
可希希卻仰着小腦袋瓜問:“媽媽,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郝染一怔,對希希問題感到吃了一驚,這個人小鬼大的傢伙,心思還真不像有自閉症,她該怎麼回答呢?
楚熠聽見希希這個問題,從震驚回神,這不是自閉症孩子會說的話,但他倒是期待郝染的回答,於是一直凝視着她。
房間內一大一小的怔注,讓郝染絞盡腦汁,最後笑了笑:“是朋友關係。”
楚熠臉色一沉,他對這個說法不怎麼喜歡,但緊接着聽到希希的聲音:“那他是我爸爸嗎?”
郝染大窘,希希這小傢伙可比其他小朋友還要精,她該怎麼回答,帶回去住一塊,如果說不是,希希肯定還會再追問。
正當她不知如何表達時,楚熠已走了過來,一臉笑意對着希希說:“希希希望我是爸爸嗎?”
希希望着楚熠,然後又望着郝染,再望楚熠,接着點了點頭。
楚熠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摸了摸他的頭:“那以後就叫我爸爸。”
希希一臉光芒2c接着點頭,郝染呼了一口氣,這算是回答了吧!只是剛解決希希問的問題,另一個難題來了。
楚熠很快就跟希希打的火熱,突然,房門被推了開來,走進來的是院長。
郝染即時站起身,“院長,你好。”
院長帶着一副眼鏡,一臉慈祥,笑着說:“郝小姐,你好。”頓了頓,接着說:“剛纔護士跟我說了,你想收養希希的事。”
說到這裡,院長面露難色。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郝染看出了院長臉上的難色。
院長看了一眼楚熠,然後又望着郝染,“郝小姐,院裡有規定,收養孩子,必須是一個家庭才能收養的,你現在還在單身,恐怕是辦不了手續。”
她美眉急蹙,“院長,怎麼剛纔護士沒說呢?”
“那護士剛來不久,對院裡的這個規定不是很瞭解,抱歉。”
郝染轉首望着正和楚熠玩的希希,一臉失落,希希突然從楚熠懷裡掙脫出來。
從牀上走到院長跟前,一臉凝重:“院長媽媽,這是我爸爸,這是我媽媽,他們已經有一個家了,爲什麼不能讓我跟他們走?”
院長聽完希希的話,直接一臉訝異,她真想象不到,一個自閉症的孩子能說出這麼一大串的話來,而且還是有理有據的。
“希希,你竟然能說這麼多話了?”良久後,院長才驚訝的嘆道。
“院長,希希現在一點也不像自閉症者。”郝染說。
“是呀,真的不像是。”
“院長,真的不能通融一次嗎?希希也很希望跟我們回去。”
“郝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們也是爲了孩子考慮,我們必須確定你有個穩定的家,這樣我們才能放心把孩子交到你們手上,也是爲了孩子以後的健康成長,希望你理解。”
124章 那段過往
郝染嘆了一聲,看來她要收養希希的事是不可能的,只好應道:“好的,院長,我知道了。”
院長推了推眼鏡,臉上帶着笑意:“郝小姐也不必失望,等你跟這位先生結了婚,就可以來領養了。”
一直沉默的楚熠,朝院長投去一個眼神,院長繼續說:“其實只要登了記,也符合院裡的規定了。”
她跟楚熠怎麼可能結婚呢?那天他所說的話時刻繞在她腦海裡,看來她註定和希希有緣沒份的,但是沒關係,她每天來看他就行了。
想通了後,她泛起個笑容:“院長,我清楚了。既然不能領養,我每天來看希希便好。”
院長突然怔住,僵了僵,才附了個笑:“行。”
這時,希希卻大喊起來:“不要,媽媽,你說過要帶我離開的,媽媽,我不要跟你分開。”
話落,坐在牀上,一臉傷心。
郝染心頭一緊,走到他身邊,將他抱住:“希希,媽媽每天來看你,好不好?”
“不好,我要跟媽媽一起生活,媽媽,你別丟下我。”希希的聲音很是傷感,郝染聽的心酸澀。
“可是媽媽現在的條件不允許我帶你離開。”她一臉皺褶。
“媽媽,你跟爸爸結婚不就好了。”希希突然說。
這讓郝染有點窘,倒是一旁的楚熠心頭暗爽,於是摸着窩在郝染懷裡的希希頭髮,“希希現在先乖乖的在這兒等着,爸爸跟媽媽辦好了手續就來接希希。”
希希轉首,望着楚熠:“那要多久?”
“應該幾天就行?”
“幾天是一個星期嗎?”希希又問。
“差不多。”楚熠驚覺希希這孩子聰明。
“好,那我等多一個星期。”希希一副大人的樣子。接着又問郝染:“媽媽,你記得,一個星期後,你來接我。”
郝染面對希希的請求,無奈,望了一眼一旁的男人,而他只是聳肩,“孩子都這樣求了,難道你忍心拒絕?”
最終,她轉頭看向希希,然後點了點頭,“希希,媽媽一個星期後來接你。”
只是她不知道,一個星期足以發生很多變故。
希希臉上露出笑容:“我們拉勾勾。”
他伸出那小小的手指,對着郝染,郝染只好回伸出手指頭,跟他的小手指勾了勾。
“拉勾勾,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狗。”希希嘴裡嘟喃着約定。
郝染只是朝他微微一笑,但並沒有說話。
跟郝染拉完,希希又跟楚熠拉,還時不時傳出暖暖的笑意。郝染望向門口,院長不知幾時離開了,心頭一片暗沉。
郝染跟楚熠在療養院裡逗留到晚上八點多才離開,離開時,雨小了許多,滴滴答答的滴落着,但整個城市罩着一股四月蒙朧的飄渺,明亮的路燈,照出霧靄蒙朧的神秘感。
南方的四月,都是這般景象,散發着煙雨江南的質感。
“你不該對希希說謊。”望着窗外的景象,郝染的聲音透着一股清冷。
開着車的楚熠,聽了她這話後,眉宇深皺:“我什麼時候對希希說謊了?”
“你剛纔許他一個星期後來接他,這不是說謊是什麼?”她的視線依舊在窗外。
說到這事,楚熠嘴角泛着似是而非的笑:“當初你不也承諾了?”
“你已經先答應了,難道要我拒絕傷他的心嗎?”
“但是我不那樣說,他會更傷心,而且他也一定會大吵大鬧的。”
沒錯,如果沒有許諾他,希希會更傷心,甚至吵鬧不休,想到這,她嘆了嘆。
“那一個星期後他一樣也會傷心。”
他轉首望她,“如果不想一個星期後傷他心,那就只有去登記結婚。”
郝染本是望着窗外,聽到這話,即時轉首,一臉難以置信的望着他:“楚熠你記的當初你對我說的話嗎?”
楚熠心裡暗咒,染染,你怎麼就把我說的某些話記的那麼勞,而我說愛你的話,你卻不記掛在心頭呢?
但此刻,他只有裝傻了。
“我說過很多話,你指的哪句?”
卻換來郝染冷哼一笑:“確實,你說過很多話,那我幫你記起來吧!你說要我當你一輩子的情fu,這話記着吧!”
楚熠臉上一僵,半響才說:“這話我好像是說過,但是現在爲了希希,我就做個犧牲吧!”
他說的一臉勉強,卻惹來郝染冷曬:“你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偉大了?”
楚熠被這麼一睹,臉上閃過七彩顏色,在影影綽綽的路燈下,邪佞褪去,換上的只是一副深沉如晦。
“不覺的希希很奇怪嗎?”
他突然話鋒一轉。
“希希怎麼奇怪?”
“一般來說,自閉症者是不可能像希希那個樣子的,他的話顯的他很聰明,沒有一點自閉症者的症狀。”
郝染被這麼一說,腦海中開始思索着希希的舉動,確實,希希聰明的比平常人還人聰明,就拿剛纔他的應對來說,簡直不像五歲的孩子能夠問出來的話。
想到這,她睜大雙眸:“希希真的很聰明,景天也是,難道自閉症者都是這樣的嗎?”
“希希我看着不像自閉症者,他很多話是自閉症者說不出來的,自閉症者說話能力是受阻的,無法表達清楚,而且也不愛說話,可希希卻沒有這種症狀。”
楚熠分晰的頭頭是道。
“那希希爲何會被送進自閉症療養院?”
“這個得問送希希進來的人。”
“其實希希現在是個孤兒,送他來的人不是他父母。”
楚熠的眸子,望向前方,“他父母呢?”
“院裡說過世了,不過也不知道是否真實,也說不定是認爲希希是個自閉症者,擔心累贅,把他放進自閉症療養院。”
楚熠頓了頓,沒有說話,但是希希的臉形在楚熠腦海中打轉着,狐疑即時泛上腦門上,一個問題脫口而出。
“染染,當初你生孩子時,你清楚周圍發生的一切嗎?”
氣氛驟然冷降,突然被提到往事,而且還是她曾經最暗無天日的過往,臉色一暗。
“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語氣不自覺的多了一份悲傷。
楚熠急着解開心頭的疑慮,不曾察覺她的變化,只是說了個:“看到希希,自然而然的聯想到,如果咱們的孩子還在,應該也五歲了,而且你又說希希五歲?”楚熠沒有把心頭的狐疑說出來。
原來他也是想到孩子,於是喟然長嘆:“當初我生孩子時,是清楚記的一切的,接生啊婆要我用力,可是我怎麼用力也沒辦法把孩子生下來,最後,啊婆說,胎位不正,只好去請人把我擡到鎮裡的衛生所,到了衛生所後,孩子是生下來了,但是因爲在裡頭太久,缺氧,一出來就全身是紫黑色的……”
突然2c她顫抖的聲音嘎然而止。
那段往事,還是能清晰的影響着她,生產的痛,看到孩子沒有氣息後的痛,她此刻依舊如同身受,那是一種毀天滅地的痛,一度以爲她會活不過來。
楚熠聽出她的聲音裡的顫抖痛苦,心痛的伸過修長,節骨分明的手,將她攬進他的懷裡。
“對不起。”聲音亦如蒙上一層霧靄,沙啞的心痛。
開着車的他,緊緊的摟住她,親吻着她的髮絲。他不該問這事,這事對染染來說,是一種極大的痛苦。
要查心底的疑惑,他有的是辦法,最高科技的是dna,想到這,他於是轉移了話題。
“染染,希希也算跟我們有緣,我們不能拋下他不管,不是嗎?”
他的聲音沙啞,但卻帶着濃濃的溫柔。
他沙啞的溫柔,及身上淡淡傳出來的體溫,安撫了她那顆顫抖而沉痛的心,半響才說:“你也喜歡希希?”
“他是個很可愛的孩子,我能不喜歡他麼?”他答的理所當然。
郝染知道他的意思,他在有意無意的傳遞給她信息,要把希希帶在身邊,兩人就要登記結婚,可是他們最近的關係已經不適合結婚了。
想到這,從他懷中掙脫出來,靠在座椅上,依舊拿出剛纔那句話:“你說過的,我只做你的情fu。”
楚熠知道,這事他要是再不給個合理解釋,估計這一輩子也娶不到她。
嘆了一聲:“但是我也有說你要給我生兩個孩子吧!”
她不語,接着他又說:“我怎麼可能讓孩子頂着私生子的名份下成長呢?所以我後面的話就是否定前邊的話。”
郝染冷冷的一笑:“我現在還能相信你的話嗎?我們就保持這樣吧!”
此時的楚熠如身穿薄衣,走在雪地裡。
“那你不管希希了?”他的聲音變的壓鬱。
“我們另想辦法,或許找一對夫婦,去替我們領出來。”她突然想到這個辦法。
楚熠本想利用這個絕好的機會,改善兩人的關係,但是卻行不通,眸光一沉,染着霧靄的眸子,即時波濤暗涌。
“染染,那麼以後你是打算讓我們的孩子頂着私生子的名份了?”
他的聲音在這不算寬敞的邁巴赫裡如冬天早晨的冷風,刺刺的飛向郝染,她冷怔在一處,以後事,誰也說不準,說不定他會看上別的女子,讓她離開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她幽幽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說不定你過不久,不需要我當你孩子的母親了,一如當初,你說結婚,可是轉眼又說讓我當情fu,也許過不久,又是一番別的景象了。”
她的語氣透着對現實的冷然,似乎他的變化無常,她已習以爲常。
她的應對,卻讓楚熠暗眸一蹙,她無形之中對他產生了質疑了,就連他的感情她也質疑了。
心頭一顫,他該怎麼讓她相信他的感情呢?這一世,他再也不會愛其他女人了,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