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知道是我們山本家族的人,動的手腳?”沈玉露依然不敢相信地問。
卓柏均迅速地再說:“我和爸上次,就已經發現了韓文昊與丹尼爾在徹查各股東的資金動向,而且一查就查到了日本,菲律賓還有泰國,我們最近爲怕他們起疑,才隱性放了不少股份!今天我們纔剛策劃了秦書蕾的計劃失敗,加速了他的調查力道,如今你倒好,一下子動了他的女兒,他現在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因爲他早就已經懷疑山本一家投注在“世界酒店項目”股份的目的!”
沈玉露聽了,便有點後悔地問:“那怎麼辦?”
卓柏均立即說:“千萬不要動他女兒!!只要他女兒死了,山本近百堂口,可能會部都要陪他的女兒陪葬!!目前丹尼爾肯定會動用政府力量,徹查山本家族所有資金動向,到時候會將我們所有人連根撥起!!丹尼爾的手段,雖然不比韓文昊強硬,可依然是雷厲風行的人!爸已經讓我小心他!你今次實在是太沖動了!”
沈玉露瞬間,才臉色發白!
卓柏均想來想去,才說:“不要發呆!把他女兒給照顧好!!先找一個地方藏起來,我們再回家找爸從長計議!”
“好”沈玉露只得掛掉電話,雙眼遊餘了一會兒,才終於嘆了口氣,才憤恨地看着地上那捲縮的小丫頭,往她的身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腳,才憤恨地說:“找個地方把她給我藏起來!”
“是!”男人立即冷冷地將曦文再用繩子全捆了起來,再往車上扔,將無數新鮮的樹枝全埋在她身上,這個時候,他們並沒有留意,有一雙眼睛,輕輕地眯了一條縫,微微地看着幽黑的倆個人,她動也沒敢動,只是藏在樹枝裡,雙腳不停地蹭着,蹭着,終於蹭掉了一隻小鞋子,嚥着好乾渴的喉嚨,忍受着被樹枝劃破額頭的痛疼,想起了教官曾經和自己說過,在野外生存,如果與同伴失散,一定要留下易於辨認的標記,以防走散,她想着這話,便趁着車子已經啓動往山林駛去時,不停地挪動着身子,將那隻已經鬆掉的小鞋子,不停地蹭,一直蹭到車邊,才忍受着樹枝的刺痛,轉過身子將那隻小鞋給扔到車外面!
她看着鞋子給扔到外面了,才緊抿嘴巴,任由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好想爸爸媽媽和PAPA,她卻動也沒敢動,小小的身子那挪回原來的位置,安靜地躺在車上,想起PAPA曾經和自己說過,如果有一天,曦文走丟了,你一定要相信PAPA,PAPA一定會找到你,在這個時候,你要安靜下來,讓自己活着,好好地活着……
她的嘴巴一扁,沒敢大聲吸氣,只是任由眼淚滾落下來,想起媽媽的話:寶貝,你的家在東方,看到了,當太陽高高升起的地方,那就是你的家,回到家,我們一定會很幸福地活着,我們母女倆一定要活着!
“媽媽……我好想你……”曦文藏在樹枝裡,委屈可憐弱聲地輕叫,想起媽媽有時候,懷抱着自己,躺在牀上,輕唱着歌,哄自己睡覺,她的眼淚再豆大豆大地滾下來。
貨車再繼續往前駛去,不知道駛去那方,那個小小的生命,竟這般輾轉反側,還記得她曾經在媽媽的肚子裡,已經倆次九死一生,卻擁有超強的生命力,活了下來,那個時候,醫生與護士都紛紛震驚,過去的一幕一幕,仿如一副強勁的生命畫面,展開在衆人面前。
汽車繼續不停地往前駛去,那個藏在樹枝下的小女孩,已經三次挪動着身子,聰明地將鞋子,襪子,一點一點地使盡辦法,扔出車外,爲尋找自己的人,留下一點標記!
夜涼如水!
全城的警察到處搜尋着曦文,韓文昊與丹尼爾各處行動,韓文傑與韓文宇還有那個正新婚的夢涵,已經換下便服,繼續到處找,夏雪一個人抱着女兒的照片,走在那條霧氣好重,溼瀝的路中,忍受着混身的冰冷,邊落淚邊沙啞着喉間,大叫:“曦文……曦文……你在那裡啊?媽媽好像聽到你哭了……曦文……你是不是在哭?媽媽像聽到你哭了,你一直都這麼堅強,獨立,你不要害怕,爸爸媽媽一定會找到你……曦文……”
任輕風與許墨一臉沉默地跟在夏雪的身後,不禁想起六年前,她依然是這般孤單的一個人,躺在天橋下,懷着女兒,依然開開心心地唱着歌,儘管那個時候冰天雪地,她的笑容依然燦爛,可六年後,竟然這般受罪,不禁讓人感嘆……許墨看着夏雪已經一個人走了好久,便想上前阻止她,卻聽到她繼續沿着那條幽黑溼瀝的大道,落淚哭着說:“曦文,你還記得嗎?媽媽經常教你唱的那首歌,你睡覺一定要聽的那首歌,我唱給你聽好不好?不管今晚你躺在那裡,一定要好好睡一覺,知道嗎?媽媽現在唱給你聽……”
細雨傾然而至,如同小曦文剛剛出世的那天,小雨好溫柔好溫柔!
“在荷花塘裡,蓮花朵朵盛開,紅蓮白蓮,朵朵潔淨無比,在荷花塘邊,我們忘記了憂傷……”夏雪邊唱邊哭着往前走,到處環看着周圍的環境,想着女兒,再苦苦地唱着……“在荷花塘邊,我忘記了憂傷,心中充滿歡喜和感恩……”
汽車繼續往前輾動,樹枝裡透出來一點小小的歌聲:“在荷花塘裡,蓮花朵朵盛開,紅蓮白蓮,朵朵潔淨無比…………媽媽,早點睡,我沒事,我很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