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稍過一點兒霧漸重了
韓文傑怕夏雪看不清楚,便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夏雪一邊往前走,一邊看着他的背影,好溫柔好安全,只要每看他一眼,都覺得這一剎那就是永恆想到這裡,她的心縮了一下,便想抽回手,卻被韓文傑握得好緊地說:";不要鬆手,霧重,你看不清前面的路
夏雪聽了,便沒敢出聲,只是有點奇怪地問:";對了,我剛纔就奇怪,我不小心手被刺到,你怎麼知道附近有解毒的草?
韓文傑微笑地握着夏雪的手,與她十指交錯地相握着說:";中醫講究陰陽調和與平衡,萬物也是相附相生的,有毒的藥,就必定會有解毒的藥,所以有毒的植物附近也有可能會種植解毒的植物
夏雪覺得新鮮了,便微笑地說:";真假的?
";嗯";韓文傑看着這條山路稍難走,便先走下一步,然後再伸出手,小心地接過了夏雪的身子,輕環抱着她的身子,扶着她往前走
";韓醫生今天好奇怪";夏雪微笑地說
";有什麼奇怪?";韓文傑笑着問
";你今天說的話,比六年前每一次話都多";夏雪看着韓文傑說。
韓文傑淡淡地一笑,再牽着她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我不說話的時候,很可怕?";
";沒有我只是感覺,你是一個好聰明的人,沒有什麼事是你解決不了的";夏雪微笑地說。
韓文傑也笑說:";我也有解決不了的事等時間過了,你才發現,時間很可怕,它讓人想彌補也彌補不了";
夏雪奇怪地看着他。
韓文傑也不作聲,繼續牽着夏雪往前走,卻在走下山,經過吊橋,看到秦書蕾已經換下了便服,陪在韓文昊的身邊,往着茶園走過來,夏雪看到韓文昊,心裡一涼
韓文昊也冷冷地看着夏雪,不作聲。
夏雪下意識地想抽回手,韓文傑卻握緊她的手,向秦書蕾打了一下招呼後,便拉着她經過了韓文昊的身邊,韓文昊的餘光掃過夏雪,卻沒有再阻止,任由他們經過了自己的身邊,倒停下了腳步,臉色平靜秦書蕾卻有點奇怪地微笑說:";真的好奇怪啊,夏雪怎麼會和你們兄弟三人的感情都這麼好?";
韓文昊聽出了秦書蕾的意思,便轉過頭,微笑地伸出手,輕捏着她的下巴說:";怎麼?吃醋了?我的女人不能吃醋!";
秦書蕾連忙微笑起來說:";沒有,怎麼可能?在我的感覺裡,如果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你都不會把任何女人放在眼裡,想想都覺得有點委屈";
韓文昊只得一笑,然後再擁着秦書蕾往前走說:";夏雪是文傑和文宇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你對她有什麼誤會,只要夏雪開心,我那倆個弟弟就會開心";
";知道了";秦書蕾便靠在韓文昊的懷裡繼續往前走。
韓文傑送夏雪來到酒店門前的法拉利前,遞給她鑰匙說:";開我的車去吧!放心,沒事的,好好地向丹尼爾坦白,知道嗎?";
夏雪聽了,深深地想了想,便點頭拿過了韓文傑的鑰匙,坐進了他的車子裡,她頓時真的心情大好地握着方向盤,轉過頭對着韓文傑,有點俏皮地說:";你知道六年前,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韓文傑不理解地含笑看着夏雪卻並不作聲
夏雪突然哈哈地笑了倆聲,一拍着方向盤,才擡起頭看着韓文傑說:";我以前最喜歡你的跑車!!我做夢都想要你這輛跑車!!所以我的法拉利也是紅色的!";
韓文傑突然失笑起來,伸出手輕按着她的腦袋,才說:";走吧路上小心開車,霧重,打燈起來。";
";知道啦!!";夏雪微笑地啓動了車子,然後打起燈,才擡起頭看着韓文傑說:";那我走了?";
";嗯!";韓文傑點頭";到了市區就給我打電話,因爲我會很擔心你,知道嗎?";
";知道啦!";夏雪轉過頭,看着韓文傑,雙眸透着一片堅定地說:";我會沒事的,你放心!我一定和他好好地坦白!!";
韓文傑再點頭
夏雪便一咬牙根,握着方向盤,一踏油門,讓車子絕塵而去,韓文傑站在原地,看着夏雪的車子緩緩地消失在霧色裡,想起了夏雪說的那句:你知道六年前,最喜歡你什麼嗎?他想着這句話,便突然再笑着轉身,依然留給這個黃昏,是那淡淡的身影。
秋天來了。
那裡都有霧。
手機在病亮起了藍色的瑩光,瑾柔拿起手機來一看短信的內容是:夏雪已來市區找丹尼爾,做好準備!她的臉色一冷,眸光稍轉了幾分,剛纔丹尼爾因爲有事,接電話出去了,她的胸膛起伏間,突然看到插在自己手背上的針管,剛要一撥掉,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一看是個陌生電話,便奇怪地接了";喂";
那幽然而甜嫩的聲音傳來";要想做一個壞人,你就要做得徹底一點,不要總是耍什麼招數,這種東西,慢慢地就會把你的本表露出來這太危險了,所以我說你傻";
";那我該怎麼辦?";瑾柔緊張地問。
";想做一個永遠都不會被揭穿的壞人,就要學會做一個好人,做一個平靜,從容的好人,帶有意圖的女人,眼睛總是最毒和最醜的";對方彷彿在輕吐菸圈,說話的時候,風情萬種。
瑾柔想着這個問題,一咬下脣,眼珠子到處轉。
";你要把自己融入一個更美麗,溫柔,大方的角色裡演戲的最高境界,就是忘我";她要掛電話。
";你到底是誰?如果你再不說出你是誰,我不會再聽你的!因爲這種感覺太可怕了!";瑾柔迅速地低聲說。
對方輕笑了起來,流竄着一些溫熱的氣息在空中";我叫沈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