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因爲下過雨,所以總統套房的前花園內,嫩草紅花,一片生機勃勃,某不知名樹木,正輕隨着風微微地搖擺,過了好一會兒,那葉兒便滴滴答答地滾落下來……
韓文昊與左安娜沿着那長而溼潤的紅石小路,一路沉默地往前走……
小曦文穿着深藍色鑲水晶白色的連衣小裙子,配着白色的小淑女鞋子,邁着輕悄的小步伐,邊看着韓文昊那偉岸的背影,邊往前走……
韓文昊稍轉過頭,吩咐着左安娜一些事,邊吩咐邊提醒……
左安娜連忙點頭應是,他們倆人邊開始說着一些公事,邊往前走出了總統套房,然後踏着青翠潤潤的草坪,沿着觀海長廓,往着酒店那頭走去……
一陣凜烈的海風吹來,帶着昨夜的溼意,盤旋在整片青綠的草坪上……
韓文昊與左安娜的身影在觀海長廓前頭,淡淡地移動着……
小曦文那小小的身影也繼續淡淡地跟隨着父親移動着,她一邊走一邊迎着凜烈的風,擡起頭看着父親就在前頭,步伐穩健,偶爾轉過側臉時,看到一雙實在好有力量的閃爍星眸,話音沉穩鏘鏗,好好聽的磁性聲音,讓人緊張卻又好有安全感……
她就那樣瞪着爸爸的背影,然後踏着爸爸走過的小路,踏着爸爸的剛纔踏過的腳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韓文昊再吩咐安娜說,目前中國傳出泡沫樓盤的說法,讓她去做調查市民的反應。
左安娜再點頭,然後倆人再繼續地往前走,可是越往前走,越感覺那草坪一片溼瀝,踏過那溼潤的草坪時,會有陣陣吱吱的聲音,然後韓文昊與安娜在談話間,終於掠過那凜烈的海浪聲,聽到了陣陣吱吱聲響,他們同時相看一眼,才緩緩地轉過頭,居然看到小曦文站在不遠處,瞪着純真的大眼睛來看着自己,小鞋已經踏進了潤溼的草地裡,沾溼了一點白襪子……
韓文昊稍愣,便用那灼熱的眼神來看着小曦文……
小曦文也看着爸爸,海風吹拂而來,額前的長長劉海掠過眼斂處,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在溼潤的海風裡依然一片溼潤!!
左安娜先是奇怪地看了一眼韓文昊,再奇怪地看了一眼小曦文,或許感覺到了他們之間有點屬於他們的秘密與默契,便沉默地對着韓文昊稍點頭,便悄聲地離開了,除下韓文昊與曦文這對父女倆依然站在草叢中相看着對方……
時間彷彿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凜烈的海風帶過來了一點微微細雨,韓文昊看着女兒站在草叢上,頭髮上已經泛起了一點小霧意,開始潤溼了,他便心疼地對着小曦文柔聲地問:“你怎麼會跟過來?你找我有事?”
小曦文依然深深地看着韓文昊,看着爸爸那帥氣的臉,就像媽媽描述的一樣,有迷人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薄薄嘴脣,樣子感覺好嚴肅,不喜歡笑……她的眼眶一紅,吸了吸自己的紅鼻子,對着韓文昊揚起清脆的聲音說:“你走啊……”
“什麼?”韓文昊以爲自己聽錯了,便再皺眉看着女兒。
門豪體總體體裁裁。“你走啊……就像剛纔那樣,往前走啊……”小曦文再對着韓文昊挑挑手說:“走啊……”
韓文昊先是奇怪地一愣,卻又還是疑惑地轉過身,邁着步伐往前走……
小曦文立即又踏着爸爸剛纔走過的腳印,往前走……眸光清澈,透徹……邊走邊眼眶紅紅,偶爾又吸吸鼻子……
韓文昊邊往前走,邊轉過頭好奇地看着女兒跟着自己步伐往前走……他再掠過一陣疑惑不解,卻還是轉身邁步往前走……
小曦文依然頭低低地跟着父親往前走,小鞋子,小襪子全溼了,她全都不理睬,爸爸踏那裡,她就踏那裡,邊走着走着,鼻子再一酸,眼眶突然一熱,便又趕緊吸了吸……
韓文昊聽着這聲音,便在繼續往前走時,有點關心地問:“你感冒了嗎?怎麼老是吸鼻子?和你媽媽一樣感冒了?”
“沒有!”小曦文話一說完,一顆豆大的晶瑩淚珠,從那清澈的大眼睛滾下來,沿着那白晰透紅的小臉蛋落於下巴,她連忙伸出稚嫩的小手,擦掉那顆淚珠,再繼續迎着雨霧往前走。
韓文昊不理解地想了想,便才又放緩了一下腳步,微側頭淡淡地問:“你到底爲什麼要跟着我?我想知道理由……”
小曦文終於擡起頭看着父親那移動的偉岸背影,然後心裡一酸,便仰起小臉蛋,瞪着純真的大眼睛,扁着嘴有點難過地說:“我想陪陪你啊……”
韓文昊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看着前方的世界,被雨霧打得朦朧一片,只有少數顏色在那片悽迷茫茫的世界裡,顯現着,一切都好不清晰,卻內心劃過一陣激烈的暖流,彷彿面前有多美好的風景,他的眸光激烈地閃爍了一下,拳頭微握,眸光透過一點感動與心疼,他莫名地笑了,笑得有點幸福……
“你走啊……”小曦文再輕挑手,緊抿着嘴脣,看着父親,眼淚再滾落下來……
韓文昊想了想,便繼續邁着步伐往前走……
小曦文也沒有說話,跟着爸爸的步伐往前走……
有人說,白天的大海是父親,晚上的大海是母親,在好多人的觀念裡,父親是怒吼的角色,不管這個世界發生什麼事,他都會毫不留情地怒吼,可是此刻,雨霧綿綿,風兒綿綿,海浪淡淡地往前涌了上去,又劃落下來,沿岸飄過一些白色的泡沫,它們都說是美人魚的泡沫,總有點絕望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