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蒼白着臉色,躺在病牀前,看着那奢華得嚇死人的病房,還有地上沙發上還有小客廳裡堆放着無數的嬰兒用品,她嚇得傻了地看着丹尼爾穿着那白T恤,白色休閒褲,戴着時尚的黑邊墨鏡,非常帥氣地捧着一盅熱湯,小心地來到夏雪的面前,坐在牀邊,看着她說:“來!喝口湯!”
夏雪傻愣愣地看着丹尼爾說:“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原來不是在小鎮上生寶寶?我都和那個婦產科醫生說好了,我還給人家塞了一百塊……”
“我不相信那個小醫院”丹尼爾看着夏雪綿綿地笑說:“所以我送你到離小鎮最近的市中心,這是最好的醫院……我已經給你訂了一個月的月子餐!”
“一個月?我要呆在這裡一個月?”夏雪一聽,就嚷起來:“不行!!那多浪費錢啊?”
丹尼爾微笑地說:“可是中國人,生寶寶,不是要坐月子嗎?”
“我……”夏雪先是愣了一下,纔有點奇怪地看着這病房問:“這……病房你訂的?多少錢啊?”
“一萬塊一天!”丹尼爾微笑地說。
夏雪倒抽了一口氣,抓緊牀單,氣得肝疼地看着這個帥哥,無奈地說:“您能不能問我啊?用得着住這麼好的房間嗎?”
丹尼爾看着夏雪,再笑說:“當時你都差點出事了,我還有時間問你?更何況,這所有的費用,我來付,你放心吧!如果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出這個事,幸你沒事了……”
“現在不是誰付的問題,不過我也沒有錢付,可是不用這麼浪費啊!”夏雪看着他真心地說。
“不浪費,錢怎麼花?”他提出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夏雪的臉色一收,震驚地看着他……
丹尼爾再舉起小勺子,勺了一點湯,吹了吹,才遞到夏雪的脣邊說:“喝吧,這湯可好喝了,叫做……”
他的中文一下子又不靈光了,想了想,想不出來……
夏雪瞪了他一眼,再傾前身子聞了聞,才說:“是田七燉雞吧?”
“對!”丹尼爾微笑地說:“就是田七燉雞!你快喝完,我們一起去看寶寶!等會兒,寶寶就要洗澡了……”
夏雪一聽,纔想起護士剛纔抱着寶寶進來餵奶的時候,說過這件事,她便立即傾前身子,自己拿起勺子,喝了湯,就要撐着身子起牀,丹尼爾立即輕扶着夏雪說:“你不能這樣起牀……你還不能站……傷口還沒有癒合!”
夏雪看着他……
丹尼爾二話不說,便立即放好湯碗,腑下身,將夏雪整個人給橫抱了起來,然後放在輪椅上,再用毯子披在她的腿間,再爲她披着好暖和的兔毛披風,再爲她戴起帽子……才放心地笑了……
夏雪想哭地看着他說:“不用這麼麻煩,這不是在醫院麼??”
“今天下雨!會很冷!我媽媽說,剛生寶寶的母親,是不能受涼的!”丹尼爾很認真地回答她這個問題,然後便推起輪椅,往着病房外走……因爲夏雪住的是獨立病房,離嬰兒房有一定的距離,丹尼爾一邊推着車,經過長長的回廓,看着玻璃回廓外,有一片荷池綠油油的一片,那粉紅色的荷花在雨中,粉粉嫩嫩地盛開着,他便給夏雪哼着小曲兒,那曲兒又悠揚又動聽又纏棉……
夏雪眉頭一皺,問:“這是什麼歌兒?好好聽啊……我要聽……”
丹尼爾微笑地說:“這是我母親每天早上做早餐時,都給我和哥哥妹妹們唱的!這兒歌叫《在荷花塘邊》”
“我要聽!”夏雪開心地說:“我也要學來唱給我寶寶聽!”
丹尼爾邊推着夏雪,用那男士感性卻又好溫柔的聲音,輕哼着那小調兒……“在荷花塘邊,我忘記了憂傷,心中充滿歡喜和感恩,在荷花塘邊,我想起了自信,也有一顆清淨的佛心,在荷花塘邊,我忘記了憂傷,心中充滿歡喜和感恩……”
夏雪邊聽邊開心地仰起頭,看着丹尼爾,清清脆脆地說:“很好聽!!”
丹尼爾也微笑起來,推着她繼續往前走,餘下那片片清蓮在雨中,接受着菩提心般的微雨洗禮……
嬰兒房!
丹尼爾將夏雪整個人橫抱起來,一起靠在玻璃鏡前,看着玻璃鏡裡的寶寶,正乖巧地躺在嬰兒牀上左扭右扭着自己的小身子,嘴巴彷彿要喝奶般地左呶右呶,偶爾還要在襁褓中打了一個重重的哈欠,那小嘴巴張得圓圓,露出了雙下巴……
“啊——”夏雪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淚水滾落下來,指着女兒說:“天啊!你看到沒有,她在打哈欠,她是不是困了?”
丹尼爾也笑說:“可是她已經不停在睡覺了,我剛纔來看過她幾次,她都在睡覺啊……”
夏雪激動地撐在那玻璃鏡前,急切地看着女兒終於微微睜開那還是浮腫的眼睛,眨了眨眼皮,再打了一個哈爾,雙腿兒往前一蹭,雙手握緊小拳頭,在胸前顫抖……
“啊————你看看那小動作!像不像我啊?好可愛啊……”夏雪的眼淚滾落下來地說:“我真的好想抱抱她,親親她啊……因爲她是這樣的可愛啊,我當時居然不要她,對不起,寶寶……”
上畫河上下河荷畫。夏雪的眼淚顆顆地滾落下來……
丹尼爾深深地看着那寶寶,問夏雪:“她叫什麼名字?”
“她叫曦文……夏曦文……”夏雪看着寶寶,幽幽地念着那個名字!
這一天都在下雨,淅淅瀝瀝地下……
夏雪今天一整天幾乎都守在那玻璃窗前,看着那寶寶又打哈欠,又咕噥地睡着,又起來哇哇大哭,看得她心花怒放,突然覺得這種感覺真幸福,突然明白,什麼叫骨肉連着心,想起母親與父親那慈愛的臉孔,她突然再一笑,眼淚滾落下來地說:“爸,媽,我生了一個女兒,她叫曦文,希望她將來能健康快樂地長大!我會很努力很努力地撫養她長大,送給她,我生命中的所有……”
她感嘆了一口氣,再看着女兒躺在病牀上,又呼呼地睡去了,嘴巴微微地一呶!
“您該回去了!”護士微笑地對着夏雪說完,便推着輪椅往前面前走……
“孩子的爸爸呢?剛纔還在啊?”護士微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