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鐘聲準時敲響,不少守歲的人們歡喜的趴在窗戶或在陽臺上,開心的望着廣場的上空,看着迎新年的煙花在晴朗的上空綻放。雖說煙花易逝,可它的絢爛卻是人們所鍾愛的。尤其是在這喜慶的時刻。
然而,歐陽家山頂別墅裡,有人正滿臉不高興的裹着被子,暴怒的坐在剛剛經歷過一番翻雲覆雨的牀頭。
“你去哪裡?”
瘦弱的人怒吼着,可對面那個讓她發火,讓她有揍人衝動的男人,卻繼續往身上套着衣服,氣若神定的他,壓根就不願回答她的話。
瞟了一眼嘴角含笑,一臉平靜的男人,女人又拿起枕頭朝他丟了過去。“你聾了?還是傻了?”
穿戴整齊後,虞展鵬才慢悠悠的說:“買藥!”
“出去鬼混還差不多!買藥?哼……白癡都知道避孕藥七十二小時之內都有效。”
“嗯,白癡知道!”
“虞展鵬,你找罵?”
“你先睡!我買完藥就回來!”
拿過外套,在寧雪欲說還休的注視下,虞展鵬肆若無忌,疾步離去。
離開了歐陽家,虞展鵬拿出手機撥打着吳韻思的號碼。剛纔正在他和寧雪XXOO的時候,她突然打來電話。最討厭在忙碌的時候被打擾的他,竟掛了她的電話,關了機。現在事情忙完,是該去看看她了。
以往每一年的除夕,他們都是一起的度過的。剛纔她來電,估計是在抱怨他今年讓她一個人過年吧!
可是,虞展鵬撥了N邊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後,電話裡依舊傳來服務檯的聲音——“您所撥打的用戶現已關機。”
收好手機,虞展鵬鬱悶了:這年頭的女人真是越來越有脾氣!寧雪自然不用說了,一直都是脾氣惡劣的女人,可吳韻思她怎麼也敢跟自己發脾氣?反了不成?
暗暗把吳韻思罵了一番,虞展鵬還是把車開到了吳韻思樓下,再一次撥打着那個熟悉的號碼。跟先前一樣,她的手機依舊處於關機狀態。
真生氣了?韻思也會生我的氣?真少見啊!拿着手機,虞展鵬下了車。
只是在她門前按了半天的門鈴,也不見她出來開門,虞展鵬有些不高興了。這些女人怎麼都蹬鼻子上臉了?不想見我,就別給我來電話!
在剩下最後一點耐性的情況下,虞展鵬又一次撥着吳韻思的手機,可那個號碼依舊關機。
像是找了一個堅定理由一般,虞展鵬將手機揣進兜裡,轉身下了樓,憤憤難平的開車回了歐陽家。
當他帶着一身寒意,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時,他看到寧雪穿着睡袍,坐在電腦面前正玩着遊戲。一時間,他有些觸動了。她這是在等我嗎?
“藥呢?”
寧雪轉過椅子,清幽如湖的雙眸,靜靜的看着站在門口發呆的虞展鵬。
“藥店關門了。這大過節的,別人也是要休息的。”
走進屋,虞展鵬掩上門,回到牀邊,牽扯着被子,等着寧雪過來就寢。
黑的白的都被他一人說了,就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寧雪起身走向了門邊,拉門走了出去。這個滿嘴謊言的男人,實在不能指望他什麼?
“你去哪裡?”虞展鵬追到門口問道。
“我和念雪一起睡。”
淡淡然的話語,掩飾了寧雪心裡所有的情感,也將剛剛到來的新年喜悅氣氛,沖淡得只剩下空氣裡流蕩着那一絲絲的傷感和無奈。本來,她是想再給他一個機會,可是,他……
哎!
寧雪輕輕的嘆息聲,在走廊裡流轉着,撞擊着虞展鵬心靈最深處。張張嘴,他想解釋,可他卻看見寧雪心裡那一片讓他手足無措的悲傷。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重獲她的芳心?即使解釋了剛纔的事,那又拿什麼來解釋她心裡那些讓她放不下的事呢?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虞念雪住的那間房,虞展鵬才落寞的折回房,心事重重的睡下……
新年初一的早上,歐陽家跟頭天一樣熱鬧。田蒙和莊雅情在廚房跟幾個下人一起忙着包湯圓和餃子;霍冠宇和高明輝帶着寧雪在院子裡掛着燈籠;屋子裡兩個結了婚的男人,正翻着報紙。讓歐陽俊奇開心的是,虞展鵬居然跟他共看一份報紙。
這屋子裡最開心要數歐陽宏軒和苗苗了。這是他們共同度過的第一個春節。原本,善解人意的歐陽宏軒想請苗大師夫婦跟他們一起過年,可苗大師最近迷上旅遊,在年關將至的時候,夫妻二人就收拾好行李出門旅行了。於是,他們一家三口分居兩地過年。
這會兒,他們正笑呵呵的在準備走親戚用的紅包。
然而,這屋子裡還有一個最忙碌的人,那就是虞念雪。早上,她睜開眼,衣服都沒換,就挨個敲門拜年要紅包。這不,捧着一堆紅包的她,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此刻,面帶甜美笑容的她,又將貪婪的眼光看向了歐陽宏軒。他的面前有好多紅包!
感覺到有異樣的眼光,歐陽宏軒側頭看了一眼,趕緊將桌面上的紅包一把推進了一個袋子裡。
“小氣!”
虞念雪臉色有點暗了,圓溜溜的眼睛裡迸射出濃郁的不滿。那麼多,給我一個又咋啦?
“我小氣?你怎麼不說你貪心呢?你在我這裡都拿走五個了!還嫌不夠啊?我說你一個小孩子,要那麼多紅包做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歐陽宏軒瞟了一眼拿着報紙,正看着虞念雪的虞展鵬。不愧是那傢伙的女兒,都是喜歡錢的。
“不告訴你!舅舅,我再跟你拜一次年好不好?”
虞念雪依舊掛着天使般的笑容,可看在歐陽宏軒和苗苗眼裡,她跟惡魔一樣恐怖。不到兩個小時,她都向他們拜了五次年了。照她這樣,剛纔包的那些紅包,都可以給她了。
“我們這屋子裡,就你老爸最有錢,你找他拜年去!”
實在受不了虞念雪財奴一樣神色,歐陽宏軒護自己的孩子一般,用身體護着裝着紅包的袋子,還往邊上坐過去了一點,生怕虞念雪突然朝他撲過來。
“纔不呢!爹地跟我是一家,他的錢,就是我的錢。你是舅舅,不一樣。”虞念雪仰着腦袋,老氣十足的說道。
“你這是明搶呀!跟你老爸一個德行!”
一直對虞展鵬存有偏見,看不慣他做事風格的歐陽宏軒,故意將後面這句話帶上。
“宏軒!怎麼說話的?他是你大哥!”
在邊上看報紙的歐陽俊奇斥責着兒子。虞展鵬能踏進這裡跟他們一起過年,已經是他退了很大一步。他不希望好好的一家人,又像以前那樣互不來往,生疏陌生。
歐陽宏軒小聲地嘀咕着。“是姐夫!他自己也那樣認爲!”
微微咧咧嘴,虞展鵬不聲不響的又低下頭,看着手裡的報紙。只是觸目的那些黑字,他一個也沒看進去,反倒覺得有些悲涼。這裡的人,似乎感情都很好,似乎他們每個人都能和另外的人和睦相處,相交勝歡。唯獨他不能!除了他女兒,其他的人都覺得有他不多,無他不少似的。就連他最親密的愛人,也是這樣對他。
想起那個讓他頭痛的人,他就窩火,今天她還沒跟他說一句話呢!
正想着,院子裡突然傳來了喧鬧聲,不過,那吵鬧聲似乎跟剛纔寧雪他們在外面的歡聲笑語很不同。很自然的,虞展鵬擡頭向客廳大門望了去。
只見洛陽一身警服,威風凜凜的出現在了大門口,像門神降臨一樣,耀眼讓人震驚。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個穿着警服的人。寧雪和高明輝他們一臉迷惑的從洛陽邊上擠進了客廳。
“你們這是……”
歐陽俊奇站起身,不解的看着帶隊的洛陽,不明白,他來這裡的意思。外保的期限不是還沒到嗎?
掛着一臉職業表情的洛陽沒有回答歐陽俊奇的話,而是將透徹人心的目光看向了虞展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