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陽冷哼一聲:“你生來就姓穆,這種關係是你想斷就斷得了的?你要敢和他交往,我就打斷你的腿!”
“你!”天雪一怔,猛地推他一把,跑出了門。
“天雪!”宛情想追,又怕穆天陽不同意。
穆天陽揮揮手:“看緊她!不准她和管浩然交往!”
宛情動了動嘴,想幫忙求情。但一想,他平常那麼疼天雪,現在卻又罵又吼的,連杯子砸了,又怎麼可能勸得了?
她走後,穆天陽馬上買機票回了A市。在A市下飛機已經是晚上九點,想也不想,他就坐計程車去了管韻芳的花店。到那裡時,才發現花店打烊了。呆愣了幾分鐘,他冷靜下來,回了別墅。
第二天一早,他再次過來,花店剛剛開門,管韻芳和徐可薇都在忙碌。
走進花店,徐可薇迎上來:“先生,買花嗎?”
他繃着一張冷臉,掃向她。徐可薇立即感覺到一股壓力,有些不自在,不用猜也知道他身居高位。
穆天陽突然想起她是宛情的母親,那就是自己未來的丈母孃!這得尊敬啊!他立即彎了彎身,臉色緩和一些。不過他沒做過討好人的事,就是面對穆老爺,那也是擡頭挺胸,現在還真有些不習慣。
心裡頭鬱悶地咬了咬牙,反正今天也不是來拜丈母孃的,就當不認識吧……反正本來也不算認識。
“我想找管女士。”他禮貌地說。
徐可薇見他突然尊敬起來,更加不習慣,急忙退開幾步,轉身叫管韻芳:“芳姐,有人找!”說完扭頭看了一眼穆天陽,心下奇怪:這個人看起來就不一般,怎麼會和芳姐有關係?難道是什麼客戶?
管韻芳從屋後出來,看到穆天陽,猛地一怔,雙眸呆滯了半晌,呆呆地說:“家豪……”
穆天陽眼睛一眯。雖然他聽不清她的話,卻猜到她在說什麼。
管韻芳猛地回過神來,怎麼可能是穆家豪?穆家豪都死了快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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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下手上的塑膠手套,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走過去:“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面對他的審視,她淡笑着,心裡居然無比平靜。她連去猜他是誰的欲/望都沒有,反正,既然是找她的,總會自我介紹的……
穆天陽拿出名片,準備一隻手遞過去。愣了一下,還是雙手奉上,含着一抹尊重。
管韻芳一見,也就雙手接過來,看到名片上穆氏的標誌,她心中居然升起懷戀。她早該想到,這麼像他的人,只能是他的兒子……
“你……”管韻芳垂下手,“有何指教?”
“方便談一談嗎?”
“……我剛剛開門,還很忙。”
“我不介意在這裡談。”
管韻芳眉毛一蹙,解下圍裙,交給徐可薇:“我出去一趟。”
穆天陽開車帶她到附近一家小茶樓,尋了個雅間坐下。
他拿出煙來抽,管韻芳捧着杯子喝了幾口,見他遲遲不說話,只能先開口:“你有什麼事?”
“我真不想看到你!”穆天陽說。小時候奢望過她是自己母親,畢竟也是有過感情和憧憬的,這讓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管韻芳聽到這話,想起當年那個孩子,一對比,發現他真不可愛,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小屁孩”。她端起茶,傲然地喝了一口,冷冷地說:“你可以當我不存在。”她從沒欠過他們傢什麼!
“你當初和我爸……”
管韻芳動作微頓,繼續喝茶。
“你是他情/婦。”穆天陽說。
“你別亂說!”管韻芳犀利地看着他,“你爸死了那麼多年了,別毀他清譽!”
穆天陽一笑:“我們家那點破事,誰不知道?只不過到了現在,沒人敢說而已。”
管韻芳一愣,忍不住有些心疼:“你辛苦了……”
穆家當初遭逢鉅變,穆家豪、穆家威相繼去世,那時候,幾乎人人都以爲穆家會倒下,免不了幸災樂禍。後來吳雅又火上澆油地和人私奔,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一傳十、十傳百,富貴圈裡沒少議論。
只是後來穆老爺穩住公司,不但沒倒,反而成爲商業王國的佼佼者,成功堵住了衆人的嘴。這幾年,穆天陽更是勢如破竹,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只有巴結的份,誰還敢提當年的事?
但是,不提不代表不知道。穆天陽現在還年輕,下面還有一個堂弟、一個親妹,他們三個纔是往後穆家的臉面,一個走不好,就身敗名裂。光有錢,是不足以在富貴圈立足的,人前對你巴結,誰知道人後怎麼嫌棄?
“你有一個兒子?”穆天陽突然問。
既然他已經說自己是他父親的情/婦,那他的準備工作肯定做足了,問出這樣的問題,管韻芳不意外。
“怎麼,想在穆氏給他安排一個好位置?”
“你兒子本事不錯。”穆天陽熄了煙,端起茶來喝,“能給我創造價值,我自然會用。”
“能得穆總裁的賞賜,是他的福氣!”
“我查過你。你和你丈夫結婚不到一年就離了婚,幾乎是一個人在帶孩子。如果說是未婚生子,也不會有人懷疑。我父親死時,你爲什麼不帶着他去穆家?”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要說他是穆家的孩子,只怕會掀起大風大浪!那幾年你好像過得很苦,如果你去了,不管是不是,穆家總要給一筆封口費的。”
管韻芳沉默了一陣,來來回回喝了不少茶,說:“穆總……我是說你父親,他當年很器重我。至於後來,讓你們家產生不快,是我的不對。我和他沒仇,還不至於在他死後去搞壞他的名聲……說實話,你父親是很不錯的男人。”
“以你的本事,能成爲我父親的得力助手,就算離開了穆氏,也能到大公司就職吧?何苦在這裡開一個小花店?再說,你花店也是近幾年纔開起來的,之前都是打的零工,收入並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