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池雪暗自得意,爲自己的這靈機一動感到無比滿意的時候。池夫人已經陷入了狂亂之中,花費了不少功夫,才接受這個事實,那就是她一直十分的看中的大女兒,居然對她陽奉陰違,當面一套背地裡又是一套。
她不是都已經說了自己要和姓池的那個人渣離婚了嗎?池夏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之前說得好好的,一切以她的意願爲主。如果整個事情都套在了池雪的頭上,那麼她還怎麼拿這個理由和姓池的那個人離婚,怎麼靠離婚獲得鉅額財產!
這不是在給她出主意解決麻煩,這時硬生生的要把已經到了她口袋裡的錢,全都給掏出去啊!
越想,池夫人就越是生氣。
而且,居然還讓她在屋子裡待着哪裡都不去。是,她的確是有這樣的計劃,可是這件事情池夏難道不應該和她商量嗎?爲什麼反而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如果不是池雪這次跑來安慰她,她是不是要等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然後甚至還對池夏感恩戴德?
想到這未來差一點就發生的畫面,池夫人就有要打人的衝動。
而她的表情也逐漸變得猙獰起來,任何人都可以看出,這個時候的池夫人陷入了巨大的怒火之中,稍有不慎就會遷怒到其他人身上。
池雪瑟縮了起來,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爲池夫人帶來了好消息,並且自己也做出了犧牲,結果卻讓池夫人更加的不開心了呢?
“母親,我做錯了什麼嗎?您別生氣,有什麼錯我一定改。”池雪怯生生道,在這低氣壓盤旋的屋子裡,顯得格外的可憐。
池夫人回過神來,想起這屋子裡原來還有另外一個人。
深吸一口氣,她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在池雪面前就這麼直接發作起來,勉強笑道:“不,沒什麼,不需要你做出這樣的犧牲,我會去和你姐姐談的,這個計劃不好。”
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回答,池雪實際上已經心中樂開了花,不過她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十分不開心的樣子,像是真的在爲池夫人的事情擔憂。
“真的嗎?”池雪認真看着池夫人,情緒還是有些低落:“怪不得姐姐說我是個廢物,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池夫人終於在池雪面前難得顯露出了一個母親的母愛:“嗯,是真的,你這麼關心我,我很開心,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你的名聲已經夠差了,不能再加上這一條了。你很好,你不是廢物。”
有池夏作爲對比,突然間池夫人覺得自己的這個傻乎乎,總是被人當槍使喚的女兒也有了幾分可取之處,變得順眼無比。至於什麼時候,她又覺得池夏比池雪好,她自己也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近期池雪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都會高於池夏。
“真的嗎?母親,我好喜歡你啊!”池雪眼睛一亮,接受了池夫人的這個說法,十分的感動。
她開心不已,立刻撲到池夫人懷中。池夫人嘴角一歪,差點因爲被壓到傷口而叫了出來,不過爲了不破壞這難得兩人親近的機會,她還是忍了下來。
一副母女情深的景象。
池雪走後,留下池夫人一個人躺在牀上。本來應該繼續聯繫自己熟悉的醫生給自己療傷,不過池夫人卻失去了興趣。
她滿腦子想的就是池夏之前滿口答應要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可是結果背地裡卻直接完全違揹她的心願。這種兩面派,實在是玩的爐火純青。
本來在聽說外界有不利於池夏的傳聞後,池夫人是計劃着,聯繫一下自己的閨蜜們,通過她們的口澄清一下關於池夏的種種負面消息,以免到時候東方家知道了,影響池夏在東方家衆人心目中的形象,可是如今聽了池雪的這一番話後,卻已經懶得動這方面的心思了。
能夠佔據池家夫人的位置這麼長時間,池夫人顯然也不是像她外表所表露出來的那樣,胸大無腦。事實上,池夏和池雪能夠如此的聰明,也是遺傳到了她的大腦。平日裡她看起來,沒有什麼智商,只不過是因爲她只想讓自己過得舒舒服服地,懶得動腦子而已。
而她一直覺得兩個女兒當中,最有出息的池夏是自己的驕傲,可以讓她的晚年年老色衰之後過得比現在更好,所以對池夏多有疼愛。到了後來,池夏出事,她覺得自己成爲東方家岳母的計劃泡了湯,怪罪於一起和池夏出門的池雪身上,對於池雪也一直沒有好臉色,巴不得死的人是池雪而不是池夏。
如今看來,她的這個想法,確實是到了需要改變的時候了。池夏已經不是多年前,對她言聽計從的池夏了。池夏過的再好,也不代表她就會過的好。
正當池夫人想着怎麼樣某黑池先生,而又能保全自己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一看來電人的名字,池夫人就樂了。這正是她某個最保不住秘密,喜歡八卦的朋友,平日裡兩人經常約在一起做做美容,聊聊互相收集到的世家醜聞。若是利用她的口,將這件事傳達出去,那麼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這簡直就是正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果斷地接起電話後,池夫人也不說話,只是呼吸中帶着一絲抽泣,看起來像是強忍着眼淚。
電話那頭的夫人,本來是想找池夫人一起去做個按摩,可是一聽這聲音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來了興趣,關切道:“你怎麼了,哎,有話你就告訴我呀,可千萬別哭。”
池夫人對着電話那一頭嚶嚶嚶的哭了起來,而後小聲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那夫人忙不迭的連聲答應,生怕池夫人反悔:“當然,我誰都不會告訴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保證後,池夫人終於哽咽着道:“他……,他今天對我動手了。”
“天啊,他怎麼是這種人啊。”那夫人的聲音頓時拔高了一個八度,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你的傷勢怎麼樣啊,嚴不嚴重啊,要不然我現在就過來,看望一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