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爲情況不對,他甚至都想去找夏沫聊聊,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八卦看完了,醫生終於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都不要站在這裡添亂了,都給我出去。”他正準備醫治東方擎,卻見家裡的兩個女主人都傻傻的待在房間中,像是驚嚇過度。
一個滿身鮮血,呆呆愣愣的站在牆角,整個人搖搖欲墜,看起來狀態十分不好,似乎下一秒就會暈倒。另外一個坐在牀頭前,淚流滿面,同樣也是處於精神錯亂的狀態。而家中的唯一可以起到定海神針作用的,另外一個男主人卻不見蹤影。
見這兩人除了添亂之外,幫不了任何忙,私人醫生立刻開始趕人了。文夫人和夏沫都不想離開,她們都想親眼看着東方擎,不錯過他的身體上的任何變化。
可是私人醫生態度卻很堅決,不緊要將滿屋子的保鏢和傭人都趕出去,連她們倆都不放過。
“我現在要縫傷口,你們在這裡我沒法安心工作,到時候除了事情誰負責?”這話一出,文夫人和夏沫都不敢繼續呆下去,兩人連忙走了出去,生怕晚了一秒,就耽擱了東方擎的治療。
到了門口,兩人剛走出房門,就聽見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的關上,根本不給她們偷窺的機會。
文夫人和夏沫不約而同的在門口停下了腳步,緊緊挨着房門口。如果屋內有什麼動靜,站在這裡隨時可以聽到,做出最快的反應。因此,兩人都沒有繼續往外走。
就像是兩尊門神,一左一右。
兩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誰都沒有想說話的慾望。最後倒是老管家看不下去,向文夫人請示了幾個問題,終於將文夫人從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的世界中給拉了出來。
“家主那邊似乎有要緊的事情要處理,需要通知他嗎?”
“當然要,這麼大的事情怎可以不讓他知道……等等,算了,不用了。反正他回來也幫不上什麼忙。”
……
處理完亂七八糟的瑣事之後,文夫人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夏沫渾身是血,整個人都看起來有些不好。甚至讓她有一種,夏沫纔是受傷了的那個人的錯覺。
“這裡有我就可以看着,不會有事的,而且醫生也說了,止血很及時,不會有大礙。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文夫人勸到。
縱然心中免不了有對於夏沫的埋怨,可是這個時候,卻不是要找夏沫麻煩的時候,這一點文夫人還是分的很清楚的。
夏沫站在一旁愣愣地,沒有做出任何迴應。文夫人聲音放大,又說了一遍,夏沫這才遲鈍的轉過頭來,彷彿才聽到文夫人在和自己說話。
“去休息吧,這裡有我。”文夫人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儘量想要讓夏沫安心。
夏沫搖了搖頭,動作緩慢,但是態度卻很堅決。整個人看起來不是很正常。
見狀,再加上想起自己兒子昏迷前的囑託,文夫人更加不可能坐視不理了。即使心已經全部掛念在了東方擎身上,她也不得不分出一絲給了夏沫。
“沒事的,你去休息吧。”文夫人再一次勸到。
夏沫沒有說話,還是搖搖頭,表示了拒絕。
文夫人的目光終於集中在了夏沫身上,本身因爲擔心東方擎的傷她就已經有些煩躁,而夏沫的不配合,更加讓她不由心煩意亂起來。
夏沫的這一身血,幾乎將她的半個身子都染紅,那麼多血只可能是東方擎的。也只有受了重傷,纔可能留這麼多的血。鮮豔的紅色,刺中了文夫人的心,讓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重新沸騰了起來。
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剛衝進房間時,看到夏沫手中握着刀刺入東方擎胸膛中的畫面了。
甚至在腳邊,都累積了一小攤血。
這一刀,到底是刺的多麼深啊!是有多大的仇纔會這樣。那個時候,會是多麼的疼。她怎麼就下的去手。
想到這裡,文夫人的心中不禁燃起了幾分怨氣,正是衝着夏沫而來。本來已經答應了東方擎的事情,被她拋在了腦後,全然想不起來了。
身爲一個母親,她天然是站在自己的兒子這一邊,想要將所有傷害自己兒子的人都隔絕在外。
雖然東方擎一直在說是他自己的責任,可是文夫人不免會想,如果夏沫當時真的又努力阻攔,這一刀根本就刺不下去。
而阿擎到了這個地步,都還在維護她。可是她卻呆呆站在一旁,什麼都不幹!彷彿這一切和她沒有關係似的。枉費他一番心意,快昏迷了還記得不要讓她受委屈。
“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地,爲什麼和你說了一番話他就突然出來拿了把刀,然後就受傷了。”文夫人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藏在心底已久的問題。
語氣雖然算不上嚴厲,但是也絕對不是友好,這還是夏沫見到文夫人以來,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話。
夏沫只覺得自己腦袋像是有一萬隻蚊子在叫一樣,她思考了半天,才弄明白文夫人在說什麼。
難道要說,她因爲看到了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親熱,所以覺得自己的老公骯髒,不想再繼續和他相處下去?難道要說,絕情的話她都已經說了出來,東方擎聽到了後只想到了這樣的笨辦法,來表明自己的心跡?。
這樣的私密事情,她怎麼好意思告訴自己的婆婆。如果東方擎醒着,恐怕也不願意讓自己的母親知道,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再怎麼樣,也不能將自己的婆婆給牽扯進來。
只是,又該怎麼回答,既能保全住東方擎的面子,又能不讓文夫人懷疑自己在騙她呢。
夏沫開始思考起來。
雖然夏沫很想讓自己亂哄哄的腦子冷靜下來,全心全意的思考着如何漂亮地回答文夫人的這個問題。可是她覺得自己的腦子遲鈍了許多,
夏沫低着頭,努力思考着,可是半天想不出如何圓滿回答。而她的遲遲不答,在文夫人看來就是,漫不經心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