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就處於這樣的狀態。
在她潛意識中,有着微小的聲音,一直在對她說:也許這只是是你的誤會,你應當當面問清楚,不要隨便下結論。
於是,夏沫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靜靜看着兩人。甚至爲了聽清楚兩人在說什麼,她偷偷打開了緊閉的窗戶。
可惜的是,她註定要失望了。
風聲,隱隱約約送來了兩人的談話。但是由於兩人一直壓低了聲音在說話,即使開着窗戶夏沫也只能聽到幾個簡單的音節,分辨不出到底在說什麼。
到了後來,大約是發生了什麼爭執,女人的聲音終於變大了一點,讓夏沫隱約可以聽清。
只聽,那個女人用柔美的聲音問道:“你還愛我嗎……我能感覺到,你還愛着我。”
“……我和夏沫,你選哪一個?”
東方擎也許說了什麼,但是夏沫沒有聽清。
即使看不清東方擎的細微表情,但是她也不會錯過散發在兩人周圍的濃烈曖昧的氣息。
那是一種專屬於情人之間的氣息,
“呵。”夏沫突然有些想笑。
之前她苦苦尋求離婚,結果東方擎不同意。就這麼僵持着,到最後她自己都累,甚至都放棄了離婚的念頭。可是現如今,他卻自己主動將離婚的理由送到了她的手上。
那麼,她夏沫成什麼人了?揮之即來,呼之即去?
此前東方擎爲了她所說的所作的一切就像是一場鬧劇。
夏沫忽然覺得,至始至終,她自己從來都沒有看清過東方擎。
花叢外的兩人,還抱着一起難捨難分。夏沫還看到東方擎珍而重之的捧起了那個女人的臉,在認真對着她說些什麼。
這樣的態度,是夏沫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東方擎不是隻有一個前女友兼前未婚妻嗎?但是池夏早就有已經死了,那麼這個女人又是誰?
終於,也許是夏沫的祈禱起了效果,那個女人終於結束了親吻,纏綿地和東方擎說了幾句話後,轉過身來指了指東方家的主宅,
雖然速度很快,但是已經足夠讓夏沫看清了她的容顏。
夏沫本以爲今天不會再有什麼事情讓她震驚了,可是看清那個女人的長相後,她不由得錯愕不已。
池雪?她怎麼會在這裡。
雖然東方擎一直沒有提起她的下落,但是夏沫也隱約知道,池雪一直在應該是在某處地方被限制了行動自由,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
定睛一看,夏沫又覺得由幾分不對勁。
等等,不,不是池雪。
雖然和池雪有着幾分相似之處,但是這個人骨子透着一股成熟優雅,天生的氣質就不一樣,是池雪所沒有具備的。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以前怎麼從沒見到過。
和池雪長得那麼的像,應該是池雪的親戚。
難不成是池夏?女鬼復活來找之前的舊情人,再續前緣?
想到這裡,夏沫打了個冷顫。
不不不,開什麼玩笑,池夏早就已經死了。我肯定是因爲沒睡好,所以出現了幻覺。
本來夏沫還想着要不要衝出去直接面對這兩個狗男女,讓東方擎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負的,可是因爲太過驚訝,夏沫整個人都處於暈乎狀態,也顧不上之前的計劃。
夏沫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中。
她只知道自己再度醒來的時候,身邊圍着一圈人,好幾個穿着白大褂的在旁邊忙碌着,彷彿又回到了之前的重症監護室。
牀頭的吊瓶一點一滴的在往她的手中輸液。而她的腦袋昏沉沉地,彷彿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見她醒了過來,一直守在一旁的文夫人大喜:“嚇死我了,你這孩子,心裡要是有事情就直接說出來,何苦把自己憋出病來了呢?你怎麼這麼傻啊。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
“啊?我怎麼了?我怎麼會在這裡。”夏沫還是有點沒有搞明白狀況。她環視一圈,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主宅中,而是又回到了熟悉的特等病房中。
經過文夫人的一番解釋,夏沫終於弄明白髮生了什麼。
原來她這一睡就直接是睡到了下午,本來預定了要出去遊玩的行程,因爲她一直沒有露面,文夫人還以爲是宴會上的事情讓她失眠了,沒有睡好,所以也就沒有去叫她。
等到了中午還是沒有動靜,傭人覺得不對勁了,敲門又沒有反應,這才帶人闖了進來,發現她一直處於高燒狀態,甚至說起了胡話。趕緊送到了醫院,聽說如果再耽擱下去,甚至會引起器官衰竭。
撞見自己的丈夫和來歷不明的女人約會,然後自己就病倒了?這樣的事情想想也真是夠丟臉的。
“我沒事,只是個意外而已,估計是半夜起來上廁所着涼吧。我真的沒有憋在心裡。”
文夫人堅持認爲夏沫是因爲鬱積於心所以纔會病倒,特別的自責。爲了讓文夫人寬心,夏沫只好絞盡腦汁的解釋自己真的已經沒問題。
可惜的是她的這個解釋,在她自己看來都有點沒有說服力,畢竟她當時的情況確實很嚴重。可是她總不能說,是因爲半夜撞鬼所以嚇到了吧。
夏沫猜測,估計是因爲此前吹了不少冷風,再加上受到了驚嚇。所以纔會發燒。雖然看着兇猛,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過私人醫生卻有不一樣的看法,認爲夏沫是前幾次的事情損耗太重,身體本身就比常人虛弱一些。更容易得病。
“阿擎呢?”夏沫看了一圈,沒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文夫人皺着眉頭,有幾分不高興:“哎,你還別說,我這一大早起來就沒有看到他。只是說有事情要處理,丟下一句話都沒見到人影。”
“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電話也聯繫不上,整個人都跟失蹤了一樣。”
“你也沒見到他嗎?”
夏沫吃力的點點頭:“恩,睡前見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有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