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大,卻也是這樣的聲音,讓她自己的心神也跟着恍惚。
莫先生,對不起,許只有這樣,纔是我逃避您,最好的方式。
果然,面前的蘇喬生停住了腳步。
只是,這一刻的他,背影中,透着寂寥。
他回頭,看着此刻眼神中充滿焦急的楚悅,進而轉向一邊的莫燁軒,道,“既然莫先生來找你,那你還是留在這邊吧。”
只一句,便將楚悅至於尷尬的境地。
還沒等楚悅反應過來,蘇喬生已然走出了寢室門。
楚悅想追出去,可卻被另一個人一下子拽住了手臂。
“砰”的一下,寢室門關閉了。
竟是被一隻站在門口的莫燁軒關閉了。
這一刻,安靜的寢室內,只有楚悅和他兩個人。
此刻的莫燁軒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機,只爲讓面前這個女孩安心。
他這麼早來看她,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可是沒想到,她卻這樣躲着他。
“我救了你,你竟然用這種方式回報我,不想見我,嗯?”莫燁軒終於開了口。他一把握住女孩的雙肩,幾乎是全然怒意地問着。
此刻的女孩,依然抵着頭,她下垂的眼眸,完全有着莫燁軒晃動着身體。
而這樣的她,竟讓莫燁軒原本的怒火,燒的更加旺盛。
“莫先生,”楚悅終於開了口,她擡起頭,看向面前這個讓她窒息,心跳停止跳動的男人,“我……”
可是,這一秒,她終於還是開不了口。
莫先生,你那麼好,我怎麼會不想見你,我想你,可是我真的不能告訴你。
我不想成爲別人眼中,那個想方設法爬上枝頭的女孩,真的不想!
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怎麼可以憑着自己的自私,去奪取本該屬於你的幸福,你的未婚妻,不是快要回來了麼?
這一刻,她看着他,幾乎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莫先生,我……”
卻未料,話未說完,她的脣便被他的脣牢牢封住。
幾乎是帶着懲罰一般的瘋狂,將她禁錮。
他探尋着她,想從她那顆硬冷的心腸裡,發現一絲溫暖。
他那麼付出,便是冰川也融化了,可她卻如同從未受過一樣。
可是他不知道,面前的女孩,他幾乎是懲罰者擁吻的女孩,心頭更是複雜。
楚悅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
也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可以享受着莫先生的愛意,融化着她對他的思念。
她踮起腳尖,更緊地摟着他的雙肩。
這一刻,她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她真的,非常非常想念他!
她不是傻瓜,這樣一個完美到極致的男人,又豈是誰會拒絕呢?
“砰”的一聲,門突然被打開了。
只見一個女孩,手裡握着鑰匙,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也便是在同時,楚悅一下子便推開了眼前的男人。
下一秒,忽的將手反向地扶在身後的寫字檯上。
她似乎想用身體語言告訴別人,她和他,有距離!
“額,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呵呵。”站在門口的洛佳佳有些尷尬的笑着。
只聽到洛佳佳聲音的那一刻,楚悅忽的跑向門口,笑着道,“佳佳,你回來了!來我幫你拿行李。”
話語間。幾乎全然將身後的男人忽略的一乾二淨。
倒是洛佳佳注意到了,她有些臉紅地瞄了一眼面前這個帥氣到極點的男人,“額,你男朋友?”
這句話,如同一把剪刀,一下子間斷了楚悅假裝的很自然的表演。
這一秒,楚悅的內心再次泛起罪惡感,她怎麼可以再次攀上莫先生!她難道忘了,他們之間,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嗎?
只見她拿着洛佳佳的行李,防止在自己對面的牀鋪前,望着白色的牆壁,幾乎是閉着眼睛對身後的男人說道。
“這位先生,還是請您不要騷擾我,否則……”她幾乎沒有勇氣說出來,“否則我會報警的。”
話已出口,她已然不敢感受身後的一絲氣息。
可是,那依舊站在原地的男人,他那身上散發出來的,幾近寒冰一樣的戾氣,竟還是讓他不由地渾身顫慄。
“砰!”的一聲,寢室門如同一道驚雷一樣。關閉地如死牢一般。
唯獨留下她,還有那個不明所以的洛佳佳,站在這個被門顫動着有些搖晃的寢室。
直到她緩過神來,終於,她還是抵不過自己的內心。
她打開門,瘋了一樣地往外跑,尋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明亮的世界裡,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一絲蹤跡。
莫先生,對不起!
我終究還是放不下你!
此刻的她,不敢回寢室,只好如遊神一般,緩緩地向校外走去。
這時,鈴聲響起。
竟是張華的電話。
也便是這個電話,一下子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怎麼就忘了,她還是個嫌疑犯,現在的她,還只是保釋!
所以,張華給她打電話,是催她去牢獄的嗎?
“喂,張阿姨。”她幾乎是帶着顫抖的聲音回答。
“小悅啊!”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的變得和藹。
這讓此刻頭痛不已的楚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她的確死愣住了。
電話那頭聽她沒有迴應。便繼續道,“我們小雪已經有反應了!”
小雪醒了?原本發愣的楚悅以爲自己聽到了幻覺,“阿姨,您說小雪已經醒了?”
“暫時還沒,不過也快了!打給你這個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們撤訴了。之前誤會你,真的是太抱歉太抱歉了!”電話裡的張華,幾乎有些泛着淚花說出了這些話。
她差點誤會了這麼哈的一個女孩。
電話裡繼續說道,“哦,對了,幫我們謝謝那個譚先生,是他幫我們找的醫生,還把那些監控錄像給我們看。”
“他……他是不是叫譚豐?”楚悅小心地問着,
果然,電話那頭回到,“對,名片上,就叫譚豐!”
緊接着,電話裡,張華還不停地噓寒問暖。可是此刻的楚悅已經全然聽不清了。
是莫先生,再一次幫了她,可是,剛剛,她卻又一次傷害了他。
這樣的莫先生,她怎麼忍心說出那樣沒有良心的話。
她一定是瘋了。
便是在這時,她的腦袋突的撞到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熟悉和溫暖的氣息,讓她一下子從思緒中走了出來。
她沒有想到,這時的她,已經不知不覺走出了校門口,更是不知不覺,闖入了莫燁軒的領地。
這一秒,楚悅終於?起勇氣,她微微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讓她想念地幾乎瘋狂的男人。
此刻,他就在她的咫尺。
她感受着他的體溫,緩緩開口,“莫先生,我……”
“不必,我不喜歡沒有溫度的感謝。”此刻,男人的語氣冷冽,言語中,容不得一絲拒絕。
此刻,楚悅下意識地攥緊拳頭,“我還是要謝謝您。”
可面前的男人在她話未說完,便已然關緊了車門。
下一刻,黑色邁巴赫絕塵而去。
楚悅看着那抹越行越遠的黑色,終是緩緩張開了雙拳。
莫先生,其實,我想擁抱你,帶着我所有溫度的擁抱。
可是,你終還是沒有回頭,不是麼。
這一秒,楚悅站在空曠的馬路上,卻失了行走的方向。
無奈,她只能憑着感覺,緩緩行走。
好在小雪父母撤了訴,所以,她應該高興,她已然自由。
不是嗎?
楚悅一邊想着一邊走着,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條從未來過的小路。
她想回頭。
突的,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只一瞬,他身上散發的冰冷,讓楚悅的心忽的抽了一下。
不同於剛纔莫燁軒的冰冷,此刻男人的身上,散發的是肅殺的冰冷。
楚悅擡頭,這才發現,男人的眼神正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猛然間,她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襲來。
而且是,熟悉的危險氣息。
眼前的男人,正是楊牧秋的保鏢,那個她叫阿普的男人。
事啊,這樣一個快要將她至於死地的男人,她怎麼可能忘記。
此刻,楚悅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她直起身子,幾乎是迎戰着面前這個男人道,“楊牧秋又想幹什麼?”
小雪父母已經撤訴,小雪也快好轉。
不知怎麼的,這一秒,她突然不害怕起楊牧秋來。
可是,面前的阿普依然表情冷漠,並沒有沒有回話。
“既然無話可說,麻煩你讓開。”楚悅說着,便想着繞開面前這個男人。
卻沒想,此刻出現了另一個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饒是她下輩子也不會忘記。
是楚元雅。
此刻,只見楚元雅撐着一把太陽傘,高傲的下巴盯着太陽鏡的支架,在看見楚悅的那一秒,幾乎有些嫌惡地說道。
“阿普,磨蹭幹什麼?趕緊把這個女人綁了,送到草包表哥哪裡去。”
只這一句話,讓楚悅原本放鬆的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
此刻,腦海中的聲音告訴她快跑,可是身體的神經突然響斷了電一般,忽的停滯了下來。
下一秒,便被那個叫阿普的男人,牢牢桎梏。
“楚元雅,你想幹什麼?”楚悅幾乎是喊着掙扎。
看到楚悅驚慌失措的表情,面前的楚元雅終於忍不住嗤笑,“當然是給你好事做了。你知不知道,我那個草包表哥,最近可是想你想的好緊!”
她幾乎拖長着尾音,想讓面前的女孩,知道此刻她楚元雅的高高在上。
“你……”楚悅看着已然失去心性的楚元雅。想再次開掙扎。
卻沒想下一秒,自己的嘴巴被阿普用毛巾牢牢賭注。緊接着,便被拽上了一輛轎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於在一處停下。
竟是一個郊區別墅。
這一刻,便是楚悅再是不經世事,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捱打?凌辱?抑或,殘殺?
來不及想清楚,楚悅才發現,阿普再次將她拖起。
最終他們來到一個空曠房間,阿普一個用力,便將她砰的一下將她拋在地上。
楚悅身體猛地吃痛,從脊椎傳來的痛感,讓她忍不住緊緊咬牙,伴隨着的,也便是一下子的清醒。
“你們想要幹什麼?”楚悅說着,無助地將自己的身體挪到角落。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尋找到一絲安全感。
這時,只見穿着一身火紅的楚元雅,慢慢蹲下了身子。
她笑着,幾乎是看着螻蟻一般地,看着面前的楚悅。下一秒,一把握住女孩的下巴,進而舔着牙齒說道,“沒什麼,就是想讓你和草包表哥身邊名列!”
說着,再次得意地笑了起來,突的,又想到了什麼,“順便,讓你們爽快爽快!”
聽到爽快兩個字,楚悅感覺腦海突的被震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天而降。
這一刻,她的內心已升起了濃濃的絕望,身體,突的沒了知覺。
楚元雅見楚悅毫無迴應,便接着繼續道,“昨天我媽來找你,可是你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害得我今天還要跑一趟。”她有些惱怒,不過神色微妙間,她又恢復了原來的得意,“既然來了,我可要好好看看,我草包表哥的穿上功夫,到底怎麼樣!”
說完,便對身邊的阿普說道,“那個草包現在怎麼樣了?”
一邊的阿普連忙恭敬的迴應道,“他喝了好多酒,而且我已經在酒裡下了藥。”
“那之後他會懷疑嗎?”楚元雅突然想到,萬一醒過來的楊牧秋髮現是他們搞的鬼怎麼辦。
阿普笑笑,“小姐,阿普做事還請您放心。”
說完,那個阿普快步走到楚悅面前,一把將她狠狠拉起,進而拖着進了內室。
楚悅看着面前這個陌生又凶煞的男人,心中竟然有些同情楊牧秋。
楊牧秋,你不會想到,連你身邊的人都出賣你。原來,豪門間,狗咬狗的事情,竟然還要扯上她。
“碰”的一聲,再次將楚悅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是一扇門開了。
進門的一剎那,楚悅便聞到濃濃的酒味,角落裡恍惚的坐着一個男人,身邊擺了好多酒瓶。
此刻的楊牧秋,似乎是在借酒消愁。
“砰”的一聲,一陣響亮的關門聲,衝醒了坐在酒堆邊的男人。
一瞬間,阿普奪門而出,而原本有些醉意朦朧的楊牧秋,一下子注意到了面前的楚悅。
看到女孩的那一刻,楊牧秋終於從地上站起身來。
他看着她,近乎是餓狼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空氣中,夾渣着酒精與攝殺的氣息,讓此刻的楚悅,一下子忘記了心跳。
他的眼神太可怕,可怕到竟是下一秒就可以將自己吞噬。
楚悅不自覺地後退,轉身想往門外走去。
即便她憑着直覺,她這樣做肯定徒勞,門顯然是被反鎖了。
此刻的門鎖,如同被澆築了水泥,一動不動。
這一秒,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楊牧秋要將她置於死地的氣息。
只是沒想到,下一秒,自己的身體被一個有力的懷抱牢牢禁錮。
禁錮地竟然比鋼鐵還要牢固。
而從身體散發出來的熱量,讓她忍不住再次狠命掙扎。
這時,她的身後傳來楊牧秋嗜血一樣的聲音,“我說怎麼這麼熱呢,原來是你這個小賤人在勾引我!”
楚悅再次瘋一般地掙扎,她的手已然被死死扣住,所以她只能用腳不住地反抗,“楊牧秋,放開我,你被人下了藥,快放開我。”
可是,此刻的楊牧秋,哪裡聽得進去她的話,藥物的催發,愈來愈烈,濃烈到他都不能控制住自己。
猛然間,他死死握住女孩的脖頸,不等女孩反應過來,便在女孩的脖頸狠狠咬下一口。
此刻的他,太渴望太渴望,渴望到已然無法用普通的方式表達。
一瞬間,猩紅的血液流入他的口腔,他才覺得一絲滿足。
劇烈的疼痛。讓楚悅的身體猛然間抽搐。
在楊牧秋鬆手的那一秒,她再次尋找別的出口。
可是她哪裡是男人對手,她就像一隻上了鏈條的綿羊,一下子,便被楊牧秋再次抓住。
“賤人!你竟敢還想跑,嗯?”女孩越是反抗,楊牧秋眼中的火苗便是更加旺盛。
他的瘋狂,幾乎要把眼前的女孩即刻撕裂。
“嘶!”“嘶!”不斷傳來女孩衣服撕扯的聲音,而他這種舔着血的餓獸不斷地通過這種方式,作爲自己身上火焰的燃料。
男人和女人之間終究還是有分別的,最大的區別,便是那氣力。
一瞬間,不等楚悅反應過來,只見那楊牧秋將她整個身體狠狠一擡。
“砰”的一聲,將她整個人重重地拋在一旁的大牀上。
此刻的楊牧秋,已然被藥物控制的成瘋成魔,他站在牀沿,看着面前的女孩,快速地解開自己身上的束縛。只盼着下一秒,恨不得就見這個女孩的所有一切,吞入他的腹中。
被拋下的那一刻,楚悅感覺自己全身的神經都斷開了,從後背傳來撕裂一樣的疼痛,由着這幾天來的新傷舊痛,一併在她的身體和心頭髮作。
也便是在這一秒,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她一下子從牀上彈坐起來。
下一秒,瘋了一般地,推向此刻正在寬衣解帶的楊牧秋。
只是,她這樣的動作,哪裡逃得過楊牧秋狡諧的目光。
便是在下一瞬,他突的制住了女孩的手臂。
如同獵人一般,再次回到了他的掌控。
可是他卻沒有料到,女孩竟是用全身的力氣,再次狠狠地向他撲去。
終於,在下一秒,“砰”的一聲,楚悅還是被狠狠地摔在牀沿邊。
一瞬間,從她額頭上留下的鮮血,一滴滴地在地上泛起。
可是她沒有事件思考疼痛,她想逃,她必須逃。
她連忙起身。
可就在側頭的一剎那,竟然發現楊牧秋也躺在地上。
而且,一動不動。
楊牧秋的腦袋竟然撞到了桌角,此刻,從他後腦勺緩緩流下濃濃的血液,讓整個房間,一下子變得陰森恐怖。
看到這一幕,楚悅嚇得呆住了。
她竟然弄傷了楊牧秋,而且,很有可能,是弄死了她。
她終於停住了腳步,她看向一邊的楊牧秋,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
她想走去喚醒他,以確定他有沒有死亡。
卻在這時,房門打開了。
緊接着,一陣驚恐的叫聲傳來,“楚悅,你竟然弄死了我表哥,你知不知道,你弄死了他!”
面前的楚元雅,瞪大這雙眼,近乎是癲狂一樣的尖叫。
她尖叫着,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都聽到。
恨不得讓所有人都感受到,此刻她的興奮!
沒想到,她居然一石二鳥!
楊牧秋那個草包,不禁強暴了楚悅,竟然還被楚悅弄死!
兩個她都憎恨入骨的人,終於在今天,在她的面前,一同消亡。
所以從此,楊氏的一半股份,還有蘇喬生的整個人,便全都將屬於她楚元雅。
不再有任何一個人,敢來爭奪!
而此刻的楚悅,聽着楚元雅近乎魔鬼一般的聲音,她整個人不禁顫抖。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事實告訴她,她殺了人,而楚元雅見證了所有的一切。
即便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楚元雅和楊蘊的陰謀。
她,終究還是逃不過他們的手掌心。
她,終究還是被他們玩弄的小丑。
也便是在這時,警車呼呼而來,她,再次被戴上了鐐銬。
……
警察局,問詢室內。
此刻面前的警察,已然從昨天的同情,轉而有些嫌惡。
他輕笑一聲。“你也真夠厲害啊,出去了,竟然還能這麼快回來!”
說着,他翻動着手上的筆錄,又看了看面前已然眼神空洞的女孩,嗤笑地說道,“你可真是破了我們局的記錄。”
聽到他的話,面前的女孩終於朝他望了過來。
只是,她的眼神裡,全然是空洞,空洞到沒有一絲求生的慾望,“楊牧秋,他是不是死了?”
要是他死了,他怎麼可能活的了。
“砰”的一聲,警察狠狠的敲了一下桌面,“哼,你最好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這次,估計最少也是二十年有期徒刑了!”
說完,搖着頭走出門外,砰的一聲,將房門死死關住。
沒過多久,楚悅再次被逮到了原來那個狹小的空間。
這一次,看守的女警也幾乎是不敢置信地說道,“都被高額保釋了,就這麼快回來!看來真的是要坐牢的命。”
說着,便將她的門造次鎖住。
連着她的希望,全然鎖住。
人是她殺的,沒有證據,勢力強大的楊家怎麼會放過她。
看來,餘生真的要在牢裡度過了。
不知過了多久,靜寂的牢房裡傳來嚴厲的聲音。
“楚悅,有人找!”
楚悅突的清醒。
也便是在一瞬間,她想到了莫先生。
可是她又苦笑,莫先生怎麼會知道,她這一天經歷了什麼。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直到見到那個那個男人,她的心終於還是沉了下去。
是葉紹辛。
便是在同一時間,她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快。
他來幹什麼,是來看她笑話嗎?
果然,面前的葉紹辛,向着她微微招手,接着,拿起了接聽器。
“聽說你搞了楊牧秋那個草包?”他說着,一邊撥弄着手中的通話線。
楚悅看着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禁冷哼一聲,“這好像和你沒有關係吧?”
葉紹辛聽了,果然哈哈大笑,“當然有關係,怎麼沒有關係?”
楚悅看着面前全然將她當做笑話的葉紹辛,心頭便涌起一股怒意。
“我沒有好跟你說的,你走吧。”楚悅說完,便起身站立。
只是正要起身的那一秒,葉紹辛也跟着站起身來。
他笑着,就是炫耀般地看着這個女孩,“我知道你是自我防衛,所以我有辦法讓你出去。”
此刻的他,說的很是得意,就如同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內。
只見他繼續張開漂亮的薄脣,忽的靠近楚悅,“只要你嫁給我,怎麼樣?”
這一次,他的聲音再次如同魔咒一樣,禁錮住女孩的內心。
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他就是將她當成一個玩物,一份發泄的玩物。
終於,他還是勝利了。
生存的本能。終是讓她再次坐了下來。
“你會騙我嗎?”女孩問道。
葉紹辛看了看女孩蒼白的臉龐,和從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求助,探下頭說道,“你覺得,我騙過你嗎?”
這一刻,楚悅看着面前囂張得意到不可一世的葉紹辛,終於緩緩張開了脣角。
嫁給他?他以爲她還會再次受騙嗎?
只是未等她開口,面前的葉紹辛突的起身笑了起來,“看來,你真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孩,爲了出獄就想要嫁給我,爲了地位,傍上我舅舅!”
說完,便是再次哈哈大笑,緊接着,帶着一絲輕蔑,揚長而去。
楚悅看着那抹越走越遠的身影,再次不由感嘆,葉紹辛,你果然是個惡魔!
再一次,她還是被帶到了狹小的空間。
不知道爲什麼,每當遇到險阻的時候。總會想到莫先生。
可這樣的她,竟然有些讓自己看不起。
她把莫先生當成什麼人了。他那麼多次救了她,可她還是因爲自己的僅存的一絲自尊心,不斷地拒絕他。
僅僅是因爲自己的自尊心,害怕所謂的門第,害怕所有的情敵來爭奪嗎?
呵,她可真沒用!
不知過了多久,楚悅的胃開始微微抽搐。
卻在這時,牢房裡再次響起嚴厲的聲音。
“楚悅!出來!”近乎是帶着憤怒和鄙夷的聲音。
楚悅慢慢直起身來,心想着,是不是又是一個男人來找她?是楚建河嗎?
“你被保釋了!”那個女警近乎帶着不可思議的眼神和她說道,“你可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說完,便領着楚悅往外走去。
還是同樣的流程,還是同樣的時間,楚悅再次走出了拘留所。
此刻的她,望了望周圍漸漸變暗的天色,想着,自己的人生,許是也是同這個天色一樣吧。
漸漸發黑,直至在某個未知的角落裡,因爲莫名的罪惡,直至腐爛。
這時。空氣中傳來一個聲音,“楚小姐,這裡!”
楚悅這纔想起,自己是被保釋的,所以一定是有交保釋金的人。
是莫先生嗎?
她苦笑,她這是怎麼了,怎麼哪裡都想到莫先生。
她一定是想他想瘋了!
她順着聲音,緩緩側過頭去。
這時,她才發現,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向她靠近。
便是在這時,後座的車門打開了。
從她的方向,她隱約看到,另一側坐着一個男人。
她想着,難道,真的是莫先生?
司機繼續向她招手,她一步一步,緩緩向車門走進。
卻在將頭伸進車廂的一刻,呆住了。裡面坐着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
也是在這時,老人也將頭側了過來,四目相對時,雙方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絲異樣。
楚悅驚歎老人的威嚴氣場。而老人的眼中,則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你好,楚小姐!”還是老人先開了口。他笑着,這個原本氣場強大的老人,已然露出了一副慈祥的表情。
楚悅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您好!所以是您給我交了保釋金嗎?”
老人笑笑,“我暫時,還沒有這個資格。”說着,眼神中閃出一份慈愛。
“那您……”楚悅有點懵了,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姓楊。”老人似乎有些關照地再次開了口。
“您好,楊爺爺。”楚悅微微向他點頭。
既然是一位陌不相識的人,爲什麼會在此刻出現在這裡。
這時,一抹不好的念想閃過,他姓楊。而這些天,與她糾纏不清的人,便都是姓楊,不管是楊蘊還是楊牧秋。
所以,這個人會不會是?
想到此,似乎有些想往外走的衝動。
這時,老人笑了,“楚小姐,是不是很訝異,我也姓楊?”
楚悅心中一驚,有些羞愧地看着老人,不好意思地說道,“是的,楊爺爺。”
“你想的沒錯,我就是楊牧秋的爺爺,楊俊山。”
“砰”的一聲,楚悅的從手中掉了下來。
呵,她可真背。原本以爲自己出來,結果還是被楊家的人給捉回來了。
“對不起,楊爺爺,我想我有事情,得先走了。”說完,立馬起身將頭探了出去。
此刻的楊俊山也不着急,而是依然笑着,看着女孩的說道,“我想,讓你做我們楊家的孫媳婦,怎麼樣?”
只這句話,楚悅一下子怔住了。
是她聽錯了嗎?竟然讓她這個楊家的殺人兇手,做楊家的孫媳婦?
呵,這還是她聽到最大的笑話。也許,也是最大的嘲弄把。
“楊爺爺,”她再次轉頭看向這個不怒自威的老人,認真地說道“楊爺爺,我承認是我因爲正當防衛,錯手殺了楊牧秋。但是,即便是我坐牢,您也不必用冥婚這種方式,來報復我。”
聽到她的話,老人突然哈哈大笑,而且笑的很大聲,“冥婚?虧你想得出來!小姑娘,你爲什麼要覺得我會來報復你?”
楚悅看着他並非惡意的言語,“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老人笑着搖搖頭,“牧秋是受了傷,但是還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只這句話,如同一把鑰匙,一下子解開了楚悅心中的枷鎖。
楊牧秋沒死,所以,她不是殺人犯。
“即便是如此,我向您也是找錯人了,我跟楊牧秋之間並沒有感情,而且他三番五次羞辱我,所以……”此刻的楚悅,看着面前面色親切的楊俊山道。
“所以,我更要向你道歉,希望你嫁入楊家過上好生活。”此刻的楊俊山,認真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只是在她低頭撲閃眼睛的一剎那,他握着手杖的雙手又緊了緊,“牧秋,其實原來並不是這樣。”
說着,他的眼神望向遠處,似乎陷入了某個回憶。
“楊爺爺,謝謝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和楊牧秋,真的不合適。”說完,女孩再次起身想外走去。
“那如果我說,我想收你做幹孫女,你會同意嗎?”車內的老人再次開口,近乎是一種請求的語氣。
只這幾個字出口,楚悅終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近乎有些失落的老人。“楊爺爺,我很想知道,爲什麼是我?”
“因爲,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說着,楊俊山突的撇過了楚悅的眼神,像是不想被別人發現一樣。
但終究,還是被楚悅望見了。
楚悅望着此刻眼角有些溼潤的楊俊山,向他微微鞠躬,“謝謝楊爺爺的擡愛。不過還是請您收回您的想法。先告辭了。”
說完,便朝着馬路的另一側走去。
車內,楊俊山看着漸行漸遠的女孩,再次出了神。
這時,坐在副駕駛的管家楊瑞安慰道,“老爺,您看,找了這麼久,不是找到了嗎?”
“可惜她不願意。”此刻的楊俊山,有些惆悵地說道。
“許是時間問題,”楊瑞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心情失落的楊俊山,“不過還真別說,和當年肖小姐真像。”
“是啊。我只是沒想到,我找了那麼久的孩子,竟然被欺負的那麼慘!而且,還是我自己的家人。”說着,楊俊山猛地用手杖錘了錘車。
說完,他幾乎有些懊悔地沉默着。
“走吧!這件事先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家裡的那波人”
“是!”
銀色的勞斯萊斯再次平緩地啓動。
……
楚宅,楊蘊書房。
此刻的楊蘊似乎比平日裡更加從容.
這時,門鎖傳來輕微的轉動聲。
楊蘊看着那金黃色的把手,有些溺愛地搖搖頭,自己的女兒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敲門?
終於,門打開了。
只是出現在眼前的,不是一張人臉,而是擠壓如山的購物袋。
“媽,我回來了……”傳來了楚元雅嬌嗲的聲音。
楊蘊有些嗔怒,“不是說很早就搞好的嗎?怎麼這麼晚?”
“人家開心嘛!所以要購物!”說着,楚元雅見購物袋一併放到了地板上,然後想着楊蘊幾乎小跑地走了過去,一下子拉住她的手,道“媽,你猜我今天還收穫了什麼?”
楊蘊撥弄着手中的書。並沒有回答。
“今天,我不僅拍到了那個草包強暴楚悅的視頻,而且楚悅那個賤人還把表哥打傷入院了!”說着,再次興奮地揚起了脣角。
“呵,那是一箭雙鵰了!”楊蘊終於欣慰地看着女兒,“草包要是成個殘廢,那就更好了!”
“是啊!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此刻的楚元雅幾乎是閃着激動的眼光,“所以我一錄完他們的視頻,就立即發給了外公,想着先讓他老人家知道。然後我再傳到網上的。”
說着,期待着自己母親讚許的目光。
卻沒想,此刻楊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用你?”
“是啊!”楚元雅幾句好不思索地回答。
“啪”的一聲,楊蘊狠狠打響自己女兒的臉頰,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簡直蠢到家了!”
下一秒,她飛快地搜索視頻網站,可是怎麼也搜不到!
……
楚悅再次來到了公交車站牌。
那個楊牧秋半夜拿着刀子,等待着他的站牌。
好在,現在是傍晚,此刻的她,不再害怕。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一秒,她的身後還是傳來了一個男人的氣息。
這一抹氣息,是她這輩子再也熟悉不過的。
伴着記憶力的那抹味道,楚悅幾乎是有些淚眼朦朧地回過了頭。
她轉身看向那個男人,只見男人穿着一聲精緻,只是細看他的眼神,竟有一絲說不出的疲憊。
此刻的男人,望着此時有些不可置信的女孩,再一次寵溺地笑了。
“怎麼,想不到是我?”
再一次,他用食指圈成一個弧度,輕輕劃在女孩的?尖。
此時的楚悅,看着眼前的莫燁軒,終於還是流出了眼淚。
莫先生,她盼望已久的莫先生,終於還是過來了!
她擡眼,看着她近乎炙熱的目光,緩緩說道,“莫先生,我可以抱你嗎?”
終於,她終於把這句話,告訴了莫先生。
莫燁軒看着面前的女孩。這一刻,他的心頭竟有種說不出的自責。
只沒想到,下一瞬,女孩便倒在了他的懷中。
……
第二天,楚悅再次醒來,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暖黃。
不是皇冠酒店的房間。
這裡,似乎是住所。
她的眼神開始搜索熟悉的人影。
便在同時,門口傳來了一個清晰的腳步,這腳步,近乎帶着一絲驕傲。
終於出現了。是一個女人。
一個陌生,而且並不友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