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因爲蘇喬生不要她,因爲楚建河不認她,所以葉紹辛來娶她。
所以問她怎麼樣?
楚悅看着眼前的葉紹辛,看着他表情中的每一絲每一毫。
全然,都是嘲諷和奚落。
呵,她可真傻,爲什麼鬼使神差地要跟着葉紹辛來,爲什麼還要期待什麼好戲?
真沒想到,整個晚上,把她傷害最深的,居然是他!
這一刻,楚悅看着這個男人邪邪的笑意,默然地張開有些乾涸的嘴脣。
“你簡直有病!”
她的聲音不大,卻仍然可以透過葉紹辛手中的話筒,穿透整個會場。
猛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女人竟敢說葉紹辛有病!
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得罪葉大魔王的下場,就是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誠如所料,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瞬,葉紹辛的臉一下子變得黑沉。
而這樣的情緒,連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
他好像,真的被這句話刺激到了!
只見他一下子握住了女孩的下巴,只一用力,便會將它捏的粉碎。
他握着女孩的下巴,漸漸與自己靠攏,就如同要親吻她一樣。
下一秒,他便將她重重地推到在地。
“你可真把自己當顆蔥!”
說完,便甩身而去!
瀰漫着比惡魔還要恐怖的氣息,葉紹辛越走越遠,“砰”的一聲,連同他的身影,一齊消失在門外。
整個會場,如同是被時光鎖住般,停滯了幾秒。
直到會場悠揚的音樂再次響起,所有人才從原來的低氣壓中,緩過神來。會場的燈光再次調亮,氣氛逐漸回到了開始時候的模樣。
然而,此時依然在舞臺中央的楚悅,卻已經站不起身來。
不知怎的,她的身體有些動不了。
只在這一刻,她變成了在場所有人的笑話,不,是更大的笑話。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出現在她的面前,伴着柔和的燈光,有種說不出的溫暖。
竟然是楚建河。
此刻的他,正微笑地看着楚悅。
楚悅還未來得及思考,突的一下,楚建河便把她拉起身來。
“謝謝爸爸!”她看着一臉慈祥的父親,脫口而出。不知怎的,即便楚建河再不待見自己,可是當楚悅想到爸爸兩個字的時候,總有種說不出的脆弱。
“這位小姐,許是您跟葉先生有什麼誤會,如果能和解,當然是最好的。”楚建河看着楚悅,繼續微笑地和緩地說道,“不過我楚建河從來就只有楚元雅一個女兒,而我的女婿蘇喬生先生從來都不認識您。所以……”
他頓了頓,看下臺下的賓客,轉而對着楚悅繼續道,“大家都在吃飯,所以您沒有其他事的話,還是請您離開,千萬別掃了大家的興。”
他說得語聲和緩,完全是一副仁慈主人的姿態。卻只有楚悅知道,每一個字眼,都流淌着她的鮮血。
呵,她還在妄想什麼呢?
“我馬上走!楚先生!”
……
夜晚的皇冠酒店,人流依然不息。
楚悅護着冰涼的手臂,渾渾噩噩地穿過冷氣十足的大廳,直到越過旋轉大門,溼熱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她才意識到,自己來到了真實的世界。
她哪還有資格傷感。
還有三天,她得儘快湊足醫藥費。
想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把所有認識的朋友都聯繫一遍,也許會有奇蹟呢?
想到這裡,她拿出。
卻在這時,屏幕突然亮起,竟然是“債主”!
不知怎的,看到這幾個字的一剎那,楚悅的呼吸停滯了下。
腦海中再次浮現起,莫先生從電梯離開的那一幕。
莫先生,他現在應該很厭惡自己吧?可是,爲什麼還要給自己打電話。
十幾秒內,楚悅想了很多,最終,按下了接聽鍵。
卻在將要接通的一剎那,突然黑屏。
原來是沒電自動關機了。
楚悅愣住了,然而下一秒,她卻鬆了一口氣。
她怎麼還幻想着和莫先生的關係,呵,這一次,可千萬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
私人飛機的機艙內。
譚豐一臉無辜地看着陰雲密佈的莫燁軒。
“莫總,老爺子已經在老宅中等您吃飯了,或者,那個電話,您到了帝都再打?”
說完,他立即低下了頭,生怕被boss大人直接用眼神殺死。話說這一整天下來,還真夠擔驚受怕的。
“走吧!”冷冽如冰響起。
“是!”
譚豐簡直激動地快要飛起。心裡默默祈禱着,麻煩的d市,但願再也不見!
……
楚悅打開宿舍門的第一個動作,便是給充電。
剛一開機,便接到葉紹辛的來電。
楚悅無奈,這個葉紹辛有要玩什麼花樣。
想到這裡,她便按下了掛斷。
想了想,她編輯了一條短信:“姓葉的,你對我做了那麼多不齒的事情,算下來,我真的也不欠你了吧。我不會恨你,只希望,我們再也不相見。”
發送完畢,她第一次鼓足勇氣,將葉紹辛的電話拉入了黑名單。
葉紹辛,十年光陰,再也不見!
就在這時,屏幕再次亮起,居然是好久都沒有聯繫的閨蜜程琳星。
“小悅,今天蘇喬生訂婚宴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那個葉紹辛也太過分了。好歹你們也……”
楚悅笑笑,“小星,再怎麼說,也是我對不起他在先,所以我沒有資格恨他。”
“簡直孽緣。”程琳星嘆了口氣,“對了,我聽說阿姨住院了。我最近手頭稍微寬鬆了點,所以把餘錢給你轉過來,你先用。”
“謝謝!”
“謝什麼,咱兩誰跟誰!”
程琳星還是那個脾氣,風風火火,掛完電話,楚悅就看到有一筆五千元的轉賬。
楚悅心中無限感激,程琳星和自己一樣,都是西區長大的孩子,而且是個孤兒。可即便這樣,她還是在幫助自己。
想到這裡,她的心便漲得滿滿。至少她還沒有被所有人拋棄,不是麼?
時間所剩不多,五千元雖然是雪中送炭,但是和媽媽的醫藥費還有一些距離。所以,她便按照通訊錄挨個打了過去。
期間,她時不時聽到“嘟嘟”的佔線來電,許是籌錢太着急,她都沒有理會。
……
帝都。
莫燁軒一下飛機,便開始給楚悅電話。
卻總是佔線。
他也想問自己是怎麼了?他可從來沒有如此執着過。
“莫總,其實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譚豐見莫燁軒一臉焦急,便適時開口。
莫燁軒卻沒理會他一樣。
譚豐也不受挫,而是繼續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
話未說完,譚豐就知道自己說錯了。他怎麼鬼使神差地說這句話!他作爲一個人人仰慕的萬能特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嘴賤!
完蛋了,飯碗不保!都是被自己的嘴給害的。
“這麼喜歡吃草?嗯?那我明天讓你吃個夠!”
“啊?是!”
吃草事小,飯碗事大。
緊接着,便一路小跑,跟上帝都的財神爺莫燁軒。
然而,只走到一半,便聽到“啪”的一聲。
居然摔碎了!
大boss居然因爲打不通電話,把給摔碎了!
……
晚上,楚悅幾乎打了所有認識朋友的電話。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還有些成果。
想到這裡,她便回看了剛纔一直嘟嘟叫的佔線電話。
到底是誰,還這麼不依不饒地來電?
就在這時,寢室的敲門聲響起。
楚悅狐疑,這麼晚了,會是誰?
於是一邊想着,一邊打開了門鎖。
卻在拉開門縫的一剎那,猛地被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