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慶生(下)二更
有多久沒有過生日了,沈溪沒有算過。自從她知道自己的生世那天起,她就沒有再過過生日。她的出生,對於母親那說,是一場災難,是一種恥辱。母親沒有怨過自己,她只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出人頭地,唯有這樣,作爲私生女的她纔不會被人看不起。這個世界上,要麼有錢,要麼有勢,才能立足於這個世界。沒錢又沒勢的,那便要有才。有才的話,才能慢慢的爬上頂峰,不會被人歧視。每次母親要給自己慶祝生日,她會以各種理由推遲掉。恨,若是說她心裡真的怨過誰的話,那就是她從未謀過面的父親。久了,她也忘記了自己的生日。而冷墨,他竟會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漂亮的蛋糕上,淡粉色的花朵看起來是那樣的美麗,那幾根五彩繽紛的蠟燭上燃燒着的燭光看起來是那樣的溫馨。眼睛,溼潤了。
“冷墨,我有很久不過生日了。”走近桌子,看着這個讓她感動的蛋糕,沈溪的聲音有些哽咽。
跳躍的燭光照亮着沈溪的蒙上了一層水霧的眼睛,她凝視着跳躍的燭光,“我的出生對母親來說,是一場災難。每次到我的生日那天,就會提醒母親,她是個被拋棄的人,而我,是毀了她一身的不祥之人。”
“你的出生不是個錯誤。”冷墨靜靜的看着沈溪,他知道,她一直介意着,對於她的母親,她一直有着愧疚之情,所以那次他纔會從她的母親身上下手。只要她的母親一開口,無論她有多麼不願意,她也不會拒絕。實際,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然而,這事一直令冷墨介意着。沈溪,或許她本人希望着她並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但是,一切都是在冥冥之中註定好的。因爲有了她,一向冷情的他纔會知道愛情爲何物,心中才會有了牽掛的人。曾有人說過,一個人最大的弱點便是有了牽掛之人。可是,即便如此,冷墨,也不曾後悔遇見了他的貓兒。他會讓她知道,她的出生不是毫無意義的,因爲,上蒼給了每個人生存的權利。她的出生,正是爲了遇見他而存在的。
“貓兒,我很慶幸,可以遇見你。”冷墨的手,搭在了沈溪的肩上。
“冷墨。”
“貓兒,聽我把話說完。無論你在別人眼裡是怎樣的,我也不許你貶低你自己。你的存在,是爲了我而在。你的出生,就是爲了和我相遇。”
短短的幾句話,驚擾了沈溪的心。本不就平靜的心此刻更加的波瀾。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在意着自己的出身。而她之所以能夠一直這樣樂觀,是因爲,若是自己都沮喪了,那麼,不是會讓外人有更多的笑話可瞧嗎無人能夠碰及的心底的傷口,不是沒有流血,而是她很好的把它掩蓋起來了,不讓外人看見,只是孤獨一人時,她會悄悄凋着傷口。冷墨,明明是個大男人,卻能細心的發現這一點。
“而且,你也是個好女兒。你的父親不要你,是他的失誤。”冷墨的手開始不老實的自肩上而下滑。
“啪”的一下,沈溪打掉了觸摸到胸前的那雙大爪子,怎麼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他都不會忘記吃點豆腐。但是,他的話,不得不讓自己動容。她的出生,是爲了他而存在的。這樣一個冷情的男人,也會說出這樣讓她感動的話。遇見他,是她的幸運。醜小鴨,她是醜小鴨又怎樣。醜小鴨在歷盡磨難後,也會成爲天鵝的。王子娶的不一定是公主,也有可能是灰姑娘。這樣想着,之前對他長時間不來個音訊的怨氣,因爲那些照片而產生的怒氣,慢慢的在心底煙消雲散了。那些不愉快的事,何必再提了。打破了這一片溫馨。她是個容易滿足的人,舊賬,她不願意翻。只要,現在過得幸福,有個光明的未來,她就滿足了。生活,只要這樣就好,甜甜蜜蜜,溫馨的過着每一天,就足以了。
“我可以許願嗎”沈溪抽了抽鼻子,她知道,身邊的人因爲剛剛在吃豆腐時被打斷而在那不滿的瞪着自己。她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剛和他接觸時,覺得他霸道,冷酷,久了,才發現,他竟會如此的可愛。不過,他這可愛的一面,只會在自己面前流露出來。這,讓沈溪非常非常的得意。她不會拿出去炫耀。這是她的秘密,屬於她個人的秘密,是她一個人獨享的秘密。
雙手握在了一起,放在了胸前,沈溪閉上了眼睛。慢慢的,她睜開了眼睛,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她的願望,其實很簡單。
吹滅了蠟燭,沈溪轉身投入到冷墨的懷裡,“謝謝你。”
聞言,冷墨的好看的劍眉微微聳起,“貓兒,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們之間不要說謝謝。”
吐了一下舌頭,偎依在冷墨的懷裡,“可是,我真的很感激你。”
“那,”冷墨深邃的目光看着在他懷裡的人兒,眼光變得有些,“你要怎樣感謝我。”
因爲蠟燭熄滅的原因,船艙裡又恢復了一片漆黑。呆久了,視線也慢慢的適應了。再加上,皎潔的月光透過船艙的窗戶直透過來,溫柔的白色月光撲灑在這片溫馨之土之上,明亮着這一片淨土。可以隱約的看見,那不懷好意之人的邪惡表情。
踮起腳尖,如蜻蜓點水般啄了一下冷墨的嘴脣,“這是感謝之禮。”
“貓兒,”冷墨明顯的不滿了,“我還沒有教會你嗎”
想起一週之前的那生動的一課,沈溪就不由的渾身燥熱,臉上的溫度也不由的上升了。
然而冷墨並沒有採取什麼直接的動作,這讓沈溪鬆了一口氣。只見眼前一晃,船艙裡的燈光亮了。泛着白光的水晶吊燈掛在天花板上,泛白的光線透過透明的棱角反射在這個小小的空間,也讓沈溪清楚的看見了這兒的一切。
鋪着紅色的地毯上,放着一個方形的桌子,上面擺放的則是那個插着已經熄滅蠟燭的蛋糕。幾步之遠的一個小推車上,擺放着精緻的食物。沈溪踱步走去,黃白相間的辣子雞丁,這是她喜歡的,因爲懷孕的原因,她的口味偏愛辣的,而辣子雞丁,則是她的最愛。沈溪看着小車子上的食物,不是什麼豪華盛宴,一些平常的小菜,卻是她所鍾愛的。
幾乎是小跑着回去的,沈溪跳到了冷墨的懷裡,“老公,謝--”剛吐出一個子,她意識到了冷墨的禁言,於是她親了一下冷墨的臉頰,“就和你的懲罰一樣,我要是和你說謝謝的話,我,就親你一下。怎樣”
聞言,冷墨的眼前一亮,黑溜溜的眼睛裡散發着奪目的光彩,這筆買賣,他不吃虧。但是,對於沈溪剛剛魯莽的舉動,他還是忍不住的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臀部,“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不要還這樣毛毛躁躁的。”
“知道了,知道了。”
看着一邊的櫃櫥裡放着一瓶香檳,沈溪鬆開了冷墨,走了過去,剛剛拿起瓶子,一雙大手便把酒瓶奪走了。
不滿的看着冷墨,卻聽見他說,“你不能喝酒。”
“只是慶祝一下,一杯,就一小杯。”沈溪可憐兮兮的看着冷墨。
“不可以。”冷墨不容置酌的說着,開玩笑,本來她的酒量就不行,再加上懷有身孕的她,更是不可以沾酒的了。
“哼”沈溪嘟起了紅脣,她只是高興,纔要喝酒慶祝的。而且,只是一小杯,一小杯而已。
搖搖頭,冷墨拿出一個長長的杯子,在裡面倒上了深紫色液體的玫瑰花汁,“喝這個。”
不樂意的瞪着冷墨,不情不願的沈溪從冷墨手裡接過那個杯子,抿了一口深紫色的液體,甜甜的感覺侵入口中,夾雜着淡淡的葡萄味。不是應該有玫瑰花的味道嗎,爲什麼卻喝出了葡萄的味道。沈溪沒有多想,這個味道,她很喜歡。而冷墨,則是在他的杯子裡滿斟了一杯香檳,動作優雅的端起酒杯,輕輕的晃了晃,杯中黃色的液體還在冒着一個個小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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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生日快樂。”冷墨端起酒杯,透過透明的液體,穿過杯子,凝視着站在對面的人兒。
這麼多年了,這是第一次有人說“生日快樂”,這個男人,總是會給自己意外的驚喜。
“我們,喝交杯的吧。”沈溪看着冷墨,眼裡閃爍着淡淡的光彩,手已舉着杯子擡起。
“好。”冷墨簡單的回答。
在婚禮上,本是有着這樣一個儀式,但是冷墨沒有請司儀,因爲他知道沈溪討厭這些繁瑣的事情,怕麻煩。婚禮,簡簡單單的就可以了。對於冷墨靛貼,沈溪很是感激。她只是偶爾一次抱怨,現在的婚禮太麻煩了,看的她都累。不過若是所有的人都和她抱着一樣的想法,估計婚慶公司也就要失業了。但是那一次的無心嘮叨,卻被冷墨記住了。唯一的遺憾便是,那次婚禮上二人沒有喝交杯酒,所以,這次,她想要補回來。
胳膊交叉,二人喝下了各自杯中的液體,不同的芳香混雜在了空氣裡,迷醉了人。
看着冷墨的眼睛,沈溪只覺得心裡蹦蹦亂跳。明明已經不是純情的小女生了,也有過了多次的親密接觸,可是她在面對他時,總會不由自主的緊張。垂下眼眸,沈溪放下手中的杯子。
將沈溪羞澀的表情看在眼裡,冷墨如同黑色寶石的眼睛裡散發出迷人的色彩,嘴角也在上揚。他喜歡沈溪這樣的表情,這也是他才能享受到的獨有的表情。
“貓兒想喝香檳嗎”他在沈溪耳邊的說着。
“嗯”沈溪有些疑惑,不是不讓她喝的嗎
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因爲,一個帶有淡淡的香檳味的的東西,侵入到了自己的口中,與自己糾纏着。
“唔。”沈溪發出模糊不清的抗議,爲什麼每次都被他佔盡了便宜
能夠感覺的到,冷墨薄脣上的熱氣,以及香檳酒醇厚的香氣。香檳酒的濃厚香氣,伴隨着冷墨放肆的脣舌,攻佔了沈溪軟嫩的脣,探入到她的小嘴裡,糾纏最生嫩香軟的舌,吮着她叼美。
的確,這樣是能品嚐到香檳酒的味道,還不會醉。真是一個好辦法。讓色狼高興的好辦法。
“想去看煙花嗎”冷墨在沈溪的耳邊說着。
沉浸在那霸道的吻中的沈溪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她問着,盈盈秋水般的眼睛看着冷墨。她沒有聽清剛剛他的話。
該死。只是一個眼神,就讓冷墨再次起了讓再次品嚐他的貓兒的意圖。壓制住心裡的,冷墨拉着沈溪走出了船艙,來到了甲板上。
秋天的夜晚終究是寒冷的,寒風吹來,沈溪不由打了個寒顫。身子,很快被人擁入到了懷裡,用他靛溫溫暖着她。
眯眼看向天空,沈溪愣住了,天空中,剎那間,佈滿了美麗的煙花,照亮了整個黑暗的夜空。
黑暗的夜空中,忽然間佈滿了五彩繽紛的煙花。如天女散花般,璀璨的煙火佈滿在空中。五彩繽紛的煙火在湖的另一邊升起,直衝在空中,“砰”的一聲炸開。有黃的,有藍的,有綠的。它們像一朵朵盛開的花兒,花芯是明亮的,像外拓展的像放射線一般延伸着,美麗至極。一批結束,新的一批煙火又衝到空中,它們像滿天星一般,點點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奪目,讓人爲之感嘆。空中的煙火剛結束,不遠處的水面上忽然又冒出了璀璨的煙火。如噴泉一般,放射狀的直線直衝雲霄,噴到大約一米多高的樣子,白色的煙火在綻放,煙花落入水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情此景,讓人不得不讚嘆。美,或者說,無法用一個詞來形容這美麗的場面。天空又綻放着煙花,沈溪擡頭仰望着,看見那副畫,她有種想哭的衝動。空中,赫然出現着紅色的字體:生日快樂,後面是一個大大的紅心。爲了製造這場煙花,冷墨他究竟花了多大的功夫。她的要求並不高,榮華富貴,她不稀罕,她只希望有一個懂她愛她的人。而冷墨,他給了她關懷,不介意她的出身。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已經尋到了。
然而,在美的景色也會消失,就如這煙花,還沒來得及細細的欣賞它的美麗,它便在“嘭”的一聲中一切煙消雲散。是對自己的命運的不滿,因爲這一切來得太快,一切又走得太快,煙花,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只是一瞬間的美麗。最終,它只能沉澱在無際奠穹之中。人生,就像煙花一樣,轉瞬即逝。它比一場雨都要短暫。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東西,沒有永恆。
偎依在冷墨溫暖的懷抱裡,他爲自己抵擋了嚴寒。這樣的幸福,會像煙花一樣,終有一天會消散嗎她,不確定。外界有太多的不安定因素。空中已恢復了寧靜。沈溪閉上了眼睛,那件困擾她的事,她還是決定不告訴冷墨了。清者自清,只要她相信他,就可以了。只是那個女人,爲什麼會覺得那樣的眼熟,在哪裡見到她的
記憶慢慢的迴轉着,忽然,沈溪睜開了眼睛,低聲驚呼一聲,“是她”
怎麼會把這個女人給忘記了,她風情萬種,一頭淡黃的捲髮,那挑釁的看着她的眼神,逐一的回現在了沈溪的腦海裡,那個讓自己憋了一肚子火的女人,害的自己陷入險境的女人,想和自己爭奪冷墨的女人。周雲,她算是記住了。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來中國。是爲了冷墨而來這個認知,讓沈溪的心理驟然一緊。身體也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你冷嗎剛剛你在說誰”冷墨摟緊了沈溪。
搖搖頭,沈溪暫時還不想讓冷墨知道周雲來找過她,“沒什麼,進去吧。”
“貓兒,”冷墨拉住了沈溪,漆黑的眼眸直視着沈溪,“你有什麼瞞着我”
“啊嘿嘿,你說什麼”沈溪不自在的笑着,她的目光瞥向別處,沒有注視着冷墨,她的目光躲閃着,“我哪有瞞你什麼。”
“貓--兒--”拉長了聲音,冷墨低吼着。
變臉的速度可真快,沈溪撇了撇嘴,“你爲什麼這麼久不給我打電話”
轉移話題,可是她擅長的。本來她也不想提了,但是,若不這樣,他絕對會一直盤問下去。
冷墨愣了一下,剛要開口。
“還是說,你瞞着我幹了什麼”
“你不覺得驚喜嗎”冷墨的聲音裡充滿了疑惑。
“恩”沈溪轉過身子,瞪着冷墨。皎潔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可以清楚的看見他那俊美的五官。筆直的鼻子,薄潤的紅脣,只是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裡怎麼會看起來有一絲疑惑。不是裝出來的。
沈溪略歪着頭,思緒不停的轉着,難道說,所謂的驚喜就是今天的這一幕。可是,那七天,她可是很想他啊。
小手搗着冷墨的胸口,“今天,我很開心。你知道,這麼多年了,我都沒有過過生日,連我自己都把生日忘記了,你卻記得,還給我慶祝,我當然很開心。可是,你也很可惡,知道不”
黑溜溜的眼睛瞪向冷墨,眼裡充滿了委屈,無聲的控訴着他的罪行,“七天了,你竟然一個電話都不捨得打回來嗎”
冷墨明顯的疑惑了,他盯着沈溪,明顯的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最氣人的莫過如此,犯錯的人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瞪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你。
有些抓狂了,沈溪的手指着冷墨的鼻子,眼睛裡滿是控訴之情,“打一個電話有那麼費事嗎上次,那麼晚了,你還知道打個電話來安慰下我。現在,一個星期誒”最後一句話,沈溪明顯滇高了聲音,表示着她非常非常的生氣,不滿。
冷墨咕噥了一句,沈溪沒有聽清楚,“什麼”
“你很在意”
氣的瞪大了眼睛,要不是冷墨要比自己高出了一個頭,沈溪絕對會狠狠的給他一個栗子,什麼叫在意,這是人之常情好不好哪有人出去那麼久了,不往家裡打個電話的話說如此,要是對冷墨發脾氣的話,她還是無法做到,也無法露出那兇狠狠的表情。
她很和善,初次見她面的人都會認爲她好欺負,但是真的接觸久了,別人纔會發現,她不是沒有脾氣,而是隱藏起來了。一旦她動怒了,後果很嚴重。若是真的把她惹急了,絕情,這個詞用在她身上正合適。她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一些雞毛蒜皮不開心的事她也只是會記恨那一下子。這麼說的話,她應該算是膽汁質的人吧。男人都是粗枝大葉的,看在他這麼用心的爲自己慶祝生日的份上,姑且原諒他了。但是,這事她是絕對要和他說清楚了。她可不想在下一次他出遠門的時候,她繼續患着相思病。
“冷墨,我可是很慎重的告訴你,以後無論你去哪出差,一定要記得往回打個電話,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神色嚴肅的,沈溪認真的說着。
“你每天都在等着我的電話”冷墨微微顰起了劍眉。
點點頭,“對啊。”沈溪滿眼的委屈,“我還以爲你在那邊有了新歡。”
“不許胡說”冷墨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沈溪,她那一副委屈的樣子盡收眼底。怎樣討女人歡心,他不知道,所以纔會去找墨野,還答應了他的要求。想起墨野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冷墨的眼眸裡凝聚着怒氣。長時間不聯繫,最後給她個驚喜。他是這樣說的。可是,現在,冷墨並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冷墨”不明白冷墨爲什麼忽然全身的氣息變得凌厲,那雙深幽的黑眸,陡然迸出凌厲的眸光,看的她心裡一陣冰涼。
意識到嚇到身邊的人兒,冷墨的眸子又恢復了平和之色,滿目溫柔的看着沈溪,“我會記住的。”
“呃”半響,沈溪才明白冷墨指的是什麼。他這變臉的速度可真快。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怒氣,不是源自自己。
拉住冷墨的胳膊,沈溪拖着他朝船艙走去,“吃東西了,吃東西了。我餓了。還有,記住你剛剛的話哦。”
入夜,看着因爲被倦意襲來而睡在一邊的沈溪,冷墨臉色溫柔的看着她,沒有喚醒她,而是輕輕的打橫抱起了她。沈溪只是微微咕噥了一聲,在冷墨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子,繼續找周公領去了。
“少爺。”候在小艇上的冥平看到冷墨後,行了個禮。
點點頭,冷墨步伐穩重的走到遊艇上。
回到岸邊,冥平駕駛着轎車往回走去。
“冥平。”冷墨忽然開口了,他的語氣冰冷,不帶着一絲感情,完全沒有和沈溪相處時的那份柔情,“少夫人這幾天過的好嗎”
透過車內的反光鏡看着冷墨,冥平猶豫了會,還是開口了,“不好,少夫人一直在盼着少爺的電話。可以說是,茶飯不思。”
如意料中的一般,車內的溫度驟然下降了。透過車子裡的反光鏡片,冥平看見了自家少爺的臉色陰沉下來,眼神的可怕無法用言語來表達,那散發着的迫人氣勢連他都覺得恐怖。墨野,他要自求多福了。
“好冷。”沈溪小聲的嘀咕着。
聞言,冷墨身上那散發着的不可忽視的嚴厲氣息消失了,他脫下外衣,蓋在了於懷裡睡着的人兒身上。
車子裡緊張的氣氛驟然消失了,冥平鬆了一口氣。一物降一物,少夫人絕對是一個能在少爺暴怒時能夠止住他情緒的人。
一路上,沒有再說話。冷墨凝視着車窗外,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他的眉頭緊鎖,薄脣緊抿,儼然一副沉思者的姿態。
到家後,再把沈溪安置好後,餘光一瞥,他看到了牀頭櫃上的一個白色信封。拿起來,倒出裡面的東西,看着那一張張照片,他那黑色的眼眸裡瞬間又佈滿了怒氣。他的雙拳緊握,可以聽見骨頭咯吱作響的聲音。原來這就是她所隱瞞的事,爲什麼不質問他。是在心裡直接給自己定罪了,還是她真的相信自己那個始作俑者,他,絕對不會放過的。
凝視着佳人熟睡的面龐,手,溫柔的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溫柔的拍着,“貓兒,今生,你只是我唯一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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