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一個媽媽會狠心拋棄自己的孩子,當初媽媽被迫拋棄孩子的時候,心裡一定很難受,但是爲了兒子能夠健康快樂的長大,她又不得不這麼做。
艾依冉能理解媽媽的苦衷,連孩子的一面都沒有見到,就不得不離開。但是卻不明白媽媽爲什麼不阻止她跟歐辰羽在一起?
艾依冉擡起頭,聲音沙啞的問道:“那你知道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爲什麼不阻止?”
陳芸苦笑了一下,“因爲你不是我的親生孩子,根本沒有什麼亂~倫一說。”
艾依冉睜大了眼睛,看着陳芸動了動嘴,半天才發出自己的聲音,“那麼我……”
陳芸抓住了女兒的手,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看女兒還這麼傷心,現在又知道不是自己的孩子,所受的打擊可想而知。
“媽,告訴我,告訴我,我到底是誰?”艾依冉反手抓住陳芸的手,渾身都在顫抖。
每個人都有知道自己身份的權利,艾依冉也不例外。
陳芸看着女兒充滿希翼的目光,咬了咬脣,半響才說出了艾依冉想知道的真相。
艾依冉聽完後,放開媽媽的手,站起身子朝街心公園外跑去。根本沒有理會身後媽媽的叫聲。
衝出街心公園,艾依冉不管不顧的就衝上了馬路,陳芸看見心臟猛的一縮。
一陣緊急的剎車聲後,艾依冉重重的撞在了一輛黑色的私家轎車上。身體由於撞擊滑過一抹拋物線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陳芸驚恐的睜大了眼睛,跌跌撞撞的跑到艾依冉的身邊,把她抱在了懷裡,眼淚奪眶而出。
“冉兒,媽媽在這,冉兒,別嚇媽媽……”
艾依冉這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突然放鬆了,眼皮好重,媽媽在耳邊說着什麼,但是她沒有聽進去,費勁的擡起沉重的眼皮,勾了勾脣角,想說幾句安慰媽媽的話,可是一張嘴,就是一口血水噴出。
陳芸見女兒這種狀態,擦掉她嘴角的鮮血,發瘋似的喊道:“快打電話,快……”
“冉兒,別睡,千萬別睡……”陳芸撕心裂肺的喊着。
艾依冉只覺得渾身冰冷,眼睛也越來越模糊,眼前好像出現了幻覺。歐辰羽那張撲克臉,生冷的對自己說:“你要敢死,我就……”後面他說了什麼?怎麼都聽不到了,微微的笑了笑後,失去了直覺。
沒多久,救護車終於來了,陳芸慌手慌腳的跟了上去。坐在車裡,突然開始翻找女兒的身上,找出她的手機。
到了醫院,把艾依冉送進搶救室後,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半天緩過來後才顫抖着手撥打歐辰羽的電話。
歐辰羽從離開艾依冉的家後,開着車在路上一頓狂飆。他不相信剛纔聽見的真相,他不接受這樣的現實。
從小都在仇恨中長大,爲了報仇,他不惜一切代價,把艾氏弄垮,逼的艾永剛跳樓自殺。再迫使艾依冉做自己的情~婦,對她百般羞辱,折磨,目的就是爲了替母親報仇,替姐弟三人報仇,結果卻是報復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讓他怎麼接受?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叫了二十多年的“母親”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媽媽,自己的存在,不過是淪爲她報復親生母親的工具。這樣的人生何其悲哀。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竟然對自己的妹妹做盡禽獸之事。
歐辰羽發了瘋似的猛踩油門,但是仍然散不出心裡的鬱結之氣。或許現在只有烈酒才能麻醉自己,想到這裡,歐辰羽再次把車開的飛快,在湍急的車流中,左衝右突,來到夜色酒吧。
現在是上午,正常的酒吧都不營業,但是夜色是屬歐氏旗下,看見大老闆親自前來,哪有不接待的道理。
酒吧內一個人都沒有,歐辰羽直接轟走了要來巴結的管事人員,自顧自的來到吧檯,看都不看的拿過一瓶烈酒,打開封蓋就這麼猛灌。
一瓶酒很快的見底,歐辰羽把空酒瓶直接摔碎,再拿起一瓶猛灌。烈酒順着喉嚨進入食道再到胃裡,帶起一片灼熱。臉早已通紅,煩躁的扯下領帶。
歐辰羽現在心裡極度的後悔,後悔做過的那些事,但是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如果可能他都想去死,他沒有臉去面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和妹妹。他做了這麼多的壞事,她們不會原諒自己的,就連自己現在都開始討厭自己。
就這樣,歐辰羽一個人在酒吧裡瘋狂的酗酒。電話響起的時候,歐辰羽當做沒聽見,繼續的自斟自飲。
電話那邊的陳芸焦急的繼續撥打。電話就那麼突兀的在安靜的酒吧內響着,好像歐辰羽不接電話它就打算這樣鍥而不捨的繼續叫囂。
歐辰羽無奈,把電話拿出來剛想甩手扔掉,可是眼角的餘光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是艾依冉時,終於接起了電話。
電話放在耳邊,裡面只是長時間的沉默,歐辰羽就這樣默默的聽着,也沒打算開口。
陳芸在電話接通的時候,楞了一下,沒想到歐辰羽突然的接起來,反應過來後,才顫抖着聲音對着電話喊道:“辰……羽,冉兒她……出了車禍正在……”
歐辰羽的心一下子揪起,霍的一下從椅子上坐起,拿着電話便朝外面走去。
坐到車上啓動車子,汽車如裡弦的箭般飛了出去。歐辰羽喝了不知多少瓶烈酒,現在才感覺有點頭暈目眩,本來平整的馬路,現在都感覺似乎有些顛簸。
不知道闖了幾個紅燈,似乎中途還跟別人的車身擦過。歐辰羽不顧身後車主的破口大罵,就這麼歪歪斜斜的超前開,直到再也開不動,才憤怒的打開車門。
衝到前面的一輛車子旁,拉開車門,把駕駛位上等待紅燈的司機一把拉下。自己就這麼坐進去開走了別人的汽車。
所幸的是,歐辰羽雖然喝多了,但是還沒有出車禍。到了醫院,便火急火燎的衝到了搶救室的門口,看見陳芸一個人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