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以後,她便有些焦躁,因爲裴雨軒沒有來找她,也沒有再告訴她林建河的情況,她那麼擔心,又怎麼能好好的待下去。
於是給裴雨軒打電話,派人去找他。
可皆是無果,就在她急着準備魚死網破,裴雨軒來到了林氏大廈,並且主動告訴林翎珊林建河的身體狀況,他表示自己會用最好的醫療團隊照顧林建河。
而林翎珊,從今天開始,就要給他做事了。
之前在商會活動認識的兩個人和他談的項目,已經啓動了,他迫切需要林氏的加入,給他添磚加瓦,林翎珊想也沒想就答應,無非是派些人過去活動,她沒有什麼損失。
“我會幫助你完成這個項目,但我要見父親一面。”
裴雨軒聳了聳肩膀,說:“你幫我完成了這個項目,我自然不會讓你見不到父親,所以,你還是先幫我完成了再說吧。”
現如今似乎也只能去妥協,林翎珊答應下來,便着手去辦了,而裴雨軒卻開始跟商會的人接觸,他一向有這個能力,讓沒有的變成有的。
於是,三天後,商會發出公告,將裴氏集團總裁裴靳紹除名。
這說起來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可以引起社會的輿論和裴靳紹的注意,但範圍又不會太大,每一年被商會除名的都很多,優勝劣汰很明顯。
可裴氏集團執行總裁不是一般人,那是L市神話一樣存在的人,竟然被除名,社會輿論明顯大了太多。
而裴靳紹看到消息以後,則冷冷一笑,吩咐徐助:“看來裴雨軒又開始心急了,你去發個公告就說感謝商會的除名,總之不要讓裴雨軒抓到把柄。”
商會的除名對裴氏集團來說影響不大,他們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美好時代快要竣工了,很快就會舉行一系列的宣傳活動,他現在可沒多餘的心思和裴雨軒鬥什麼。
可美好時代的宣傳時期真的到來時,裴靳紹便發現事情真的有些棘手了,和以前不同的是,這一次何止是來鬧事,甚至是不明就裡的鼓動了市民抵制美好時代,還說裴氏集團的樓盤都是豆腐渣工程,總之,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
美好時代的預售也出現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期。
對此,裴靳紹看起來便有些急躁了,美好時代後期又交給林家全權處理,因爲是合作關係,自己又十分信得過林翎珊,可如今美好時代可以出現如此多的漏洞,自然也和林翎珊分不開關係,於是他請林翎珊出去吃飯。
“靳紹,你說什麼呢,我對美好時代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不會做對不起它的事情。”林翎珊冷靜的解釋,並未說過多的話語。
裴靳紹暗暗挑了下眉頭,隨意的問:“聽說裴雨軒用了些方法鼓動市民,他早先已經臭名昭著,沒想到竟然獲得了市民的青睞,你也很驚訝吧?”
林翎珊眸光閃了閃,淡聲說:“確實沒有想到。”
“你父親怎麼
樣了,我好久沒登門拜訪看望他老人家,今天怎麼樣,待會吃完飯我去看看他。”
林翎珊沒有防備的被問到這個問題,緊蹙着的眉頭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可她還是強裝鎮定的說:“我父親很好,最近出國去姑媽那裡探親,靳紹你不必掛牽,他身體一直都很硬朗。”
這話也算是安慰自己吧,總之,說了謊話。
裴靳紹審視了一番,便不再說話,他心裡已經有了定數。
回到家裡,秦素在佛堂唸經,顧言之正給裴梓宸講故事,已經說初冬了,天氣冷的不像話,小傢伙穿上了奶奶給做的棉襖,特別可愛,圓圓的一團,見到爸爸就跑上去。
大概是冬天的緣故,單單一個擁抱,就覺得不冷了。
顧言之擡手幫他拂了拂頭髮上的灰塵,淡聲說:“廚房留了飯菜,你若是沒吃就先去吃點。”
“吃過了。”裴靳紹抱了抱她,隨即說道:“最近天氣越來越涼,你記得多穿一些,不然會感冒生病。”
“知道的,我又不是小孩子,這種事情還要你操心。”顧言之撇撇嘴,一臉的無奈,裴靳紹笑了笑,說:“哪次不提醒你,你就不記得冷熱,還說呢。”
裴梓宸見爸爸媽媽打情罵俏,嘆了口氣,說:“行了,我去找奶奶玩吧,你們太肉麻啦。”
小傢伙何時學會了肉麻這個詞彙,還用的如此自然……
裴靳紹攔住他說:“奶奶在念佛,你消停一會兒吧。”
顧言之端了杯咖啡給他,隨意的問道:“早上看到新聞說美好時代不是很順利,怎麼樣了?”
裴靳紹略略擡眸,淡聲說:“沒什麼事,別擔心。”
顧言之撇撇嘴:“沒事就好,反正你呢,就不要太累了,我覺得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需要做到最好。”
他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惜,有些人永遠不懂得這個道理,就一直逼着他要做的很好很好,才能不被陷害吧。
美好時代的事情,哪裡是沒什麼事,簡直事大發了,誰都不去買樓,那那些樓盤該如何處理,他們建了房子不是建完了就結束了, 就不管了,即便花的不是自己的錢,可作爲一個商人,最自豪的事情便是做的事情做成了,可現在,顯然是要閒置這個樓盤。
當初自己選擇這個樓盤也是勢在必得,可後來被林家奪去,他還以爲會有所作爲,可如今到了自己的手裡,也同樣是被裴雨軒牽制,看來這個美好時代,不如叫沒好時代吧。
太多的細節不打算告訴顧言之,她的抑鬱症已經得到了控制,兩個人的感情也越來越好,她心思細膩又敏感,他不會說太多,太也不會隱瞞什麼,顧言之是個聰明人,知道裴靳紹會故意說些話來安慰她,她便安安穩穩的順着,努力的控制自己,調整自己,到現在也全然習慣了。
工作的事情就交給裴靳紹,她只管家裡的事情就好了。
孟楠下班過來看她和秦素,並且告訴顧言之她準備不在L市定居。
“爲什麼啊?”
孟楠聳了聳肩膀:“我覺得太累了,你知道嗎,我現在的位置很多人都很眼饞,而且背後會說我壞話,講究我的爲人,總之我被搞得很頭疼,百口莫辯,想着用實力說話,但其實沒有什麼用,沒有太多的人會在意那個。”
“我決定離開,但還想好是什麼時候,不過我可能會先辭職吧。”
顧言之很理解孟楠,畢竟孟楠的性格不適合爾虞我詐,包括她也是,所以他們在工作上會不盡如人意。
“那霍琛呢?”
孟楠無奈的瞪她一眼:“霍琛就是霍琛,跟我有什麼關係嘛,不過他也說過很羨慕我可以去非洲援助,他從學了醫就沒有一刻休息過,應該也不會做到很久吧。”
顧言之贊同的點點頭:“前些日子還聽爸說,霍琛的父母叫爸爸給他介紹女朋友呢。”
孟楠撇撇嘴:“顧言之同學,不要搞我身上,我和霍琛真的沒可能,我們太好的朋友,而且並不打算和對方過一輩子,我不會結婚的。”
這不是第一次說,但似乎以後不會再解釋,孟楠之所以不喜歡霍琛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因爲她骨子裡就不想結婚,年少時也曾經爲人癡狂過,但吃了很多的苦頭,還因此患上抑鬱症,所以她去學醫,可學醫愛上了自己的老師,她倍受道德的譴責,以至於自己在生活中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
她曾經少言寡語,遇到霍琛,遇到顧言之她纔開始敞開心扉,但也僅僅如此了,她沒有顧言之那麼幸運, 一直有這樣一個男人爲她付出等待,她沒有,並且也承受不起。
霍琛是個很好的男人,但他太癡情了,一直默默喜歡着顧言之,即便現在他說沒有了,可那骨子裡就存在的關心愛護,誰都看得到的。
霍琛值得被疼愛,但自己也同樣是需要被愛的人,他們不能互相取暖,所以註定了不能走在一起。
顧言之時常擔心因爲自己而耽誤了霍琛,所以經常會提起這個話題,孟楠和霍琛權當是玩笑,兩個人的感情從來都止於朋友。
說了一會兒這個,孟楠忽的想起什麼,說道:“嶽霞在精神病院,我前天被邀請去那裡做講座,很不巧的看到了她,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不算好,但聽說是用了最好的治療辦法,所以正在恢復之中,裴雨軒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顧言之淡淡嘆了口氣,說:“他自然要煞費苦心,除了嶽霞,他再沒有別的可以依靠的人,若是嶽霞也不在了,他的精神支柱就會沒有,以前,嶽霞和他一起對付裴家,他也時常受到嶽霞的鼓舞,可現在孤軍奮戰,自然要煞費苦心了。”
“只是哭了嶽霞,她應該好好治療,可裴雨軒似乎經常說起自己的那些事情來叫嶽霞記起來,你知道的,這對一個受到刺激的人來說,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