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樣說啊?簡越身上有傷和我騎馬有關係嗎?”季瑾一頭霧水的問出。
艾琳娜眼角藏着慧黠的笑,好整以暇的說道:“因爲馬場裡面的訓練師基本上都是男的,而我倒是會一點點,但是技術不精,怕是教不了你。大哥很會騎馬,但是他有傷啊,不能親自教你,你瞧瞧他多小心眼,就連讓別的男人教你騎馬都不可以!
哥,我可是你妹妹,你也太厚此薄彼了一點吧!”
艾琳娜上前一步,想要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但是卻不想換來簡越一個涼薄的眼神,她頓時悻悻的收回手,可憐兮兮的說道:“哎,重色輕妹啊!我這裡好痛啊!”
她捂着胸口,一臉受傷。
而季瑾明白過來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層關係。
“那好吧,我等你傷好了去騎馬,可以嗎?”季瑾乖巧的說道。
“嗯,到時候我教你。”簡越應着話,話語裡有着張揚的寵溺,根本毫不避諱,就是讓所有人都明白,他寵溺季瑾,無法無天!
艾琳娜看到這一幕,身子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彷彿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一般。她連忙撇開目光:“辣眼睛啊辣眼睛!看來這裡已經不適合我這隻孤狼了,我還是早點離開吧!傅老啊,你也識趣的離開吧,否則太打擊人了!”
“三小姐說的是,這就離開。”傅老打趣的說道。
艾琳娜和傅老相繼離開後,客廳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季瑾不由想起剛纔房間的那一幕,呼吸都有些滾燙。她正猶豫現在要不要離開的時候,男人的手臂張了張,說道:“過來。”
季瑾抿抿脣,乖乖的過去,剛剛坐在他的身邊就被他拉入懷中。
“這幾天是不是無聊了?”
“其實還好吧,就是我還不怎麼適應……”季瑾垂下眼眸,怕他看穿自己蹩腳的謊言。
一個人來到陌生的地方,語言不通,她的生活圈只能狹隘的縮小在這小小的別墅裡。以前照顧簡越,每天還有事情做,現在基本上靠看電視打發時間。
簡越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她心中真正的想法,他突然俯身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個文件和一個通行證放在她的面前,季瑾不禁一臉疑惑的看着他:“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簡越挑眉說道。
季瑾打開來看,文件的第一頁赫然寫着幾個加粗的黑字。
【金牌記者培訓班課程計劃】
她再看那通行證,竟然是她的名字和照片。
“這……這是……”季瑾一臉詫異,她不是辭職了嗎,怎麼還可以去參加這個培訓?
簡越看着她早已震驚的說不出話的模樣,不禁眼角含笑,一手輕輕的彈了一下她的腦袋:“你的辭職信我拿回來了,順便和你的總編討論了一下人生哲學,然後就將你的計劃書和通行證一併拿來了。”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
“在燕城,你來法國的前一天。”簡越想的她消失的那幾天,心臟悠然抽緊,情不自禁的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感受到這丫頭在自己懷裡安逸的呼吸,他的呼吸都好像平穩了很多。
季瑾微微詫異:“你知道簡鈺會把我帶回法國是嗎?”
“是,燕城沒有他的勢力,所以他肯定會回來,他不做沒把握的事情。那幾天發生的事,我欠你一句抱歉。”簡越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呼吸微微一滯,聲音都帶着微妙的顫抖。
他……是在害怕,擔心她會變得和蘇欣晴一樣嗎?
“簡越……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變得和蘇欣晴一樣,簡鈺並沒有放過我,你還要我嗎?”
這話問出口的時候,她的心也在顫抖,其實這也是她最在乎的事情,這幾天一直沒有提不是忘記了,而是她沒有勇氣去做這個假設。
現在,簡越既然主動提起,她也趁這個機會大膽的說出來。
如果……
她身子不乾淨了,簡越還要自己嗎?
簡越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顫,將她抱得更緊了:“我做過一切最壞的打算,就是擔心他要是真的對你做了什麼,你會想不開,傷害了自己。”
“難道……你就一點不在意嗎?”季瑾睜着烏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在意,我不是聖人怎麼可能會不在意,但是對比你有可能會永遠離開我,那點在意也不算什麼了。”
他菲薄的脣慢慢吐露出每一個字,聲線平緩,像是大提琴的G大調一般好聽,每一個字音都深深地撞如雷她的心底。
他說會在意,但是對比她的離開,那點在意也不算什麼了……
他真的很在乎她,從而忘了自己的感受。
只要她活着,還能對他生氣撒嬌,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以前,我貪心的想要更多。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在我身邊。我沒保護好你,是我的錯,對不起。”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那麼認真的道歉。
季瑾的心臟漏掉一拍,連忙搖頭:“你已經爲我做了很多了,爲此還受了傷……”
“男人爲女人流血是應該的,但是女人要是爲男人流淚流血,那麼就是這個男人的錯,明白嗎?”簡越聲音微微嚴厲,竟然訓着她。
她不禁撇撇嘴,不滿他的歪理:“什麼嘛,哪有這樣的道理?這根本不公平好不好?”
“笨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公平,多半是有一方付出更多,而我願意爲你付出那麼多。”簡越緩和了語氣,揉着她烏黑的頭髮,眼神漆黑深邃:“所以,不管我以後出了什麼事,你都不需要自責,我會陪你很久很久。”
一定會很久的,當年他的父親就是因爲意外去世,才導致他的母親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裡。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絕不!
季瑾聞言,很想反駁他這個歪理,但是卻找不到任何話來說,這個人就是這麼霸道,要是換個語氣說,季瑾一定會被感動的一塌糊塗,甚至淚流滿面,但是他偏偏一副命令的口吻,將她氾濫的情緒全部壓了回去。她感動也不是生氣也不是,最後被這個男人深深打敗。
她只能點頭,無奈的依偎在他的懷裡:“好吧好吧,外面的事你說了算,家裡的事我說了算。”
“嗯,真乖。”簡越滿意的勾起了脣角。
她聽出他話語裡的笑意,忍不住白了一眼,然後看了一下計劃書的行程安排,課程在三天後,也就是七月五號開課,那她這幾天要好好準備了。
“收拾一下,我帶你去波爾頓酒莊。”簡越拍拍她的身子,示意她起來。
季瑾疑惑的看着他:“你……你也要去嗎?會不會被趕出來。”
“放心吧,不會的。我也有事情找他,我和他之間也應該有個了斷了。”說話間簡越眸光微寒,裡面有着可怕的洵光。
季瑾下意識的緊緊抓住他的手,忍不住想到威爾遜說的話。
“二少這些年……已經孤立無援了……”
過去好幾天了,這句話依然盤旋在腦海裡,她忍不住想到簡越蒼白的臉色,還有威爾遜擔憂的眼神。她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角,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簡越,你說蘇欣晴真的是他害死的嗎?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他綁架了我,也並沒有對我做什麼……”tqR1
“那是因爲你是我的妻子,他若對你真的做了什麼,家族的懲罰也會讓他活不了。雖然他沒有傷害你,但是這件事也不會這麼輕易結束。我不能留這麼大的定時炸彈在你身邊,我做不到。”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外面的事情你要聽我的。”簡越淡淡的說道,聲音裡有着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壓。
季瑾很想將威爾遜的話說出來,但是一想到無憑無據,自己都不清楚具體情況,要是冒然告訴簡越,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怎麼辦?
又或者……
是簡鈺的另一套把戲嗎?故意引她上鉤?
她不清楚,畢竟蘇欣晴的事情對於簡越來說是那麼重要,她還是問清楚再告訴簡越。
“那你去是幹什麼,是找他麻煩嗎?”
“好了,你不要擔心了,你這麼擔心別的男人我這裡會不舒服的,這件事交給我來解決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傷害到任何人。”簡越看着她期盼的眸光,再硬的心也瞬間瓦解,他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將所有的寒意收斂,那漆黑深邃的眸光哪裡還能看到一丁點戾氣,早已化作虛無,變成了溫暖如水的柔意,緊緊的包裹着季瑾。
只是,這深不見底的黑色盡頭,藏着一抹可怕的微光。
既然動了他的女人,就要爲此付出代價!
很快,他們驅車來到了波爾頓酒莊,門口的保安正要攔人,但是威爾遜及時出現,連忙阻止他們。
“越少爺來了,二少等你很久了。”
“他……知道我們會來?”季瑾疑惑的問道。
威爾遜苦笑一聲,看着簡越冷沉的面色,有些無奈的說道:“越少爺一直都不是善男信女之輩,二少綁架了季小姐,又怎麼可能將這事揭過呢。二少早已明白,知道這些人攔不住越少爺,所以特地讓我在這接越少爺。”
季瑾看着這中年男人嘴角那有些悲涼的笑,忍不住心臟微微抽緊,但是她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的反手握住了簡越的手。
兩人進去的時候,卻不想威爾遜抓住了她的衣服,她微微回眸就看到威爾遜的口型——
“二少,拜託季小姐了。”
他沒有發出聲音,估計是避諱簡越。
她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心頭一顫。
簡越這次來,真的是對付簡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