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漂亮的人,那麼狠絕的心。
那麼紅豔的脣,那麼傷人的話。
他實在是找不到形容詞了,突然想到一個詞,蛇蠍美人。
這個詞真的很適合她呀!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笑的那麼帥氣和悲涼。
“徐寶倩,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心!我和你這麼長時間,五年,整整五年,你丟棄我簡直比丟棄阿貓阿狗還要決絕!我是人,我有血有肉,我也會疼!你將我丟掉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他憤怒咆哮,聲音都有些沙啞。
徐寶倩面對他的怒火,只是輕輕一笑:“可是,你不可能這樣陪我一輩子啊。我很早就和你說過,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是你自作聰明,以爲可以打動我。但實際上,你異想天開而已。”
“我……我異想天開?”
韓飛揚聽到這話,有些可笑的看着她。嘴角的笑那麼荒涼,那麼自嘲。
他付出了五年的真感情,沒想到卻換來了一句“異想天開”,她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才能這麼雲淡風輕的說出這句話?
“徐寶倩,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原本我以爲你的心是寒冰,不管多冷多厚,只要我堅持不懈,早晚有融化的那一天。但是我現在才明白,你的心根本是鐵,融不化,根本融不化!你想讓我回家娶妻生子是不是?那好!我就如你所願!”
韓飛揚擲地有聲的說道,一聲聲,淒厲的怒吼。
徐寶倩聽着他的話,心狠狠絞痛着,然後輕輕點頭,應答着:“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就放心了,那我以後也就不過來了。回去的時候小心點,我這天忙,估計不得空來送你。就此……告別吧。”
她清清淡淡的說道,然後轉身離去。
韓飛揚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很想衝動的上前叫住她,但是他那僅剩的自尊不准許他這麼做。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毒藥,你對她再好,她也不是適合自己的良藥。
他眼睜睜的看着她消失眼底,隨即傳來房門關上的聲音,屋子瞬間變得清清冷冷,一派死寂。
韓飛揚再也支撐不住身子,緩緩倒下,痛苦的捂住了臉。
她怎麼就可以這麼心狠?
而徐寶倩一個人穿着黑色的大衣,修長的腿上踩着高跟鞋,顯得身高更爲凸顯。
在那燈光昏暗的路燈下,她人影孤單的行走着,一步步,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樣,是那麼的痛苦。
最後,疼的實在是受不了了,她就揚着腦袋看着天,逼着眼淚倒流回去。
她不哭……
堅強的人從來不哭!
……
而此刻,簡越一家三口已經回到了家,季瑾站在門口推着正欲進來的某人,美目一挑,問道:“你似乎有點不自覺啊?你現在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呢?你可不能進來?”
“明天我邀請了丁當爸媽過來,要是看到這屋子裡沒有我的一點東西,你說外人會怎麼說?”
“邀請了丁當爸媽?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季瑾愣住,滿臉疑惑的看着他。
“就在路上,我發短信給丁當爸爸,他們一家很開心的接受了。明天中午孩子一放學他們就過來,我們應該今晚要準備了,親愛的。”
他嘴角噙着細細的笑,那湛黑的眼眸微微彎下,裡面全是戲謔斑斕的笑意。
就在季瑾愣神的時候,男人已經越過她進來,然後很自覺地走到鞋櫃面前,打開從裡面取出一雙嶄新的男士拖鞋。
哎?他是怎麼知道家裡有一雙備用的男士拖鞋的?
等等……他怎麼進來了?
“喂!我們還沒有任何關係,你進來不好吧!要是被街坊鄰居看到了,會說我的!”
“我和念念長得這麼像,說不是我的女兒,誰會相信?所以,你這是庸人自擾。”
他徑直走到了廚房,然後倒了一杯水遞過來:“晚上的菜有些鹹,見你多吃了,現在肯定很渴。”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茶杯,一時間覺得見了鬼。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杯子放在哪的?
要是她沒記錯,這是簡越第一次過來吧?
她看着簡越走到陽臺,很自然的拿起水壺幫她澆花,然後從花架下面取出一包魚食開始餵魚,做好這一切的時候,他伸展了一下身腰:“今天晚上我住在這裡,沒有換洗的衣服,你正好有一套男式睡衣,我先穿着,明天早上我讓杭楊送衣服過來。”
“等等……等等!你怎麼知道我有一套男式睡衣?怎麼知道我養花養魚了?怎麼知道我的杯子在哪?又怎麼會知道櫃子裡有一雙新拖鞋?”
季瑾滿臉驚恐的看着他,難道他是神仙嗎?怎麼對她家瞭如指掌。
男人聞言,只是揚眸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測的迷人模樣。
“我有次做夢便是這裡,我想應該是我們夫妻心有靈犀。”
“什麼鬼?我和你纔不心有靈犀呢!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簡越說道。
“真的?”
季瑾滿臉狐疑,但是簡越的表情實在是太過誠懇老實,她竟然覺得應該是對的。
雖然感覺很奇怪,但是他那麼瞭解自己,真的猜到了也說不定。
“但是你今晚還是要回去!”
“杭楊請假休息了,別墅只有我一個,我還是個病號,沒人照顧,你忍心讓我一個人?”男人揉了揉額角的紗布,那上面還能看到血跡。
額……
他這話真的一下子戳中她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讓季瑾十分爲難。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做出很虛弱很可憐的樣子,還是她的眼神出現了問題,不管橫看豎看,左看右看,簡越的表情都透露着一種可憐。
彷彿自己孤身一人,受了傷還沒人照顧,那麼大的別墅,自己一個人……
想想……
就好淒涼啊!
季瑾一下子心軟了,無奈的說道:“好吧好吧,那你今晚就在沙發上將就一晚上,明天再說吧。”
“好。”
男人聞言,嘴角挑起一抹淺淺的笑。
笑容深處,藏着狐狸一般的老奸巨猾。
季瑾轉身去收拾被子了,而
躲在房門口的紀念同學,卻將他的笑看的真真切切。
老傢伙!一臉雞賊!
她眯了眯眼睛走過去,問道:“你只是在客廳廚房餐廳陽臺裝了監控,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媽咪的房間有一套男式睡衣的?你都幹了什麼?”
“都裝了。”簡越淡淡的說道。
額……
紀念驚愕的看着他,這個老狐狸,竟然違約!
“你在我媽咪的房間裝了監控?你看到了什麼?你……你這個流氓,色狼,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紀念同學氣急敗壞的說道,要是現在身上有毛,肯定炸了起來。
簡越聞言,然後屈尊降貴的點點頭,彷彿給她點頭,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一般。一改剛纔可憐兮兮的模樣,已然是這裡的皇帝,眼神帶着侵略性,掃過房間每一處,好好地看看他心愛的小妻子生活的地方,然後……慢慢霸佔!
紀念對上那視線不禁狠狠蹙眉,然後惡狠狠地說道:“我警告你,你別打什麼歪主意,我有辦法讓你進來,就有辦法將你送出去!而且你現在是偷窺別人隱私,我可以告你的!”
“這樣,你媽咪也知道是你把我放進來安裝監控和竊聽器的。”
“額……”紀念頓時氣急敗壞:“你威脅我?”
“你乖乖的,我就對你乖乖的,如何?”他笑眯眯的問道,雖然是在笑,但是眼眸深處卻滿滿都是威脅的光芒。
紀念同學一下子心裡不平衡了。
什麼叫丟了夫人又折兵,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她以爲可以撿一個行走的零錢包,一個免費的苦力和司機,沒想到卻惹來了一個大灰狼!
不僅侵佔了她的家,還霸佔了她的娘,現在自己沒有一點人權,人生真的好悲催啊!
一想到這,她忍不住低聲抽泣,苦兮兮的說道:“爹地,我可是你的寶貝女兒啊!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嚴厲呢?媽咪是你的心頭肉,難道我就不是嗎?”
那可憐兮兮的大眼睛,說有眼淚就有眼淚,蒙着一層水霧,在配上那精雕細琢的小臉蛋,就像是天使一樣。
就在她希冀的目光中,她老爹很果斷的回答了兩個字。
“不是。”
啊?
什麼鬼!
竟然這麼毫不猶豫的承認了,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紀念一時間堵得說不出話來,瞪着一雙琉璃的美目,傻乎乎的看着他。
“我是生意人,懂得利益分配,你媽咪是原廠家,你是附屬品,你說我該怎麼對你?”
附屬品……
哪有爹地說自己的孩子是附屬品,好難過哦!這個詞……形容的也太精確了吧!
“其實爹地對你不差,只是對你媽咪太好了而已,所以你纔會覺得有所差距。”簡越淡淡的說道。
“額……是這樣嗎?你確定對我不差嗎?我都懷疑我是不是隔壁老王的了!”紀念沒好氣的說道。
“而且,你知道你帆帆叔,他是扮豬吃老虎的能手,我已經免疫了,所以你那招對我沒用!”簡越揚眸,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紀念頓時吃癟,敢情這招已經被儲帆帆用爛了,悲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