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蕊見狀,笑了一聲,景仲言是料理白癡,下面估計會,但是打作料估計也不會,做出來的面,估計也就一個鹹味。
“還是我來吧。”說着,她將作料瓶拿下來,按照他平時的口味調好味道,嚐了一下,才把東西收了。
此時面也煮好了,起了鍋,攪拌兩下,可以吃了。
景仲言看她一眼,不做聲的將面端出去,坐到沙發上。
喬蕊跟出來,坐在地上,抱着小貓,埋着頭逗它。
景仲言吃了兩口,看她一眼,開口:“它叫什麼?”
“啊。”喬蕊立刻擡起頭,望着他:“哦,名字啊,我還沒取,你說呢。”
“我不會。”他直言。
喬蕊趕緊把電腦抱過來,點着一個頁面,遞給他看:“這是我隨機測的名字,你看看,你覺得能用嗎?”
景仲言隨意掃了眼,又看向她:“這是人名。”
“是,是人名……隨便挑個字,取疊字名行不?我就看到這個,圓圓,好聽嗎?”
一般。
景仲言心裡這麼想,嘴裡也沒說,眼睛只盯着頁面上的名字,看了一會兒,指着其中一個。
喬蕊一看,臉色一變。
“蕊?”
“嗯,不好聽?”他問。
喬蕊:“……”不好笑!
她眼睛定了一圈兒,突然一笑,指着另一個字:“這個好嗎?”
景仲言挑眉。
“言?”
喬蕊咧嘴:“不好聽嗎?我覺得很好聽啊。”
挑個名字,挑了半天,最後也沒選定。
喬蕊抱着麪糰似的小貓,盯着它瞧了半天,最後破罐破摔:“就叫麪糰吧,好記,也好叫。”
景仲言不置可否,剛好面也吃完了,他伸手一招,大貓似有所感的望了他一眼,一躍,跳到沙發上,踩上他的大腿。
喬蕊見了驚奇:“你們才第一次見,它就這麼喜歡你了。”
景仲言摸着大貓的頭,順着她光滑的黃毛揉摸着,想了會兒,道:“這隻叫麪包。”
黃白相間,的確很像麪包。
麪包,麪糰。
一聽就是親戚。
“好聽。”喬蕊一笑,選定了。
因着兩隻貓,再加上兩人互相默契的不談那日的事,客廳裡的氣氛,似乎也鬆緩了許多。
喬蕊看到客廳裡還沒收拾的行李,主動起身:“我幫你拿上去。”
景仲言沒吭聲,看着她放下面團,小小的身影提着行李箱,走到樓梯時,卻突然頓住,有些爲難。
他失笑,站起來。
“我來。”說着,提着行李箱,輕鬆的上了樓。
喬蕊有些窘迫,想幫忙,卻鬧成這樣,耳根開始變紅。
景仲言將行李拿上去,喬蕊沒跟上,只看他再下來時,手裡拿着兩個包裝精美的東西。
喬蕊抱着麪糰,望着他。
男人將手一遞,兩樣東西擺在她面前。
“禮物,挑一個。”
喬蕊挺不好意思的,之前關係弄成這樣,他出門還想着給她帶禮物。
想了想,她選了其中小點的盒子。
“打開看看。”他淡然,像是猜到她會選這個。
喬蕊看他一眼,終究慢慢打開,盒子是以橙色包裝紙裝好的,連上面的蝴蝶結,都打得別有味道。
喬蕊拆的時候還有點不忍心,拆開了,卻看裡面是個黑色的毛絨盒子。
心裡想到什麼,她還不敢確定。望了他一眼。
他目光平和:“打開。”
喬蕊終究打開,裡面,一條銀白色的項鍊,躍然於眼,銀色的鏈條在燈光下,泛着閃亮的光芒,吊墜是顆圓形寶石,看不出是什麼寶石,但顏色非常漂亮,是少見的淺紫色。
“這個,太貴重了。”上次明明送的就是巧克力,這次竟然買這麼貴的東西,喬蕊把項鍊遞還給他,不太敢接受。
景仲言沒接,隨口道:“不值錢,不用有負擔。”
“可一看就很貴。”她說。
景仲言眉色沒變,不在意的模樣:“對我來說,不值錢。”
好吧,雖然知道你很有錢,但是……
喬蕊還是不想收,又看了眼另一個大包裝盒,小心翼翼的問:“這個裡面,比這個還貴?”
如果比較便宜的話,她打算換個繼續。
景仲言眉目微挑,神色淡然:“這個,給露露的,你確定要。”
“露露?”她一愣:“項目部的露露?”
“嗯。”他應着。
喬蕊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他竟然還給露露帶了禮物。
兩人間陷入安靜,過了一會兒,還是麪糰柔軟的身子,讓她回神。
喬蕊摸了兩下貓,拿着那項鍊,勉強擠出一絲笑:“你的禮物,謝謝了。”
說完,她起身,將麪糰移開,去廚房洗碗。
景仲言遠遠的看着她,目光冷冽又深邃,望着她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身影,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下午,喬蕊在客廳逗貓,景仲言便如常的在沙發上辦自己的公事,麪包似乎喜歡上了這個剛見一面的男人,伸了個懶腰,喵了一聲,就跳到沙發上,蹭到景仲言腿上,將自己盤成圈兒,窩在他懷裡。
喬蕊看了稀奇,景仲言卻輕易接受。他伸手揉揉麪包頭頂的黃毛,換的麪包舒服咕嚨聲,更加打定主意,在他身上不走了。
喬蕊有點羨慕,這兩天,麪糰雖然黏她,但是麪包對她卻不冷不熱,大概是在診所時,她曾經看着它們母女分開也沒幫過它,讓它記恨上了,因此這兩日最多的,也就是擠在她腳邊蹭蹭,多了也就沒了,更不可能這麼主動投懷送抱。
一整個下午,兩人兩貓倒是相安無事,挺和諧的,中間麪糰要拉便便,麪包特別敏銳的感覺到,然後咬着女兒的後頸。將它帶到貓砂盆裡,喵喵的讓它在盆裡拉。
麪糰剛開始不願意,可它每次爬出來,麪包都又把它又拎進入,幾次下來,麪糰也懂了,在裡面拉完,才磕磕絆絆的跳出來。
喬蕊看了簡直心都化了,這麼懂事又可愛的貓,她差點送人了,幸虧及時要回來了,否則她一定後悔死。
晚上,吃了晚飯,喬蕊想到昨晚的事,卻還是提議:“景總。要一起下去溜貓嗎?”
景仲言按着遙控器的手一頓,看着她:“溜貓?”
“嗯,麪包和麪團特喜歡在下面公園玩,雖然可能不會解決排泄問題,但也可以散散步,總呆在家裡別悶壞了。”
景仲言深深的看她一眼,不置可否:“你喜歡,就走吧。”
“不是我喜歡,是麪包麪糰喜歡。”她強調。
沒有一隻貓,喜歡被當狗養。
這話在嘴邊繞了一圈,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出門的時候,喬蕊依舊給麪包套了牽引帶,又把麪糰抱在懷裡,兩人兩貓一起下樓。
這個時候才傍晚,外面還沒天黑,但已經濛濛的有些天沉了。
在公園走了一圈,喬蕊又接受到了不少人古怪的目光,景仲言自然我不例外。
她是昨天已經試過了,今天有了心理準備,倒沒露出什麼表情,可景仲言今天是第一次,卻也神色如常,一點窘迫的樣子都沒有,讓她不自覺的,又多看了他兩眼。
“景總,不丟臉嗎?”她問。
男人掃她一眼,神色依舊:“料到了。”
喬蕊:“……”
“喂,溜貓的,你怎麼又來了。”這時,遠遠有道挑釁的聲音傳來。
喬蕊一愣,扭頭一看,就看到昨天嘲笑她那單車男,頓時仇視起來。
“遛狗的,你今天怎麼沒騎你的單車了。”
單車男的金毛還是那麼精神,咧着嘴,特別努力的往他們湊,單車男被狗拽得幾次跌倒,臉色有點難看。
喬蕊得意了,小鼻子翹的高高的。
單車男哼了一聲,擠兌一句:“我騎車也比你遛貓好,蠢死了。”說完,這才拉着狗,費力的離開。
喬蕊盯着那一人一狗的背影作了個鬼臉,回頭發現景仲言在看她,頓時收斂神色,解釋起來:“他昨天笑話我來着。”
景仲言憋了半天,終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是第一次,喬蕊見他笑的這麼開心,躍然的眉宇,張揚的神色,似乎因着他這一笑,天地間都失了顏色。
他本就長得好看,五官精緻,眉目璀然,笑過之後,他像是周身都被水洗過一般,亮得更多了些奪目的色彩。
喬蕊從不知一個男人還能笑的讓人眼前一亮,也從不知,景仲言是個也這麼有生活色彩的一個人。
他是公司高高在上的集團主宰,也是家裡頤指氣使的嬌慣大少,他總站在她頭頂,似乎只有仰望,才能看到他,這一刻他卻好像站到了她面前,這麼近,這麼低,與她平視,姿態輕鬆。
喬蕊感覺眼被什麼迷住了,只好轉開眸,害怕這樣的風景再看一眼,便會淪陷。
景仲言,的確是個讓女人很難不愛的男人,不管是他的容貌,他的身份,還是他現在所展現出來的自身魅力。
“我,我帶麪糰去那邊。”紅着臉,她說完,抱着貓,快速跑來了。
景仲言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與腳邊的麪包對視一眼,挑眉:“我也不知,她又怎麼了。”
溜貓這種事,喬蕊到底被笑過後,還是有點畏首畏尾,可景仲言卻不然,他姿態慵懶的牽着麪包到處走,逛了好大一圈,收穫了無數或驚豔,或垂涎的目光後,才施施然的走到喬蕊身邊,模樣沒有半分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