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蕊自覺她是個理智的人,理智就理智在,她不會被人的外貌所迷惑,景仲言的確很出色,作爲他的下屬,她從沒見過比景仲言更簡單直白的上司,只要工作認真完成,他幾乎對你沒有任何要求,可就因爲他這麼幹淨利落,她纔不可能妄動念頭,行事越是乾脆的人,證明他心性越是冷硬,這種人,絕不是適合做另一半。
不過現在,他睡着了,露出的神色,竟然奇異的有些溫和,喬蕊想,要是他這個摸樣被公司那羣女同事看見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迷倒在他的西裝褲下了。
要不要,偷拍一下?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立刻被喬蕊否定了,開玩笑,要是她真的照了,明天就等着吃炒魷魚吧。
“在想什麼?”突兀的男音,驟然在沉靜的車廂內響起,喬蕊瞪大眼睛,就看到景仲言緩緩睜開雙目,虛眯着眼縫,懶洋洋的看着她,頭依舊靠在車窗玻璃上,看起來慵懶得猶如一隻眷眠的大貓。
“景總,你醒了。”喬蕊急忙收斂住臉上的情緒,指指他的外套口袋:“你的電話一直在響。”
“嗯,你替我接。”男人直接下命
喬蕊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尖:“我?”
“你是我秘書。”
喬蕊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就算是秘書,也沒幫上司接聽私人的份吧。
不過看景仲言一副一根手指頭也懶得動的摸樣,她只好認命的伸手,從他口袋裡,掏出那隻還響個不停的。
按了接聽鍵,又按了免提,那邊很快傳來一道急促的男音:“景仲言你跑哪兒去了,說好的今晚幾個兄弟聚着,不醉不歸,你一個人跑了算什麼意思,我跟你說,給你十分鐘,立刻回來,要是再不出現,我們可直奔你家去了你信不信!”
對方說完,喬蕊就看向景仲言,卻見景仲言抿着脣,又閉上眼睛,一副打算重新入睡的摸樣。
喬蕊無措的眨眨眼:“景總,這個……怎麼回?”
聽到女人的聲音,電話那頭本還氣急敗壞的男人,突然住了嘴,沉默了幾秒,不確定的問:“你……你是誰,怎麼拿着景仲言的?景仲言呢?”
喬蕊愣了一下,知道對方在問自己,見景仲言沒反對,只好對着解釋:“那個,景總今晚不太舒服,應該不會去喝酒了。”
“他不舒服?”電話那頭的男音突然變了個音調:“他不舒服,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景總的……”
“掛了。”喬蕊話音未落,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耐煩的橫手拿過,對着那頭咕噥一句,輕飄飄的掛斷,再將丟進口袋裡。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流暢快捷,喬蕊還沒反應過來,車廂裡,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咳了一聲,她婉轉的道:“景總既然到家了,我也該走了。車就停在這兒行嗎?”
景仲言沒說話,腦袋斜倚的看她一會兒,突然問:“會做醒酒湯嗎?”
喬蕊:“……”可以問問,會做又怎麼樣,不會做又怎麼樣嗎?
十分鐘後,喬蕊站在十樓某間高級公寓的廚房裡,看着手邊的圍裙,擡起眼,又看向客廳裡,那正大而化之靠在沙發上的男人,臉上表情一片複雜。
當完司機還要當廚娘,大半夜的,爲什麼要這麼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