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蕊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紙上的數字,對比自己剛剛那的計算,居然大部分都是相同的。
她再次擡眸看向對面的女孩子,眼睛中有着深深的驚異,略微思考了一下,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羅欣蕾的要求了。
小白兔見到自己獲得了認可,站在原地蹦了兩圈,接着又歡欣雀躍的跑到了喬蕊身邊,拽住她的雙手,連連道謝了很多次。
大概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些誇張,她微微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接着便悄無聲息的從喬蕊的辦公室中退了出去。
而喬蕊剛想繼續手頭的工作,卻聽得外面突然變得無比喧囂,似乎還有一兩聲恭喜夾在其中。
趙央將她辦公室的門打開,走了進來,似乎有些意外的盯着喬蕊的雙眸。
“你批准讓她進入這個項目了?”
她點了點頭,將桌子上滿是褶皺的紙遞到了趙央的面前,“剛剛羅欣蕾把預算交給了我,我仔細看過,和我做的幾乎不差分毫,所以就答應了。”
趙央掃了一眼紙上最後的數字,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她就知道這個女孩沒有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突然出現在喬蕊的身邊,又突然提出要加入到項目中,不知道目的究竟是什麼。
“外面怎麼了?”
喬蕊將筆放在了桌子上,將已經做好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堆放在桌子的一角,很是隨意的開口問道。
“還不是羅欣蕾,她說你已經答應讓她進入這個項目了。很多在組裡很長時間的老員工都很羨慕她……”
由於這個項目的特殊性,喬蕊當初並沒有啓動項目五部所有的人進入,而是隻挑選了陳新、趙央等幾個能力比較強的人。
現在羅欣蕾這麼一鬧,只怕是一些老員工對於喬蕊的公正度有了一些偏見。
原本其他項目組就一直盯着五部,巴不得逮到什麼漏洞,但礙於組內都還算團結,所以沒出什麼大的變動。
趙央越想心裡越不安,但又沒有辦法這樣直接告訴喬蕊,以她那過分善良的性格,就算說了恐怕也是呵呵一笑,就算作罷。
看起來也只能她多關注一下那個女孩子了。
“這個女孩子就是太單純了,這麼講出去,就不怕會引來別人的嫉妒嗎?”
喬蕊微微嘆了口氣,似乎對羅欣蕾很是擔心。
趙央聽了她這話,簡直無語到了極點,她和羅欣蕾中真有一個單純的,但那一定不是羅欣蕾。
“小孩子嘛,估計也是沒想這麼多,後天就是拍賣會了,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她很是敷衍的附和了她兩句,便將話題扭轉到了拍賣會上。
喬蕊揉了揉眉心,身體往後移了移,將自己整個靠在了柔軟的抱枕中。
“差不多了。預算已經進入到最後檢查的階段,該準備的資料也都準備好了。等這個項目完結了,我請大家吃一頓好的,算是補償大家最近的辛苦了。”
趙央一聽有美食可吃,眼睛驟然發射出光芒,連日來的熬夜辛苦被一掃而空,嘴裡連連的讚揚着,“所以說跟着喬大組長就是好,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不愁!”
……
s市最聞名的左欄酒吧中。
一個穿着淺藍色襯衣的男人坐在距離舞臺很近的卡座中,旁邊一兩個打扮暴露的美女幾乎將身子纏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的襯衣上的兩口鈕釦已經被拽開,左側的臉頰上赫然沾黏着兩個鮮紅的脣印。
“付塵哥哥,你可是好久都沒來看人家了呢!”
“付塵哥哥,人家好想你啊!”
兩個女人貼在他的耳邊,喃喃的說着,嬌柔的語氣好似能將人的骨頭酥透。
付塵厭惡的甩開了她們的胳膊,從桌子上將酒瓶端了起來,咕咚咕咚再次灌了幾大口。
“滾,都給我滾!”
他來酒吧無非就是想散散心,這種勾引男人的惡劣手段,早見過無數次了。
以前可能還會覺得無所謂,大家都是逢場作戲,放縱自己一兩次並沒有什麼。
但是現在,他不想在繼續過這樣的生活。
男人的吼聲似乎很有震懾作用,兩個美女立刻乖乖的從他的身邊站了起來,臉上掛着掃興的表情。
似乎終於能安靜一會了,付塵將雙目緊緊的閉上,也許越是喧鬧的氣氛,人的內心越是會平靜很多。
遠處隱隱有噠噠的高跟鞋聲,他緊蹙着眉頭,分貝比之前又提高了幾分,“不是讓你滾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怎麼?你剛剛有見過我嗎?”
滿含諷刺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畔,他將雙眼重新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材高挑勻稱的女人。
臉上沒有酒吧女弄弄的煙燻妝,只是淡淡勾勒了眼線,甚至都沒有抹任何的眼影,看起來倒顯得很是舒服。
身上穿了一件淡綠色的長連衣裙,柔軟的衣料直直的垂到了她的腳踝,白色的貂絨披肩將她肩胛處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在酒吧昏暗的燈線中,忽隱忽現給人致命的吸引感。
付塵笑了笑,瞅向對面的女人,雖然看起來有些與衆不同,但這樣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可是說不準究竟有着什麼樣的目的。
“你是誰?”
女人沉默不語,指了指他旁邊的位置,眼中透着一絲疑問。
待到付塵點了點頭,她便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招手叫來了侍應生,“上兩瓶l’ordemartell,還有記在這位先生的賬上。”
付塵詫異的看着旁邊這個陌生女人,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似乎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
女人扭頭瞥了他一眼,似乎能讀懂他的內心一般,從金色的手包中將女士香菸掏了出來,纖細的手指夾住了其中的一根,打火機一閃,煙味慢慢擴散到了周遭的空氣中。
她將香菸從口中緩緩吐出,這才遲遲的開口道,“酒吧這種地方,對女人感興趣的男人,請一個美貌的女人喝酒,難道不是在正常不過的嗎?”
似乎這話說的也沒有什麼錯。但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刺耳呢?
穿着黑色制服的侍應生,將兩瓶l’ordemartell放到桌子上,微微半鞠了個躬,就退了下去。
“怎麼?有心煩事?”
付塵將酒倒入旁邊的高腳杯中,端起其中的一杯遞到了女人跟前,自己則拿起另外一杯,一飲而盡。
現在,他很有心情來了解了解跟前這個怪異的女人。
“來酒吧的人,除了尋歡作樂的,自然就是心煩意亂想要放縱的,你怎麼就料定我是第二種呢?”
女人微微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手中的杯子轉了轉,一雙媚氣流動的桃花眼緊緊的盯向旁邊的男人。
暗示的意味頗濃。
付塵舔了舔嘴脣,不得不說在自己對女人的定義中,像她這種長相和氣質的絕對算得上尤物了,奈何如今的自己早已經轉性了。
面上的表情不變,但卻故意在心裡將她曖昧不明的話省略不計。
“第一種還是第二種,我怎麼可能知道呢?你真是說笑了。”
女人也不着急,仍舊是淡淡的盯着旁邊的男人,手中的菸捲滋滋的燃燒着,又抽了兩口,她便將菸捲按到了桌子上的菸灰缸中。
“先不說我了,我倒覺得你是屬於第一種,剛纔那兩個美女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就把她們給轟走了呢?來酒吧卻不偷腥的男人,我這還真是第一次見。”
付塵笑了一下,又滿上了一杯酒,端到了自己的嘴邊,略微擡起頭,一整杯酒進肚,辛辣的感覺立刻充斥在整個胸腔中。
見到男人似乎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女人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含笑坐在了他的旁邊,眼瞅着他一杯一杯的喝着悶酒。
心中卻在思忖着什麼,面上表情也變得越發怪異。
終於兩瓶酒均見底了,付塵醉醺醺的擡起手臂往桌子上劃了一下,酒瓶應聲落地,碎成了千萬片。
“酒……酒呢?給我酒!”
仍舊在叫囂着,神志似乎已經不那麼清晰。
女人湊到了付塵的身邊,將他從桌子上推到了後面的靠座中。
她站起身,微微端詳了他幾眼,便又俯下身子,把他硬生生的拽了起來。
“你幹什麼呢?打電話叫景仲言過來!讓他送我回家!”
話音剛落,付塵似乎就睡了過去,整個人的重量完全壓在了女人的身上。
滿是嫌棄的,女人瞥了瞥完全沒有行動能力的付塵,“真是一頭豬,要不是……算了算了,就算老孃我欠你的。”
一路抱怨着,女人選擇了距離酒吧最近的五星級酒店,從付塵的褲子口袋中掏出了他的錢包,把鉅額的住房花費記在了他的賬上。
一進房間,她便將付塵直接扔到了柔軟的雙人牀上,揉了揉自己已經痠疼的肩膀,這才擡起頭環視了一下整個總統套房。
似乎也什麼獨特之處,但是價位卻高的離譜。
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錢。
女人低頭看了看睡得如同死豬的男人,微嘆了口氣,接着便三下五除二的將他所有的衣服全部扒光了。
“不知道裸照會不會用的上……”
一隻手託着下巴,她仔細的打量着男人的躶體。
身材好像還算不錯,擡手捏了捏他的胳膊,有些肌肉雖然還不算很結實吧。
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的微笑,她從包中取出一個小型的相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連續拍了數張照片,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照片,我就留作紀念好了。”
自語着,女人將被子翻了起來,將男人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緊接着就走進浴室,舒舒服服的衝了個澡。
從浴室中走出來,她從包中將一塊肉色的貼紙取了出來。
毫不猶豫的,女人將貼紙貼在了x的紋身上。
清晨,第一縷陽光射入了總統套房中,付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意識滿滿回覆。
頭還是很疼……
等等,這是哪?!
付塵掃視着周圍的環境,最後視線落在了旁邊坐在黑色沙發上僅着睡衣的女人身上。
“你……”
這個女人看起來似乎很陌生……昨天有發生什麼嗎?
聽到男人的聲音,女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牀邊,兩隻手臂撐在了牀上,女人慢慢的湊到他的面前,一雙黑眸緊緊的凝望着他。
“記住,我叫慕沛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