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高翔玉和蕭芸有着不爲人知的關係,但是問題來了,既然他們有關係,蕭芸爲什麼還過得這麼落魄?而蕭芸死後,保險也斷供了,而高翔玉這個人,從沒有出現過,如果不是這次我心血來潮覺得有疑點查了,根本沒人知道,蕭芸居然認識高翔玉,高氏的總裁!”
“你是覺得,蕭芸的死,和高翔玉有關?”趙央只能這麼理解,因爲聽起來,高翔玉的確做了很不符合邏輯的事。
“至少有點聯繫。”殷臨道,隨即又面露悵然:“我經手的案子有這麼大的漏洞,真不知道當時我腦子是不是被豬踢了。”
趙央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能道:“其實就算之前就查到了也沒用,高翔玉那個人,就算你拿着證據到他面前,他也不會認,他的律師團隊,會讓你們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一下子仇富了。”殷臨耷拉下腦袋。
趙央笑了一下,逗他:“好了,這件事現在沒辦法,以後不見得沒辦法,要重新開案也不見得不行。”
“什麼意思?”
趙央從口袋裡把拿出來,翻到剛纔看的新聞,遞過去。
新聞裡是說有知情人士舉報,高氏總裁高翔玉涉嫌走私國寶,現在已經被京都警署請去協助調查了。
新聞是圖片加文字,圖片只有兩張,一張是警察進入高氏,一張是高翔玉跟着一起出來,不過因爲是協助調查,所以這位大總裁看起來依舊盛氣凌人,臉上表情雖然嚴肅,但是沒有一絲心虛,看來好像並不擔心似的。
下面的文字描述了當時的情況,寫的公公正正,沒有多少自己的看法,純粹描述事實。
這篇新聞一出來,就在微博上被轉瘋了,有人預測明天一早的高氏股價要起振盪,所有涉及財經界的,都對此發表了不同的意見和看法。
有人說高翔玉爲富不仁,有人說他受人敬仰,說法不一,黑的和捧得各佔一半。
殷臨看了一會兒,倒是沒表達什麼看法,只是茫然的看着趙央。
趙央將收回,說:“高氏的保安都是傻子嗎?記者家門口都拍照了,保安怎麼不出現?高氏的公關是吃素的嗎?有媒體竟然敢報高氏的八卦?不想在圈子裡混了?結合上我們景氏和高氏如今在打對臺事,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這篇報答必然是景總的手筆,景總既然能提前安排記者去拍照,現在還能這麼自在的跑到國外去辦婚禮,你覺得他會沒有後招嗎?我覺得,高翔玉走私國寶的事兒說不定還真是真的,景總指不定就是那個舉報人,或者,舉報人就是他安排的,你只要等到高翔玉出事,然後打個報告給你們上司,要求重開蕭芸的案子,到時候高翔玉自身難保,還能不配合調查嗎?”
高氏和景氏的爭鬥,殷臨也有耳聞,不過他最近太忙了,工作上的事擠在一起,也不太關注,並且他相信景仲言的本事,從頭到尾也沒擔心過。
不過現在趙央這麼一分析,他倒是愣了:“你們景氏和高氏,已經鬥到要車上警局的地步了?我還以爲只是搶生意。”
趙央冷笑一聲:“前段時間景氏發現四個商業間諜,你說呢?”
殷臨不覺驚訝,這個層面,他的確沒想到。
趙央也不說了,看看時間,催促:“好了,喝完了吧,喝完了咱們就過去吧,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今天是四月三十號,李麗幫趙央、殷臨、付塵、以及付塵的女伴安排的機票,就是今天,婚禮原本是定在五月一號,也就是三十號親戚朋友們就要抵達小島,但喬家有些親戚朋友都是公務員,時間不能湊上,非節假日也不好請假,最後兩天大家時間弄不齊,正着急,景撼天一聲令下,那就把婚禮挪到三號,幸虧小島包了七天,臨時改點時間也能應付。
所以既然時間都改了,趙央殷臨原本要請假的,也就不請了,等到三十號補休一天就直接過去,反正他們晚點去,說不定小島上的那對無良夫妻反而更高興。
而他們四個是今天去,喬景兩家的親戚則是統一明天去。
出了咖啡廳,街對面就是機場大廳。
趙央只背了個雙肩包,裡面放了兩套換洗衣服,殷臨更簡單,只提了個小旅行袋,小的不得了。
所以,當他們在機場休息區看到付塵和他的女伴時,看了看那兩大箱子行李箱,都愣了。
“不是隻是去兩天嗎?你帶了多少東西?”殷臨走到付塵身邊,驚訝的問。
付塵懷裡摟着個小美女,淡淡的道:“嬌嬌的,一箱衣服,一箱化妝品。”
那叫嬌嬌的小美女摸樣甜甜的應了一聲,大庭廣衆的就在付塵臉上親了一下。
趙央看的皺眉。
殷臨也別開眼,轉頭笑問趙央:“你也是女孩子,你的化妝品呢?”
趙央反手,在雙肩包的一側,抓出一個化妝包:“這裡。”
嬌嬌軟綿綿的笑了一聲:“就這麼一小包?夠裝化妝水還是夠裝卸妝油?”
趙央聽出她的諷刺,也笑起來:“都夠裝了,我這張臉還年輕,用不着那麼多化學用品,年紀大的保養保養倒是不可厚非,我這種小姑娘,靠天生麗質就夠了。”
“噗嗤。”殷臨一下笑出來,覺得趙央簡直太可愛了。
嬌嬌卻一下子紅了眼圈:“你是什麼意思嘛~”嬌嬌本身很年輕,看着只有二十歲冒頭,但是趙央一說一箱子化妝品,年紀大才這麼保養,她就覺得她在罵她老。
她哪裡老,她才成年沒兩年。
趙央看不來這種嬌滴滴的女人,就連於涼沒她這麼作,她學着嬌嬌的語氣說:“我就是這個意思啊~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啦~”
嬌嬌鼻子一紅,鑽進了付塵的懷裡。
付塵一邊拍拍女伴的後背,一邊用不快的眼神盯着趙央,隨即聲音有些冷的對殷臨道:“管管你的女人,別放出來吠。”
趙央一愣,她和付塵不對付,但是他也沒罵過她是狗。
殷臨皺眉:“付塵,趙央就是開個玩笑。”
趙央打斷他:“誰有空開玩笑,我有一句說一句,不愛聽別聽啊,還不讓人說了?以爲機場是你家開的?這可是公用場所,言論自由!”
付塵眯起眼。
殷臨發現趙央今天火氣好像有點大,明明剛纔在咖啡店還好好的,他走過去,拉着她走到一邊:“你怎麼了?”
“沒事。”趙央深吸了口氣,有些煩:“我們非要和他們一起嗎?能不能換機艙?”
“現在才換,來不及了吧,你到底怎麼了?”殷臨還是覺得她不對勁。
趙央不想他擔心,還是搖頭。
兩人說了一會兒再過去,卻看到休息椅上,只有嬌嬌一個人,拿着在看,看到他們過來,嬌嬌擡着標誌可人的小臉,對着趙央哼了一聲,眼角盪出一個冷笑。
趙央火氣又上來了,剛纔還是林黛玉,付塵一不在就成小辣椒了?
殷臨也有點不快,但還是拉着趙央,無聲安撫。
這時,付塵從服務檯走過來,手裡拿着兩張機票,遞給嬌嬌。
嬌嬌看了一眼,眉眼一笑:“頭等艙?阿塵,你改了機艙了?”
“恩。”他只說了一個字,從頭到尾沒看趙央和殷臨一眼。
但意思不言而喻,李麗買的機票,是前後座,他這是不想挨着他們坐。
殷臨覺得付塵今天很怪,平時和趙央拌嘴,也沒今天這樣鬧這麼大的,又看看嬌嬌,難道這嬌嬌是付塵的真愛,看不得她受委屈?
可是這小女人剛纔那冷笑的樣子,他可還記得。
趙央壓着心頭竄起來的邪火,一屁股走在休息椅上,也不說話了。
殷臨也只好沉默,在旁邊陪着她。
可他們倆沉默,那邊嬌嬌可高興了,一臉笑的比花還開,挽着付塵的胳膊說着甜滋滋的話。
付塵隨着她說,她不管說什麼,他都應和。
趙央聽在耳朵裡,心裡一陣亂煩。
終於等到登機的時候,四人分開不同兩個艙,趙央一上機就準備睡覺,昨晚她沒怎麼睡,就等着今天飛機上睡,不然到了美國再倒時差麻煩。
殷臨在她旁邊,想說話,但看她這樣,也沒說了。
過了一會兒人,飛機起飛,等可以自由行動了,殷臨去找付塵,把他叫到洗手間門口問:“你和趙央,不會打算就這麼僵着吧,我們是去參加婚禮的,你就要這樣去參加?”
付塵沉默的靠在一邊,沒做聲。
殷臨皺眉:“你今天心情不好?”
“沒有。”
“還沒有,你快把心情不好四個字寫臉上了。”
付塵有些煩:“你有事沒事?沒事我回去了。”
殷臨看他那表情,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道一句:“你要是有什麼事,就說出來,都是兄弟,幫不幫得上都會幫幫。”
付塵突然頓住腳,回頭看他一眼,突然問:“你和趙央真在一起了?”
“額……”殷臨愣了愣,摸摸頭:“不知道,應該沒有,不過我會繼續努力。”
付塵不置可否,只拍拍他的肩:“加油,你很好。”
殷臨莫名:“我問你有什麼事呢,你突然鼓勵我幹什麼?”
“看你傻傻的,怕你一輩子也追不到那個母老虎,給你灌點雞湯,激勵一下。”
“去。”
付塵也不說了,擺擺手,回到頭等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