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瑞娜哭笑不得:“你們真的吵架了?”
“沒有。”
“那有什麼不能打的,有事兒就打吧,沒事兒就去睡覺,這麼晚了,該睡覺了。”說着,又打算走。
喬蕊繼續拉着她,不撒手,不讓走。
“我不知道我打過去說什麼,我今天發現了一件大事,我心情很矛盾,也很迷茫。”
卡瑞娜去打她的手,想把自己的衣服揪回來,但揪不回來,只好認命的倒在沙發上,疲倦的不行,卻還是問:“什麼大事,這麼了不起?”
“景總有個哥哥。”
“嗯?”卡瑞娜挑了一下眉,終於睜開眼睛:“哥哥?”
“他哥哥是個私生子,最近回國了。”
卡瑞娜坐了起來:“嗯,繼續。”
“他哥哥,我認識。”
這次卡瑞娜終於醒了,盯着她,認真問:“你跟他哥哥一夜青?”
喬蕊一拳頭打在她頭上:“你什麼思想,男女認識,就是一夜青嗎?沒有別的原因嗎?”
卡瑞娜按着腦袋,皺眉:“好疼!”
喬蕊吐了口氣,揉揉眉心:“他哥哥你也認識,還在你家吃過飯。”
這下卡瑞娜也呆了。
她回憶一下,但是因爲一孕傻三年,現在智商還很勉強。
等到過了足足三十秒,她纔想起來,驚得瞪眼:“景仲言的私生子哥哥,是時卿?你的那個青梅竹馬?”
喬蕊聳肩:“現在知道我的矛盾了?”
卡瑞娜不自覺的點頭:“怎麼會這樣?”
“我也想知道。”喬蕊倒在沙發上,覺得很煩:“所以我不知道該不該打電話給景總,打過去,我又不知道說什麼。”
“別打了。”卡瑞娜起身,冷靜的說:“要打,也打給時卿吧。”
“爲什麼打給他?”
“至少,你和他要是說的不愉快,不會離婚。”
今天一晚上,喬蕊就聽到三次離婚。
這件事,真的嚴重到,會離婚?
或許,這件事本身不嚴重,是她的態度,她的選擇,嚴重。
這晚,最後喬蕊也沒放卡瑞娜回去睡,兩人都在沙發上縮着,第二天早上,卡瑞娜醒來時,喬蕊已經不見了,她起來後動一下,後脖子像被人扯斷似的疼,腰背也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她決定,以後晚上睡覺,一定要把房門反鎖!
喬蕊今天很早就到公司了。
昨晚失眠一晚,今天頂着兩個熊貓眼,身上的衣服,都沒換過。
第一個進入五部的同事,看到部長辦公室竟然開了,再一看,部長竟然在裡面,不覺一愣,湊過去問:“喬部,你昨晚,不會回來開通宵了吧?”
最近他們接的幾個案子很急嗎?應該不至於到開通宵的地步吧?
喬蕊搖搖頭,軟軟的靠在椅子上,語氣無力的說:“我來早了,幫我到杯咖啡吧。”
“好。”同事去了茶水間,沒一會兒端了杯咖啡過來,小心翼翼的說:“喬部,你臉色看起來不好。”
喬蕊揉了揉眼皮,無所謂的道:“沒事,有點精神不好,喝點咖啡就好了。”
之後,其他同時陸陸續續來上班,那同事估計在外面說了部長好像有什麼事,其他同事也很關心。
最後是陳新和趙央,一起進來。
“剛剛開展部門,雖然也有一定性質的壓力,但是你這樣,不利於部門長久發展,也會嚇着其他同事。”這是趙央說的。
“任何時候,起步永遠是最艱難的,其他部門都說我們接的案子少,但是我們才第一個月,業績也不用急着和其他部門持平,喬部,這些事,都是急不來的,我們現在注重的是穩紮穩打,同事們也在磨合階段,我們還有很多時間。”這是陳新說的。
喬蕊搖搖頭,又嘆了口氣:“誰說我是忙公事,我是……”她想了想,還是擺手:“算了,沒事了,你們出去吧,陳新你跟外面的同時說說,讓他們不要緊張,我只是有點不舒服,跟公事無關。”
“你不舒服嗎?”趙央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如果需要,我會去的,你們先出去做事吧。”
陳新和趙央這才離開,喬蕊繼續坐在辦公室裡,看着桌上的,按亮了了屏幕,屏幕裡,正是通訊錄的位置,而被她點到的,就是景仲言的號碼。
最後熬到中午,這通電話喬蕊也沒有打。
她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現在是美國的半夜十二點,景仲言肯定已經睡了,就算她要打,也至少要等到他睡醒。
這麼心裡安慰了一下後,她下午就沒多想,好好的做事。
等到下班時,又開始惆悵了。
因爲昨晚沒回家,今晚回家的時候,還沒進門,喬蕊就聽到兩隻貓,喵喵的叫個不停。
她一下子想起來,脫了鞋,跑到陽臺去看。
果然看到食盆裡已經沒有貓糧了。
她趕緊倒了一盆,兩隻貓兒匆匆圍着盆子開始吃,喬蕊就盤膝坐在旁邊,抵着下巴道歉:“抱歉,我都忘了你們,多吃點,多吃點,一會兒帶你們出去散散步。”
自從麪糰會吃貓糧了,喬蕊就省了很多事,家裡一般就裝着一盆子貓糧,兩隻貓餓了就會去吃,她每天早上會看一次貓糧盆,不夠了就倒滿,所以一直沒餓着兩隻小傢伙。
昨天早上她因爲快遲到了,走得匆忙,看到貓糧盆還有一半,就沒注意,想應該也夠它們吃到晚上了,沒想到昨晚一夜沒回來,今天又上班了一天,就給忘了。
兩隻貓兒吃得狼吞虎嚥,喬蕊摸摸它們的腦袋,很抱歉。
等到它們吃完,開始舒舒服服的拿着玩具磨牙,喬蕊才點了個快餐,一邊吃,一邊心不在焉的看電視。
飯到最後並沒有吃完,她給兩隻貓掛上牽引繩,帶着就往樓下走。
自從經常開始散步後,兩隻貓都不懼怕出門了,一看到她拿繩子,也喵喵的圍着她轉,很是期待。
到了樓下花園,她帶着兩隻貓溜了兩圈,卻看見不遠處,小金也在,但是牽着小金的,不是楊先生,而是另外一個沒見過的女人。
小金看到麪包麪糰,急匆匆的跑過來。
那女人顯然沒料到狗會突然暴走,手一滑,繩子就掉了。
“小金!”她大叫一聲,跟着跑來。
大腦袋的金毛,樂呵呵的撲過來,現在喬蕊身邊轉了兩圈兒,然後便低着頭,用溼漉漉的大鼻子,去推麪糰小小的腦袋。
麪糰喵的叫了一聲,用手抱住她的鼻子,向外推。
小金不肯走,更使勁的去拱麪糰。
麪包則早就認識小金,也沒得打擾它們,自己東張西望的,顯然已經很久沒出門了,今天格外興奮。
那陌生女人終於追了上來,她有點生氣,撿起生氣,一巴掌拍在小金頭上,動作很使勁:“讓你別跑,你跑什麼?”
小金脖子一縮,耳朵耷拉下來。
那女人像還不解氣,又在他腦袋上,重重打了幾下。
喬蕊看得皺眉,原本就不爽了一天的心情,終於爆發:“你是它主人嗎?”
那女人看了喬蕊一眼,皺了皺眉,沒搭理,對小金說:“死狗,走了。”
喬蕊更不快,走過去,攔住她的去路:“我問你,你是它的主人嗎?還是偷狗的?”
“你誰啊,我是誰管你什麼事。”
喬蕊冷笑:“這隻狗我認識,它主人我也認識,需要我報警嗎?”
“神經病。”女人瞪了喬蕊一眼,拉着小金就走。
喬蕊不放過她。
那女人終於也怒了:“我是它主人的女朋友,怎麼,不行嗎?”
其實喬蕊剛纔就想到了,應該是楊先生的女朋友,但是楊先生知道,他不在的時候,這位所謂的女朋友,是這麼對它的狗的嗎?
當了這麼久的鄰居,關係其實已經接近朋友了,喬蕊略微思索,便拿,打了通電話給景仲言。
電話接通後,她開門見山的問:“老公,楊先生電話多少號。”
說完這句,她突然愣住,糾結了一天一夜的電話,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打過去了。
這麼自然,這麼隨意,幾乎沒過腦子,就打過去了。
她愣神片刻,卻又極快回神。
電話那頭,景仲言剛剛睡醒,面上還有些倦怠,聞言,吐了口氣,道:“發短信給你。”
“好。”
掛了電話,喬蕊盯着,心情一下變得很複雜。
沒一會兒,短信來了,是一串號碼。
喬蕊看那女人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她,沒猶豫的,打通了楊先生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就接通了。
“你好,哪位?”
“楊先生,是我。”
楊先生顯然聽得出喬蕊的聲音,之前景仲言求婚,他還參與了呢。
便一樂:“喬小姐,是你啊,有事嗎?”
“我看到一個偷狗的,在偷你們家的小金。”
她話音一落,對面的女人,便皺眉怒吼:“你有病啊,誰是偷狗的。”
楊先生透過電話聽到了女朋友的聲音,瞭然的解釋:“喬小姐,她是我女朋友。”
喬蕊語氣驚訝:“是嗎?我還以爲是偷狗的,畢竟她還打小金來着。”
“啊?”楊先生一愣:“她打小金?爲什麼?”
“這個問題,你知道問她比較好,不過我楊先生,如果你不想養小金了,可以考慮把它給我們,我和我先生,都很喜歡小金,加上家裡還有面包麪糰陪它,就算我們工作很忙,不能經常照顧它,但至少不會打它。”說完,喬蕊掛了電話,將一揣,順勢摸了摸小金的頭。
那女人趕緊把小金拉開,不讓她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