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野生公園嘛。”陳部長看着李麗笑笑,過了,又話鋒一轉:“他想把那兒做成地標,上頭是支持,但是經費上還有些問題,這段日子都忙着找人,也不知道這麼大規模,到底能不能建起來。”
野生公園是上頭扶持項目,響應國家綠色政策,但是要把周圍開建成新的市中心,這可就不是小事情了,要動用多少資金,光是估算就承受不起,還別說實際的。
喬蕊聽到這裡,心裡嘀咕,現在市長正缺錢,自己的任務卻是要從他嘴裡挖錢出來,看來事情難度又增加了。
不過話到這個份上,喬蕊也聽出了是李麗給自己搭橋,她放下筷子,這才今晚的第一次搭話:“那陳部長,不知道野生公園附近的地皮,政府是要徵收還是收購?”
“這個嘛。”陳部長喝了口酒,又看看景仲言,壓低了聲音道:“這些事,咱們這裡說了這裡散,我聽到上面的意思,好像是徵收。”
要是徵收,那就真的一分錢也拿不回來了。
景仲言挑了挑眉,眉目冷峻,看不出情緒,喬蕊卻有些急了,她忙問:“說來巧了,景氏也有塊地在那兒,不知道陳部長能不能疏通疏通。”
“啊?”陳部長聽到這裡,像是突然從酒勁兒中醒了過來,失笑了兩聲,沒說話了。
景仲言看出了意思,陳部長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不打算接話了,其實很他也能理解,新官上任三把火,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他拉了拉喬蕊,示意她不用說了。
喬蕊有些不甘心,但是也知道,再說,估計就得罪人了,她吐了口氣,站起身,抱歉的道:“我去一下洗手間。”說完,埋着頭出了包廂。
她一離開,陳部長就叫了自己的助理先出去,景仲言端起酒杯,也讓李麗先出去。
等人走了,房間裡只剩下兩人,陳部長放下酒杯,笑看着景仲言:“景老弟,你今天這是框我呢。”
“哦?”景仲言抿了口酒,不置可否。
“可不是嗎,我還說你這麼好,找我聊天,原來是爲了剛纔那位小姐,怎麼,她是你公司員工?管那塊地皮的?”
“嗯。”
“難得啊。”陳部長笑得驚異:“這麼多年,我可從來沒聽過你和哪位女士走得近,原來是養在身邊的。”
“陳部長,你喝多了。”
陳部長咋了乍舌,笑了:“好,就當我喝多了,那就麻煩景老弟給小弟妹說一聲,這個忙,你陳哥幫不了了,市長現在正在大刀闊斧,整治整個慕海市,這刀尖火口的,我去說這些,那不知道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編排我,你陳哥可招惹不起他們。”
景仲言請陳部長出來,本也就是探探口風,其實說真的,這塊地皮買來也便宜,拆了重建,其實也沒多少利潤,如果政府真的要徵收,他們順勢的大方給了,說不定還能博一個好名聲,給那位新市長的印象也好。
但是問題是,就算景仲言這麼想,但這個項目畢竟是之前就立案,現在案子落到喬蕊頭上,如果喬蕊不能做點什麼,那所有矛頭就會指向她。
他把這件這麼麻煩的事,默認向韻交給喬蕊,也是想着,至少自己在,能幫她擋一擋,順便,事情解決了,喬蕊也能真正出位,以後交託重要的事給她,也名正言順。
“我去趟洗手間。”放下餐巾,景仲言起身,出了包廂。
外面李麗看到他出來,正想說什麼,卻見景總已經走向了洗手間的方向,她回頭看了眼包廂里正在吃菜的陳部長,面上深沉,知道今晚的會談,已經黃了。
喬蕊在洗手間裡洗了洗臉,將臉上本就不厚的薄薄粉底給洗掉了,她擦了擦臉,看這鏡子裡的自己,有些煩躁。
又過了好一會兒,勉強冷靜住了,她這才一把將紙巾丟進垃圾桶,擰着眉出了洗手間。
一出去,她就見洗手間外的盆栽樹旁,穿着白色襯衫的男人正站在那裡,他雙手插着褲袋,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
“景總,你怎麼也出來了。”喬蕊脫口而問。
景仲言沒回答,只看着她,道:“那個案子,你得想想後備方案。”
“陳部長已經拒絕了?”
“嗯。”
喬蕊失落的垂着頭,覺得腦袋都疼了,她揉揉眉心,嘆息着說:“那就算了,我再想想辦法,景總,今天麻煩你了,你這麼幫忙,我還一點成效也沒拿到,挺不好意思的。”
她耷拉着腦袋,那沉鬱的摸樣,看着尤爲可憐。
景仲言挑眉,伸手,在她頭頂上敲了一下。
“咚”的一聲,非常響。
喬蕊沒想到他會突然打人,痛得捂着頭,不解的看着他。
景仲言挑眉,托起她的下顎,緩緩的靠在她耳邊,低低的道:“忘了我的話?我說過,永遠不要低頭,除非你對自己都沒信心。”
今晚他喝了不少酒,兩人現在靠的好近,喬蕊聞到他鼻息間,那淡淡的酒香味,不是很重,但是絕不容忽視。
她小心的開口:“景總,您喝多了。”
“呵。”他嗤笑一聲,突然,緩緩傾身,菲薄的脣瓣,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已經印在了她柔軟的粉脣上。
兩脣相接,幾乎一剎那,喬蕊整個腦袋都在刷屏“臥槽”。
“對自己的丈夫,用敬語?嗯?”在她脣上狠狠嘬了一口,他抵着她的鼻尖,沉沉的道。
喬蕊:“……”
喬蕊現在現在整個心都差點停止跳動,她腦子一片空白,身子也像被點了穴似的,僵住不動。
景仲言見她如此,淺淡的勾了勾脣,溫厚的手掌,貼着她的後背,將她往他懷裡按,那層薄薄的禮服,此刻像是成了擺設,他的溫度,穿越那層布料,幾乎燒燙她的皮膚。
喬蕊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可景仲言身上的男性氣息太強,強的她連反抗,都那麼力不從心。
她就這麼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他摟進懷裡,被他身上的熱度包裹。
他下巴抵着她的頭頂,在她耳邊低低的道:“喬蕊,你是我的妻子,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所以,以後說話,別讓我不快。”
喬蕊:“……”
他一定喝醉了!
他肯定喝醉了!
明明之前也沒看他喝多少,卻已經醉成這樣了,喬蕊想從他懷裡出來,可男人的力氣太大,她掙脫不開。
她喘了口氣,沉沉的道:“景總,你……你放開我,你喝醉了!”
他蹙了蹙眉,突然鬆開她,將她按到旁邊的牆壁上,沉沉的道:“多虧喝醉了。”
話落,他突然託着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微薄的嘴脣,帶着淡淡那涼意,貼在她柔軟的脣瓣上,喬蕊頭腦發昏,手拼命的抵着他的胸口,要將人推開。
他越越吻越深,越吻越重,她越是掙扎,他越是狠狠的吮吸她的脣瓣,最後,甚至妄圖撬開她的牙齒,想入侵。
喬蕊這下真是急了,濃郁的酒氣,在他呼吸間噴灑出來,她不知該怎麼辦,這時,外面有高跟鞋聲音傳來,像是有人要來洗手間了,她不想被別人看到這種畫面,憑着力氣,張嘴,在景仲言正想探入舌尖,進入她的口腔是,她狠狠一咬。
一陣悶痛,景仲言鬆開脣,呼吸急促的抵着她的額頭,將氣息全噴在她臉上。
喬蕊感覺到舌尖有一絲腥甜,她抿了抿,認出是血的味道。
她急忙擡頭,捧起景仲言的臉,看到他脣瓣果然被咬破了一塊,頓時窘得不知所措。
這一個啃咬,像是也將景仲言咬醒了,他垂了垂眼,看着正慌張的端着自己臉的喬蕊,他擡手,拉開她的手。
喬蕊澀澀的縮回手,就看景仲言拇指捻着嘴脣,擦出一絲血紅,目光深沉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喬蕊因爲之前洗了臉,臉上本來就沒有妝容,連脣膏都沒有,這會兒被他親了一通,原本就粉嫩的脣瓣,跟顯得紅豔,景仲言眼神黯了黯,沉沉的問:“咬我?嗯?”
“不是,不是……”喬蕊連忙擺手,有些着急的道:“是你突然親我,我才一時衝動,景總,你喝醉了……”
有沒有醉,景仲言自己很清楚,深度酒精讓人爛醉,淺度酒精,只會讓人亢奮。
他剛纔,只是亢奮了。
揉了揉眉心,他抿緊脣,對喬蕊道:“牙齒這麼尖,看來該給你預約個牙醫了。”
喬蕊渾身一緊,有點分不清他是真的生氣了,還是隻是開個玩笑。
他們在這裡已經耽擱很久,畢竟陳部長還在包廂裡,景仲言又看了喬蕊一眼,轉身往外走。
喬蕊沉默了一會兒,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嘴脣,這纔跟着上去。
陳部長慣來是喜歡喝酒的人,他們回去的時候,他已經有些懵了,喬蕊有些不可思議,好歹是個政府人員,怎麼能在交際餐會上喝醉呢。
景仲言卻知道,景氏因爲公司性質問題,跟國土部算是很近,他與陳部長平時私下關係也不錯,在他這兒,陳部長還真就能放心。
正好樓下就有間房,景仲言讓李麗安排,就讓陳部長今晚在酒店睡了,反正明天星期六,不用上班。
李麗上樓去將落在房間裡的東西拿下來,其中就有喬蕊的衣服和揹包。
喬蕊接過,李麗突然道:“喬蕊,我記得你有駕照,你送景總回去吧,他喝了酒,肯定是不能開車的。”
“我?”剛剛纔經歷那麼尷尬的事,現在要她送景仲言回家?那一會兒在車上,不是更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