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寶珊立刻捂住臉,做出一副驚恐的表情:“怎麼會,哥你又誤會瑾姐姐了,是我自己想問的。還有,媽也想知道,你一直不結婚,是不是有了別人。”
將食材放進鍋裡,方徵秋沒有說話。
方寶珊蹭進去,在旁邊像只嘰喳的麻雀:“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其實我也挺喜歡喬姐姐的,雖然才第一次見,但我覺得她很不一樣,不像是我從小到大看到的女人,她有種,嗯,居家的氣質,雖然穿得有點老套,不過看起來卻讓人覺得很舒服,甜甜的,我喜歡甜的東西,你知道的。”她說了一堆好話,又忍不住上去挽住哥哥的胳膊:“哥,你就告訴我吧,如果你不說,我明天就去問喬姐姐。”
“想問就問吧。”男人無所謂的將菜翻炒了一下,又想起什麼,問:“在外面吃了多少東西?還吃得下晚飯嗎?”
“哥做的,再撐也吃得下。”兄控少女一臉笑眯眯。
而此時,喬蕊也回家。
估計是老了,被折騰了一天,還被拉着跟方寶珊一起跳跳舞機,喬蕊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散了。
客廳裡漆黑一片,景仲言還沒回來。
可她也沒心情做飯了,點了外賣,就窩在沙發上,沒一會兒,竟然睡着了。
景仲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亮如白晝的客廳裡,纖細的女人,卷着身子,縮在軟軟的沙發上,白色點着黃點的小貓,趴在她懷裡,稚嫩乾淨的毛臉,正對着她的下巴,而另一隻大貓,則貼着她的膝蓋,在她的屁股後面,團成一團也睡着了。
他走過去,蹲下身,看着她。
今天一整天,她都不在公司,原本還等着中午她殺下樓來找他算賬,沒想到什麼也沒等到,反倒等到趙央的一句話,說她去見方徵秋了。
他知道最近項目小組有些事必須要跟政府接洽,上呈的文件裡,他也看到了勝延的算計,能及時發現勝延的打算,喬蕊應該記一功,可估計爲了跟勝延對抗,她也要花不少功夫。
溫厚的指腹貼着女人的額頭,他替她撫了撫凌亂的劉海,大概動作大了,女人嚶嚀一聲,緩緩睜開眼。
“你回來了?”喬蕊嘟噥一聲,想起身,卻覺得全身骨骼都疼。
景仲言將她抱起來,捏捏她的手臂:“幹什麼去了?怎麼搞成這樣?”
“哎,別提了。”想到明天說不定還要去陪那位小公主,她就覺得前路漫漫,將身上的重量全壓在身側的男人身上,她窩在他懷裡,懶懶的說:“我叫了外賣,今天將就着吃吧。”
他嗯了一聲,看她的確累得緊,不免蹙起眉:“你見了方市長?”
喬蕊睜開半隻眼,瞧他一眼:“又是趙央告訴你的?”
“說說,怎麼回事?”他手掌貼着她的臉龐,在那細膩的肌膚上緩緩撫摸。
喬蕊被他弄得癢,在他衣服上蹭蹭,將臉埋進他懷裡,悶悶地說:“今天趙央遞上去的資料你看了吧,勝延擺了我們一道,這事兒我是從方市長嘴裡知道的,作爲報答,他要我陪她妹妹逛街,我今天被那小丫頭折騰得夠嗆,快散架了。”
說着,她又把手遞上去,求捏捏。
景仲言捉着她的手臂,慢慢的按摩:“方寶珊?”
“嗯,你認識?”喬蕊瞪大眼睛。
景仲言沒做聲,繼續給她按摩,隨即提醒:“那丫頭是個瘋子,別跟她太近。”
“太對了,她真的是個瘋子,我從沒見過體力這麼好的人,我十七歲的時候,也絕對沒她這麼強的精神頭,不過我都答應人家市長了,估計這幾天都要陪那位小公主,不靠近也不行。”說到這兒,她又開始煩了,將整個人縮到他懷裡,就不出來。
還是難得看她這麼撒嬌,景仲言黑眸動了動,將人抱着,眼底,卻露出些思考。
若說方徵秋對喬蕊沒惡意,景仲言說什麼也不信,那天在席悅的事,他可沒忘記。
那個男人,肯定有什麼打算,只是最近他在忙着另一件事,倒是忽略他了。
方徵秋,方家,背後的人,慕海市。
這四者連貫起來,的確不能大意。
和喬蕊想的一樣,第二天,她又被召喚了。
不過這次,她是直接接到方寶珊的電話的。
她前腳纔到公司,後腳,方寶珊就要她去昨天的那家遊戲城等她,喬蕊很想拖一拖,可那丫頭說完自己要說的,啪嗒就把電話掛了,行動那叫一個迅速。
喬蕊盯着,無語凝噎。
大家是昨天跳了跳舞機,運動太劇烈,喬蕊今天整個大腿都是廢的,她勉強站起來,走路的時候,身子還有些顫。
陳新剛好從外面進來,看她這樣,嗤笑一聲,滿臉不屑。
喬蕊楞了一下,才恍悟過來,這麼行動不便,走姿古怪的情況,不是和過度做完某項劇烈運動後的情況,差不多嗎?
她黑線了。
趕到遊戲城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
喬蕊沒看到方寶珊,她打了電話,才知道對方已經進去了,她只好進去找。
可當喬蕊找到她時,真的又愣了。
她在和人拼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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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少女,穿的和昨天不一樣,但是風格卻沒有任何差別,還是那樣的非主流,而跟她拼摩托車的,也是一位非主流少年,兩人鬥得不相上下,兩個回合後,方寶珊贏了,領了大量的卷票,看到喬蕊來了,將票遞給她,吩咐:“替我去換獎品。”
喬蕊覺得自己連保姆都不算,兼職就是跟班。
黑着臉,給少女換了個熊娃娃,卻遭到少女的怒喝:“你怎麼換這個?我剛纔就看上了架子上那個十字架擺設,我要那個。”
喬蕊冷着臉,又把娃娃換成十字架,然後就像個傻子一樣,端着沉重的十字架底座,跟在方寶珊身後。
到了中午吃飯時間,因爲了解這丫頭的品性,喬蕊直接去了川菜館。
可還沒走到門口,身後的女孩突然又出幺蛾子了:“我要吃粵菜。”
“……你昨天不是說不喜歡吃嗎?”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和今天一樣嗎?你傻啊。”
到底誰傻?
喬蕊說不出話了,帶着人又去吃了粵菜,可選座位的時候,少女就開始挑剔:“這個位置不好,太冷了,這個位置不好,太熱了,這個也不好,靠近洗手間,這個行,但是旁邊那桌吃香太難看了。”
大廳不行,那包廂吧。
“這個包廂不行,裝潢看着沒胃口,這個包廂也不行,太小了,這個太大了,這個外面對着大街,不喜歡,這個沒窗子,更不好……”
繞了一大圈兒,最後總算找到一間勉強過關的,坐下的時候,喬蕊恨不得拿桌上的餐刀,將對面抱着十字架欣賞的少女捅了。
所以熊孩子什麼的,太虐心了。
不過喬蕊也算醒悟過來了,這方寶珊就是在故意整她。
估計是已經認定了她是方徵秋的情婦,這丫頭不喜歡她,就在捉弄她。
她想,下午的時候,不知道還要多慘。
飯吃一半,喬蕊覺得就算爲了自己的人生安全,有些事,也得解釋解釋:“方小姐,我和你哥哥,真的沒那種關係。”
她開門見山,直接說了。
方寶珊吃了兩隻白灼蝦,瞧她一眼,笑了:“我知道,你昨天說了。”
喬蕊皺起眉,有些看不透她。
方寶珊也不說話了,繼續吃飯。
一餐飯完畢,少女說要去逛衣服,喬蕊跟着一道兒,走了一會兒,就走到了上次買絲巾做禮物的那家。
方寶珊進去,售貨員殷勤的迎上來,一一推薦。
方寶珊沒說要買什麼,只看着,過了好一會兒,她挑了一條絲巾,遞給喬蕊:“試試這個。”
“我?”
“當然,爲你陪我玩,作爲回禮,我也應該送你點什麼,喬姐姐,我可是很有教養的小淑女。”她甜甜的笑着,那摸樣,好像真沒開玩笑。
喬蕊的脖子上淤青還沒消,都是景仲言留下的痕跡,昨晚雖然她累得夠嗆,沒跟這人怎麼樣,但是指望禽獸吃素,那也太不現實了。
她被抗進了主臥室,雖說只是抱着一起純睡覺,可那人也在自己身上磨蹭了好久,又是又是抱,直把她的弄得快點守不住了,那人才終於放過她。
所以今天,脖子上的淤青非但沒淺,還深了。
喬蕊緊了緊脖子上灰色的絲巾,將肌膚嚴絲合縫的遮好了,才說:“不用客氣,如果想送,我比較喜歡手鍊。”她指着另外一個貨櫃裡的幾條鏈子,她眼睛尖了,看了標價,都不貴。
方寶珊瞧了她一會兒,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的將絲巾還給售貨員,走到櫃檯邊。
她看了一會兒,讓人拿出一條紫水晶的鏈子,放在手裡端詳:“這個,行嗎?”她問喬蕊。
喬蕊含糊的點頭:“嗯,很漂亮。”
“那就這條了。”
打了包,將手鍊包裝得尤其精緻,售貨員將成品遞給她們,方寶珊直接示意喬蕊拿着。
喬蕊其實很不明白,她不明白方寶珊明明一早上都在整她,現在爲什麼還送她禮物。
果然是方市長的妹妹,完全看不透啊。
接下來,兩人又閒逛了會兒,方寶珊越是一副悠閒的樣子,喬蕊越是心都提到嗓子眼。
臨到快三點的時候,方寶珊似乎走累了,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下,喬蕊只好跟着。
“一會兒我要去個地方,你陪我去。”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