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9

葉尊走後,沐幽月才疲累地從牀上起來。糟了,她竟然忘記問他,是否想要留下她腹中的孩子。

也不知道他怎麼看,可是明明感覺到,他對她還是有一些在乎的。

起身收拾牀鋪,走過客廳的時候,驀然想起,她今天是要去教尤碧唱歌的,她怎麼給忘了?

趕緊火速去把手機充上電,一條條訊息蹦出來。她首先打開了葉尊的那一條。

“今天不要給我亂跑,晚上帶你去一個重要的地方。在家裡等我。”

她看着這條信息,心裡暖了一下。他把這稱爲家?那這麼說,他是真的有些在意她的了?恩,這樣的感覺不壞。

她打電話給尤碧的助手,而那邊說,尤碧臨時去法國參加一場時裝走秀,當時找不到她,所以她暫時不用過去了。

吃完早餐,練習兩個小時吉他,一整天還有大半的時間。空空的屋子,寂靜得讓人孤獨。她能體會到,他一個人住在這的寂寞。

其實她也不是害怕一個人,她向來獨來獨往習慣了。大概是因爲,在這個地方,會不自覺想到他,纔會有些孤獨吧?

想到這,腦海裡浮現一句話:不是因爲寂寞而想他,而是因爲想他才寂寞?天哪,趕緊打住,她捶着自己的頭,她究竟在做什麼夢?女人往往就是想太多了,以爲愛情多神聖,最後感動的只有自己而已。

剩下的時間,沐幽月拿着葉尊的筆記本開始上起網來。

桌面是一張小孩的笑臉,是他的女兒吧?可是爲什麼看起來那麼眼熟呢?她拿着鏡子端詳自己的臉,怎麼感覺有些神似?不行,她快玄幻了。

她趕緊搖搖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上網查一查孕婦需要注意的事情。看到某一行字她驚了。上面赫然寫着:“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不能做艾。前三個月做了可能會造成流產,後三個月有可能早產。其它時間也要剋制。”

臉頰又被火燒起來。她昨天和今天,是不是太不節制了?該死,一定要早點告訴葉尊,不然到時候發生什麼意外,她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她才21歲,剛大學畢業,還沒有正式談過戀愛,沒有結婚,就懷孕了。天哪,講出來,她自己都無地自容。她在港市是沒有戶口的,孩子出身會面臨一系列問題,手術也辦不了。家裡也不會同意的。

她雙手合十,祈禱葉尊能夠喜歡這個孩子。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未來如何自處。

門沒有預警地就開了,把她飄遠的思緒拉回。沐幽月高興地擡起頭,真的是他。她走過去迎接他,接過他手裡的外衣,給他遞上拖鞋。他習慣性地摟過她的腰,在額頭上輕輕一吻。

有時候她竟然有種錯覺,彷彿她們的一切,都已經發生好久。他的動作,期待的眼神,都有種習慣性的感覺。

包括他看她的眼神,有時候是說不出的親暱,就像看自己的親人一樣,她不知道爲什麼。

“今晚是我媽媽的壽宴,陪我參加。幫我換衣服,拿樣東西,我們馬上出發。”他說完就徑直走上樓,拿出一個精緻的金色盒子放在牀頭桌上。

沐幽月沒有問那是什麼,她猜想一定是送給他母親的禮物吧。光是那精緻復古的包裝,就知道是價值連城。她幫他披上西裝,給他繫上領結。這樣的深色套裝,襯得他的臉頰輪廓愈加分明,清俊迷人。

她站在他面前,矮了好多。那股熟悉的幽香,專屬於他的味道,有種撩人的魅力。

她還在神遊中,不料他突然勾下頭,吻住了她的脣。她的新砰砰直跳。他總是趁她不注意就偷襲,有夠討厭的。

她是怎麼了?還惦着腳尖,還閉上了眼睛。

“該走了。”她輕輕推了他一下。她真擔心他又對她使壞起來。懷孕的事,晚上要和他說清楚吧。

“敢拒絕我?晚上回來懲罰你。”他繼續在她脣上啄了一下。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沐幽月跑去客廳拿着手機和包,她猶豫着要不要去換一套禮服,畢竟是程姨的晚宴,一定馬虎不得,宴會場小,都是非富即貴。宴會場大,那一定都是名媛紳士。

猶猶豫豫之間,葉尊拿着金盒子出來,拉着她的手,完全沒有覺得她這一身沒有什麼不妥當。

沐幽月在出門時最後看了鏡子一眼,就穿普通的套裝,看起來也比較端莊吧?是吧?她又不是他老婆,沒有必要撐場面。這樣想道,她就放心了。

“今晚宴會在七星級酒店舉行。”坐上了司機開着的車,他淡淡地說。

“呃,我……”她猜不到他要說什麼,他是嫌她的衣服不夠體面嗎?剛纔又不說。她低頭忐忑地看着自己。

他不聲不響,車子一直開,過了十五分鐘纔在一家金碧輝煌的大酒店停下。

他沒有帶她到什麼宴會廳,而是直接帶她到了一個套房。打了一個電話,幾個外國人就進來了。

“幫我打扮一下。我要見到一個不一樣的女人。”他抱着的手,一隻手撐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禮服不要挑露肩的。好了就幫我送到一樓宴會廳。”

“是。”3個外國女人笑盈盈地回覆。

沐幽月被兩個女人按在原地,接着她們開始扒起她的衣服來。糟糕,是法國人,她連說了好幾遍她自己來,人家更本不理會她。還幫她脫衣服。她只好配合着兩個女人。當看到她身上遍佈的吻痕,兩個法國女人詭異地笑了。沐幽月好囧,她真想挖個地洞埋掉自己。

她們終於明白,爲什麼剛纔葉總吩咐,禮服不要挑露肩的。於是給沐幽月挑了一件深V的黑色禮服,恰好可以展現她的豐腴與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