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了,他神色僵硬的轉着眼睛,遲疑的看着面無表情的殷延卿和紀遙遙,心中惶惶的想着,難不成說錯話了?
紀遙遙也怔住了,她下意識的看着殷延卿,這件事她還沒有和齊齊說過。
從他出生開始,也沒有和齊齊準確的說過爸爸是誰,或者說爸爸是什麼意思。
齊齊見紀遙遙沒有理他,又拉了拉她的衣襬,歪着腦袋問道:“麻麻?”
殷延卿淡淡開口,“我就是你爸爸。”
紀遙遙的大腦又是一陣嗡嗡作響,雖然殷延卿這話說的是沒錯,但是聽在耳朵裡,爲什麼總覺得不對勁?
齊齊稍稍恍然,“哦,原來你叫爸爸。”
“不……”紀遙遙頭疼的捂着額頭,隱約感覺到殷延卿和齊齊這兩個人對話間,說的可能不是一個意思……
神色淡漠間隱隱能看到其中的肅然之色,殷延卿和齊齊就像是在端瑾莊嚴會場談判一般,周邊都縈繞着縷縷嚴肅之色,“是你,該叫我爸爸。”
齊齊頗爲理解的點頭,“我知道,是要叫你爸爸啊。”
壞蛋的不就是叫爸爸嗎?他的意思難不成是以後不能叫他壞蛋了,要叫爸爸嗎?
一旁被迫圍觀了一場倫理大戲的工作人員一臉懵逼,他啞然的看着這疑似是父子兩的兩個人,瑟瑟發抖的縮在一邊,心中驚疑不定的想着,他認錯吧?還是說錯了什麼?這兩長得這麼像,應該是父子沒有錯啊!
爲什麼對話這麼奇怪?
紀遙遙已經無力去看他們的表情,只能努力的抱起齊齊就是一個百米衝刺。
殷延卿挑眉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單手插兜的緩緩跟在他們身後走去。
“呼呼……”跑了一百來米,紀遙遙就感覺到體力有些不支,她抱着齊齊心頭直跳,一部分是因爲突然起來的劇烈奔跑,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剛纔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齊齊乖巧的用小肉手拍了拍紀遙遙的後背,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問道:“麻麻?你爲什麼要跑啊?”
“還不是因爲你。”紀遙遙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聞言忍不住幽幽的回答。
“我?”齊齊撓撓頭,奶聲奶氣的問道:“我沒有讓麻麻跑啊。”
你是沒有了,但是剛纔那麼尷尬的氣氛,除了快點跑還有別的辦法可以解脫嗎?!
紀遙遙忍不住在心中淚流滿面的想着。
又回想起剛纔的事情,紀遙遙抿着脣遲疑的別過腦袋,回頭望去,殷延卿還在後面慢慢走來。
紀遙遙抱着齊齊,心中思索一番,開口的時候喉間澀然,險些沒說出話來,“齊齊,麻麻問你啊,你知不知道爸爸是什麼意思?”
“知道啊。”齊齊在紀遙遙愕然的注視下輕鬆的點點頭,然後一派天真的回答道:“不就是名字嗎?我在電視裡也有看到有人叫這個名字,壞蛋的名字和別人的一樣誒。”
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齊齊還特別的趴在了紀遙遙的耳畔小聲的嘀咕。
渾然不覺紀遙遙早就因爲他的一句話,整個人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