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昊掐指一算時間,殷延卿和何弘做最後的交涉,和簽署合約的時候,不就是他剛纔還在那裡跳腳擔憂的時候嘛?
好傢伙,滴水不漏啊!自己在他面前坐了這麼長時間,着急上火到自己都快要火燒眉毛了,殷延卿愣是一句話都沒說,轉眼就把事情都給敲定了?!
“要不說殷昭世那兩兄弟就是傻子,”李懷昊細看這份合同,不由的搖頭嘖嘖出聲,“人還在那裡開香檳慶祝你和何修煥鬧上了,結果你丫的已經和他老子交涉完,合同都給簽完了,就他們的腦容量,也就能看得到表面上的玩意,鼠目寸光。”
殷延卿修長的手指緩緩的執起了一旁的咖啡杯,抿了一口深褐色的液體,苦澀帶着焦香的滋味在舌尖炸開,潤了潤嗓子之後,殷延卿才冷笑道:“這樣才能讓他們把狐狸尾巴全露出來。”
李懷昊立即擡眼看他,只見他神色冷冽,眉宇間若有若無的帶着一道銳利的壓迫感,李懷昊情不自禁的一嘆,這個男人啊,不愧是他們之中手段最狠的。
在四大家族之中要逐出那些腐朽的寄生蟲,無異於古時帝王們的削藩,牽一髮而動全身,縱然李懷昊的父親也曾經想過這個,但是爲了穩定,還是放棄了。
可是殷延卿卻敢,單槍匹馬接任殷家,不到一年將那些無能之輩統統驅逐,無謂於所謂殷家元老席的反抗,將一切反對之語,皆用雷霆手段鎮壓住。
而這次藉着殷昭世兄弟掀起波瀾的,不過是那一次清洗的殘留勢力,殷延卿這次達成,這殷氏便真是他一人天下。
“心服口服。”李懷昊長嘆一聲,將辦公本放回桌子上,這才神態輕鬆的倚在椅背上,對着殷延卿說道:“得,我服了,不過你是怎麼做到一邊讓菲利普公司的人不答應,一邊又讓何弘同意簽字的?”
殷延卿淡淡挑眉,“菲利普公司收到的,是殷氏提交上去的合作報告,那裡面有殷昭世的一個棋子,我看過報告,簡直不知所謂。我現在籤的這一份,是從阿德萊德醫院經手通過的,何弘有什麼理由不同意?”
李懷昊也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果然,這一次殷昭世他們,是徹徹底底的被殷延卿給算計了。
“得了,這下我放下了,”李懷昊說着,目光看向了殷延卿的手臂,吹了一聲口哨道:“你這個英雄救美的傷口拆繃帶了?”
殷延卿不理會他的調侃,但是手指不由的輕輕一顫,他胳膊上的傷口在醫生們的全力治療之下,最近已經初步癒合,但是傷口略深,畢竟是硫酸腐蝕,極有可能留疤,所以醫生已經建議殷延卿做祛疤手術。
“對了,那兩個敢對你出手的小子,已經被你和我的人逮回來了,還關在哪裡,等你這次處理好股東大會的事情再說吧。”李懷昊聳聳肩,“也不知道你胳膊的傷會有多深,嘖嘖,這可是你的勳章啊。”
殷延卿冷淡頷首,而後又道:“幫我通知一個紋身師。”
“你要紋身?”李懷昊驚愕的重複,用更加古怪的目光看着殷延卿,彷彿都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不可能吧?殷延卿要紋身?這種東西對於他這個禁慾而古板的男人而言,不是相當於離經叛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