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殷延卿的神色好似變得危險起來——雖然這男人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但是紀遙遙愣是在其中看到了打量的神色。
殷延卿的面上險些流露出有何不可的神色的時候,卻是從別墅中匆匆走出來一個穿着嚴謹的老人。
紀遙遙的注意力盡是被那老人吸引了過去,她在看清了來人之後,眉梢都舒緩開來,忍不住驚喜的呼喚道:“田叔!”
“遙遙啊!”田叔走進了,纔看到車中是紀遙遙,頓時帶着慈愛的笑關懷的問道:“身體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些?”
“嗯嗯!好多了。”紀遙遙白皙的臉頰上還浮着一層的紅暈,看上去的確是健康了很多的模樣。
田叔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紀遙遙,見她的確是面色紅潤的模樣,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呵呵笑着:“那就好那就好。”
卻是坐在駕駛座的殷延卿,對着剛剛還說着善意的謊言的紀遙遙輕嗤了一聲。
隔着車窗田叔沒聽清,紀遙遙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唯恐讓面前的老人家擔心,紀遙遙在這一刻就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樣,對着面色冰冷的殷延卿投過去一個警告意味的瞪眼。
她一雙杏眼瞪的溜圓,不粗不細的柳眉皺起,紅潤飽滿的脣還緊緊的抿起,看人的時候又是橫眉怒指的鮮活模樣,就像是原本一副淡妝濃抹總相宜的水墨畫,在一瞬間宛如被畫龍點睛了一般,剎那間靈動的逼人。
殷延卿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趣的緊。
這還是第一次,紀遙遙全然無視了他的冷眼,不是最開始相遇時的疏離驚懼,也不是後來的時候那樣的冷情絕然。
一瞬間,就有好似回到了那段時間,田叔摔斷了腿腳的時候,紀遙遙來到他的辦公室,專門爲他送餐的那一段時間。
紀遙遙瞪完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幹出了什麼事情,她頓時呼吸一窒,下意識的就轉回了腦袋,動的太快,還險些的扭倒了自己的脖子,疼的紀遙遙直接一個齜牙。
殷延卿見狀勾了勾嘴角的弧度,就在紀遙遙疼的考慮要不要去買一貼膏藥的時候,背後就感覺到一股暖意接近。
屬於人身上的溫度,透過脖頸那一處白皙到通透的肌膚傳來,紀遙遙全身都僵了僵,大腦的細胞也好似度過了千萬載的時光才重新的活了過來。
殷延卿在幫她揉脖子?!
這個念頭就像是利刃一般的衝進了紀遙遙的腦袋裡,驚的她險些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田叔在窗外,幾乎是茫然的看着他們兩人的互動,可是看到最後殷延卿在幫紀遙遙揉脖頸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了一抹異常慈愛的迷之微笑。
紀遙遙連忙伸手婉拒了殷延卿的手掌:“不用了,我感覺好多了,謝謝你了。”
說完之後,紀遙遙完全不等殷延卿說話,打開門就想要跑出去。
但是外面的溫度卻冷的她打了一個冷顫。
原本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殷延卿就是一路把她抱到了地下車庫,期間的一道都是溫暖的暖氣,紀遙遙也沒覺得冷。
可是現在貿貿然的打開了車門,感受到窗外的冷意的時候,紀遙遙這才驚覺,帝都的冬季早已悄無聲息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