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心房,紀遙遙也沒有了剛纔那番的緊張,一直捏着大毛巾的手指也鬆了下來,她捏着鬆軟的毛巾,眼睛心虛的看了一眼地上沾溼的襯衫,將毛巾小心的蒙在了頭上。
紀遙遙的衣服溼的太過徹底,即使車內開了小小的熱氣,她將毛巾當成是毯子來蓋,也覺得冷的厲害,沒一會兒便覺得手冷腳冷,她晃了晃腦袋,卻覺得眼睛也酸的厲害。
殷延卿原本是安穩的靠着靠背閉目養神,可是沒過多久,他卻覺得自己左肩的地方猛地一沉,殷延卿面帶異色的睜開眼睛,眼神稍稍往左看去,便見到紀遙遙裹着一襲淺鵝黃的毛巾,髮絲微溼,雙目緊閉,兩彎柳眉皺的厲害,滿臉難受的靠在殷延卿的肩頭。
她半溼的髮絲一直摩挲着自己的脖頸,殷延卿不耐的將紀遙遙的小腦袋推開來一點,可是已經昏睡過去的紀遙遙,就好像是冬日裡尋找暖意的小動物一般,靠着靠背蹭了蹭,又磨蹭着靠回了殷延卿的肩膀上。
殷延卿淡然的道:“醒醒。”
紀遙遙迷迷糊糊的聽到點聲響,嗡嗡的在耳邊做響,她只覺得自己全身痠痛,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而腦袋下的靠墊太過溫暖,她剛覺得暖和,就感覺有個力道將自己推開來,她立刻順着原路又蹭了回去,這次她怕這個溫暖的靠墊又自己跑了,趕緊伸出手去見這個靠墊緊緊的抱住,一邊在心中心滿意足的想着,看你還跑不跑!
“別動……”紀遙遙從口中發出呢喃,一邊收緊了環抱着殷延卿胳膊的雙手。
殷延卿眉梢一挑,看着這個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不但把自己當成了靠枕,還得寸進尺的死死抱住了自己,他剛擡起手想把紀遙遙的雙手拿來的時候,卻又聽得她一邊用熾熱的臉蛋磨蹭了兩下他的肩膀,又委屈的吸吸鼻尖,嘴巴嘟囔着:“你不要跑,我好難受啊……”
伸出的指尖猝然停在了半空,殷延卿冷着臉看着已經燒的面紅耳赤的紀遙遙,這個女人現在有是一張泫然欲泣的臉,她磨蹭着肩膀,顯然是難受到了極點,殷延卿看着她病貓似的臉蛋,完全沒有了剛纔和司機針鋒相對的活力,反而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沒有一絲活力。
胸口突然的一悶,殷延卿伸出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探上了紀遙遙的額頭,被上面熾熱的溫度燙的眉間一蹙。
而趴在他肩頭,膽大包天的把他當成靠枕的女人,手掌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刷的握住了殷延卿的手掌,速度快的讓殷延卿險些以爲這女人是在裝睡。
紀遙遙猛地抓到了一片溫暖,她迫不及待的將這片溫暖貼在了自己的臉上,一遍舒緩了眉間,心滿意足的嘆息道:“好暖和啊。”
殷延卿被她手掌冰冷的溫度激的一皺,但也沒有再抽回手,就好似肩上的這個就是個大型的雜物一般,一邊重新閉上了眼睛。
保鏢小心的透過鏡子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一邊小心的問道:“大少,這位小姐沒有說是小區幾號,我們現在還去蓉城小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