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宸來的瀟灑,去的灑脫,他就像是一道濃墨重彩的顏色,讓殷延卿從來都無法無視。
李懷昊伸手拍了拍殷延卿的肩膀,“新郎,楚寒宸這是來幹嘛?”
“說一些廢話。”殷延卿簡潔明瞭的說道。
“好吧。”李懷昊聳聳肩,放棄了在殷延卿的身上問出一個答案,身爲對方前一任情敵,還差點的和紀遙遙訂婚,李懷昊對於楚寒宸還是十分佩服的。
也就這位敢在殷延卿的虎口撩虎鬚了。
李懷昊鬆了鬆自己脖頸的領帶,對着殷延卿問道:“第一次結婚,你緊不緊張啊?”
殷延卿斜眼看他。
李懷昊好似才感覺到自己的話中有語病,這第一次結婚,說的好像是要祝殷延卿有兩三次結婚一般,他摸了摸鼻子,甩鍋道:“最近和曉萱聊得有點多,不小心被影響了。”
他語氣沉痛,聽得殷延卿直接別過眼。
現在在他的面前倒是橫能耐的樣子,但是在丁曉萱的面前,可就慫的要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賓客已經全部的入座,殷延卿在李懷昊的陪同下,緩步踩在鋪滿了玫瑰花瓣的紅毯上,在紅毯盡頭的臺上,站着一個滿臉慈愛的神父。
殷延卿的父親殷麟,滿臉嚴肅的坐在第一排的親屬座,他身邊是他那個風流的大哥殷麒。
殷麒滿臉紅光的拍了拍殷麟的肩膀,連連道:“看延卿的模樣,多精神啊,到底是你的孩子,和你年輕的時候長得真像。”
殷麟面對着他大哥,嚴肅的神情總是擺不到地方,但是面對着殷麒的誇獎,殷麟心中有些笑意,可是面上卻還是越發肅然的道:“還行吧這小子。”
“現在倒是能耐了,”殷麒笑着道:“你連孫子都有了,還這麼嚴肅,小心小孩兒怕你,我前些天才知道延卿的婚禮,匆匆忙忙趕回來都沒見到你的小孫子,怎麼人不在?”
提到齊齊,殷麟的臉色也溫和了許多,“他是花童,還沒過來呢。”
殷麒瞭然的頷首,靠着椅背望向了神父。
在代表着吉時的鐘聲響起,那巍峨而厚重的鐘聲迴盪在城堡的上空,帶着讓人戰慄的屏息感。
殷延卿頎長的身影筆直的站着,他狹長的鳳眼緩緩遠眺,只見那拱形的大門口,幾道人影緩緩出現。
他們踏着鮮嫩的花瓣,精緻的高跟鞋踩在柔軟的紅毯上,白紗揚起優雅而迷人的弧度,明亮的陽光灑在那長長的裙襬上。
兩個花童邁着稚嫩的步伐走在最前頭,他們用肉肉的小短手抓起手邊花籃中花瓣,彩色的帶着未褪的生氣的花瓣隨着他們的動作從半空落下,揚起紛紛的花瓣雨。
花童的後面緩緩走着的是牽着新娘手掌的何弘,他帶着溫柔儒雅的笑,眼中隱隱有些水光,他帶着最心愛的女兒,即將要把她交給另一個男人。
殷延卿一直冰冷的面孔,在看到紀遙遙的時候,猶如冰雪初融,眉宇間甚至能看到一點明顯的溫情。
這幾乎讓一旁的看客驚歎不已。
原來殷大少也是有溫柔的時候!
殷延卿伸出手,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掌在紀遙遙的面前張開。
何弘帶着紀遙遙來到他的面前,鄭重其事的將紀遙遙的手放到了殷延卿的手中。
“她,我可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