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會有一天對着這種檔次的飯菜有了渴望的心情,程念臻有些無法承受,她轉而看着紀遙遙的時候,怎麼看都覺得對方的眼中充滿了嘲諷。
程念臻惱羞成怒的道:“你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好戲還沒看夠嗎?”
紀遙遙悠悠的道:“沒看夠。”
程念臻罵道:“那就滾遠一點看!”
“餓了四天還這麼有精神呢?”丁曉萱冷哼了一聲,“我看你是不是這四天裡還偷吃東西了?”
保鏢拎着手上另一個飯盒,“那這一份,程小姐你還吃嗎?”
“不吃!都給我滾!我不會吃的!”程念臻怒喊的拒絕。
保鏢從善如流的收起了飯盒,紀遙遙別過臉,“既然你不想吃我也不會勉強你,不過我還是勸你吃一點,省的那麼容易就餓死了。”
程念臻冷笑相對:“怕餓死了我,你心裡有負罪感嗎?”
“你想太多了吧?我是怕你這麼輕易的餓死了,我回頭被告可就找不到人了。”紀遙遙面無表情的說着,“程念臻你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不會這麼輕易的原諒你,我會給這一切,親手畫一個句號。”
程念臻毫不服輸的看着她,咬牙切齒的道:“你和你的父親真是一丘之貉,沒有半點誠信可言,說的煞有其事,可真是好演技啊!”
她說的就是何弘哄騙了自己,跪着爬到紀遙遙面前道歉,卻沒有半點兌現。
“比不得你。”紀遙遙謙虛的道。
柳茹璃沒說話,她還在雙手捧着盒飯吃着,沉默的好似這個空間裡就沒有這個人一般。
紀遙遙不再和程念臻有口舌之爭,和保鏢問了一條路就與丁曉萱一道回去。
程念臻病房的大門重新關上,柳茹璃看着手中狼藉的盒飯陷入了沉默,而程念臻卻還在病牀上破口大罵紀遙遙和何弘。
罵道幾乎口乾舌燥,程念臻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對着柳茹璃說道:“媽媽,你給我到一杯水啊,我好渴。”
柳茹璃不說話。
程念臻就算是經過了前兩天的事情,對柳茹璃的絕情感到非常的心寒,但是這個病房裡現在只有她們兩個人,柳茹璃如果不管她,她可真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沒有辦法,程念臻又是臥病在牀不能動,她只能耐下性子低聲下氣的哀求道:“媽媽,我真的好渴啊。”
“渴,就知道渴,這麼渴不知道別說話啊!”在程念臻再三的催促下,柳茹璃狠狠的摔了手中空的好似被人舔過一般乾淨的餐盒,對着程念臻破口罵道:“我天天被你連累的,養尊處優的日子享受不到,還被你害得沒了公司沒了錢,連飯都沒有的吃,我還得伺候你,你還好意思和我說你渴,怎麼就不渴死你,你個喪門星!”
程念臻憋屈的眼淚都下來了,她真是想不到,自己印象中雍容華貴的媽媽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現在變得好像是把她當成了殺父仇人一般的對待。
柳茹璃咒罵着到了浴室,她猝不及防的看到鏡子中披頭散髮渾身狼狽,臉色暗淡發黃的自己,就像是見鬼一樣的摔了手中的被子。
瓷器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